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美最后的,有些落寞。
苏宁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心中不忍,道:“那下次,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尽力帮你寻来。”
萧美美的眼睛骤然亮起,不敢置信的:“真的吗?这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你?”
“是有一点,不过我会尽量办,到时候办不到,你也不可以怪我哦。”,苏宁语气轻快,着又调皮的撞了撞萧美美的肩膀。
萧美美也不在扭捏,大方道:“那好,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苏宁悄悄的往诊所里面看一眼,萧美美立刻会意道:“你就是想问他啊!你早啊,我还知道人也是你打的呢,要不是他那边设计的好,衙役们不得不去,可能早就被你打死了。”
“这你也知道?”,苏宁真是奇了怪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萧美美转身坐会长椅,道:“包括全掌柜,不也是你和你男朋友干的嘛?”
“...”
此时苏宁自闭到不想话。萧美美也不介意,再次直言。
“你也不用考虑是否要否认,全福区的原住民都知道。区长,也就是我叔叔,早就将事情查的差不多了。相关证据也请示过你师傅,你师傅你受委屈了。所以,全区上下的士兵和衙役,才会只抓人,不审问。日子到了就放人。”
萧美美原本还想些什么,抬头见苏宁嘴唇微动,眼角却是留下两行清泪。
“你别哭啊?我是不是错话了。”
萧美美越,语气越是慌乱,想给苏宁擦擦眼泪,一时也没找到纸巾。
反应过来的苏宁,自己抹了一把眼泪,问道:“我师傅我,受委屈了。”
“恩恩,对呀。”萧美美还以为自己错了什么话,怯生生的语气,越声音越。可是苏宁却听得真切,忍不住追问。
“还什么了?”
“你师傅,全掌柜自作自受,不必细查。至于你,她护着,谁敢外传,必将承受京都李家的怒火。”
“自作自受,护着。”苏宁重复出声,眼泪汹涌而出。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师傅真的不曾害她,不曾将她推入火坑。她对师傅,有过怀疑,有过憎恨。就算躲过的士兵的盘问,也从未对师傅有过半点感激。更是也不曾想过,师傅竟护她至此。
萧美美见她哭的肆意,也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蹲在她旁边。
良久,苏宁仿佛发泄好了一样。抬头看看,高高悬挂的月亮,再次开口:“因为我师傅的话,所以不管我的布置漏洞百出,不管我的计划多么拙劣,衙役都不会强行拘捕我。”
萧美美低头扣扣手指,语气低迷,道:“差不多吧,基本上只要的证词,不会出现过于明显的漏洞,做的事情不会太过分,都不会抓你。”
苏宁沉默片刻,扭头与萧美美对视,道:“具体范围呢。”
“没有两个以上的目击证人,看到完整的案件过程。没有滥杀无辜,纵火取乐。不引起民愤,基本上就不会查你。”
萧美美的话,让苏宁彻底明白,这个师傅到底对她着什么样的保护。
见苏宁继续沉默,萧美美又有些慌乱,倒不是惧怕苏宁师傅的身份,而是担心自己刚刚交到的好朋友,这么快就决裂了,有些舍不得。
因为水蓝星饶生育率一直不高,所以萧美美自就没有同龄人一起玩耍,好不容易上学了,也因为她身为区长的侄女,却迟迟没有激发赋,而不受伙伴们的欢迎。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激发了赋,做了护士,才发现,同事尽是一些年龄和她妈妈相近的阿姨婶婶,交朋友,就在此变成了奢侈。知道遇见苏宁,虽然明知苏宁是来打探消息的,她也是愿意。
苏宁再次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又夹杂着一丝怅然。
“其实,衙役什么都能查得到啊。”
察觉到苏宁状态的好转,萧美美的言论就又放肆了一些。
“对呀,不然我叔叔不就白养了一群衙役,不过全掌柜那件事情做的还是很周全的,衙役是查了很久,才勉强搜集了一些证据而已。”
“那风纪这个?”
苏宁暗示的朝诊所内看了一眼。
萧美美立即开口道:“这件。衙役张叔,我熟得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因为是你,也就没有多什么。”
转头又看看苏宁嘴角上扬,萧美美便忍不住又开始絮叨:“全掌柜那件事,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他真的是活该,全浩然你见过吧。”
听到全浩然的名字,苏宁突然想到那个虎头虎脑,教他染布的男孩。心里又有些难受,点零头。又听到萧美美继续:“他是不是教了你染布?”
“恩,这有什么关系吗?”
苏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自从全掌柜的发妻,全浩然的生母,苏长夏去世后,全掌柜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十分阴沉古怪,对待全浩然,虽然教导,但是也非常严苛,常常是非打即骂。
那时起,我娘就常常和我,让我不要到染坊寻她。果不其然,近两年,全浩然渐渐长大。开始接触染坊的年轻女工,让她们晚上逗留,光是外地的年轻女工,就被糟蹋了好几个。”
见苏宁惊讶的眼神,萧美美继续道:“你是想问,为什么不抓他?”
苏宁点点头。
“没法抓,外地女工,无权无势,被全掌柜糟蹋之后,威胁利诱,几乎尽数成了他的情妇。双方自愿,官府能拿他怎么办?
而且他还有个杀手锏,全家的祖传染布手艺确实是一绝,是受系统保护的独门绝学。却被外人偷学,女工要是不同意,就会被全掌柜索要大笔赔偿金,这也是大多女工愿意屈从的主要原因。”
“可是,全浩然...”
苏宁没有想到,看似纯良的幼童,竟然才是惨案的导火索。
萧美美轻抚苏宁的肩膀,试图安抚她。
“我知道,你想全浩然教的,这个呢,就像地球的儿童保护法一样。孩童年幼,做的事情,是不作数的。”
苏宁心里忽然凉了半截,原来,她是全家父子的猎物。她竟然被一个孩子蒙骗算计,怀疑自己的师傅。
她怎么会这么蠢,她居然还觉得对不起全浩然。
色已晚,见苏宁迟迟不再话,萧美美试探着开口。
“太晚了,我今值夜班,要不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