此时,色已完全黑下来。
区内都亮起了晕黄的路灯,由于设置的路灯有多处,似繁星一般。就这晕黄的一点又一点,足足把区照得一派辉煌。
但,独独不包括这树篱旁的鹅卵径。
宁华裳走在这幽暗的甬道上,心里不免疑心盛未曦是故意将她引至簇的。
他又想干什么?
宁华裳脚下滞缓起来,准备见势不对,立马掉头跑。
“你想什么呢?”盛未曦在前面两步,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在这里对你下手?”
咳,难道不是?
宁华裳没有吭声,依旧防范着。
“我话算数。”盛未曦叹了一声,又,“再了,我又不敢对你怎么样。我怕你真去法院告我啊。”
宁华裳听了他这话,莫名的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起来。
果然,再大的企业老板,也敌不过国家法律制裁的威严。
嗯,盛未曦,你可得好好遵纪守法喽。
他走了几步,在一棵石榴树下的休息椅上坐了。
“你听听,这水流的声音好不好听?”
盛未曦闲适地靠在椅子上,闭目聆听。
宁华裳侧耳听了听,欣喜发现果然有涓涓的流水声。好难得啊。
城里不比乡下。像宁华裳他们老家,依山傍水的,溪涧是常常见,当然悦耳的流水声也是常常听了。
在摩都这样的大都市能听到如河、如溪般流淌的声音,实属难得,而且奢侈。
“过来坐。”盛未曦招呼道。
见他正正经经的相邀,宁华裳也就不好拒绝,走过去,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坐了。
盛未曦朝她看了一眼,也没有她坐得远,然后他又重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空。
“唔,上又没有星星。”盛未曦有些失望地。
宁华裳也靠下去仰望空:“有呀,那不是吗?”
“昏昏沉沉的就几个,一点儿也不明亮。”盛未曦不满意地。
宁华裳转眸看他,倒有些同情起他来。
“摩都的空确实如此。”宁华裳发表评论,“不知道是空不明亮,还是城市里的灯火足够明亮,把它给比下去了?总之摩都的空很单调。”
她忆起家乡,滔滔不绝起来。
“不像我们老家。但凡遇上好气时,那空,布满了闪亮的星星,争辉斗艳,璀璨夺目,简直能亮瞎人眼。”
盛未曦“嗯”了一声,细细品味她的话。
她犹自絮絮:“尤其是在夏,人们出来纳凉,那星星更是亮得欢,一个一个的,都仿佛在,来看我呀,来看我呀,看我有多亮堂。”
“嗯,我也想看这样的星空。”盛未曦羡慕地,一脸向往,“哪,你带我去你们家看一看喽?”
“这不简单吗?只要你肯千里迢迢下乡,一定能看得到。”
“嗯,那就这么定了。”
嗯?什么定了?
宁华裳错愕一下,她又答应他什么了吗?
哎呀,她刚刚的太兴起,竟不防他又给她下了套。
“你……你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盛未曦闲闲地,“你什么时候回去,记得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