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左,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她在国外的时候,有一位关系很不错的心理医生朋友。
她那位朋友,曾经治疗过一位病人。
那位病人,是个一周岁的孩子。
那个孩子,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不悲不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时,他那位心理医生朋友,那个孩子,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他自闭,厌世,偏执,心理极其不健全。
叶唯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她问那位朋友,那么的孩子,也会得抑郁症?
她那位朋友斩钉截铁地,当然会!
甚至,在某些特定环境的影响下,更的孩子都会得抑郁症。
严重的抑郁症患者,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如果有一,他们的内心世界彻底崩溃,他们会选择死亡。
比只是儿自闭症,更可怕。
叶唯的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她的阿左的症状,看上去像极了她朋友的什么抑郁症,他把自己关在了一座象牙塔里面,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绝。
苏茶茶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她多次见过苏茶茶寻短见,她知道严重的抑郁症有多可怕,她不敢想,她的阿左,也会得那种病。
不过,不管她的阿左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是她最爱的宝贝,她会陪伴他长大,竭尽所能,让他的心里重新拥有阳光,感受这个世界的斑斓色彩。
将阿左交给叶唯照顾后,赫连爵也让人把平日里阿左用的一些东西,都送到了她的房间。
叶唯已经抱了阿左许久,她觉得这个时间点,他应该饿了。
她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婴儿床上,打算给他冲奶粉喝。
赫连爵为阿左提供的奶粉倒是很好,一打开奶粉盒,就能闻到好闻的奶香。
叶唯不知道阿左的饭量,她给他冲了90毫升,先让他喝一点垫垫肚子。
阿左也不抗拒吃饭,他很快就麻木地将这些奶粉都喝了下去。
叶唯刚为阿左这不错的饭量感到欣慰,阿左就哇地一声,将刚刚喝进去的奶粉,尽数吐了出来。
“阿左!”
叶唯被这情况吓了一大跳,她听海伦医生过阿左有严重的厌食症,刚才见阿左把奶粉喝了下去,她还以为是她故意吓唬她,没想到阿左真的厌食。
“阿左,对不起,你撑到了是不是?妈妈不该一次给你喂这么多奶粉。”
叶唯一边手忙脚乱地为阿左擦去身上的污渍,一边不停地跟他话,“阿左,你放心,下一次,妈妈会少喂你一些。你要好好吃饭啊,好好吃饭,长大了,才能变成一个大帅哥!”
“我的阿左长大后一定会特别特别帅!你那么像霆琛,怎么可能会不帅呢!我的阿左长大后一定会比爸爸还要帅!”
不管叶唯些什么,阿左都僵硬地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半分的反应。
看到他这副模样,叶唯打心底里难受,
她的阿左,该是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叶唯越想眼眶酸涩得越是厉害,但她不想在阿左面前掉眼泪,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对着阿左笑得眉眼弯弯,“阿左,你还没有见过你的哥哥姐姐吧?我告诉你啊,你哥哥长得跟你可像了!你们都像极了霆琛,话,老爷也真挺偏心的,让你们两个都遗传了霆琛,我的好基因真是都浪费了!”
“其实妈妈脸要是没有被毁掉,妈妈也是很漂亮的!妈妈和你姐姐一样,都是大美女!”
叶唯其实也担心过,她这张脸会吓到阿左,但她发现阿左的眸中,根本就没有半分焦距,估计他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有注意到。
隔了一段时间,叶唯又给阿左喂了一次奶粉,这一次,她只冲了一勺奶粉,30毫升。
她以为,这么点儿奶粉,阿左终于能够喝下去了,没想到,他喝下去之后,还是立马就吐了出来。
这一次,叶唯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她慌忙别过脸去,任自己的眼泪泛滥成灾。
她的阿左,怎么就吃不进东西去呢!
这样下去,他就算是不生病,也得被饿死的!
哪有人能一辈子都依靠打营养针活下去!
“阿左,别再吐了好不好?以后好好吃饭,妈妈真的特别想要看到你大口大口吃饭呢!”
叶唯收拾完阿左身上的脏污后,用力攥住他的手,一遍遍喃喃道,“我的阿左最坚强了,你一定会好起来!”
叶唯真的不想让阿左依靠营养针维持生命,但她又折腾了好几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看着因为多次呕吐,阿左本就骨瘦如柴的脸,都有些枯黄,叶唯心疼得一揪一揪的,最后,她还是让曼迪去找了李斯特,过来给阿左打营养针。
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进入阿左体内,叶唯心口揪痛得更加厉害。
她被人尊称为医仙,她治好了许多人多年的病痛,现在,对她阿左的自闭与厌食症,她却束手无策。
“叶姐,长期给阿左注射营养针,不是办法。”李斯特看着麻木地躺在床上的阿左,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叶唯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我会想办法让阿左正常吃饭。”
她知道,治好阿左的厌食症会很难很难,但不管多难,她都要她的宝贝健康喜乐。
想到了些什么,李斯特连忙从一旁拿过了一个木盒,送到叶唯面前。
“叶姐,这个盒子送你了。我想,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会用得到。”:/
叶唯狐疑地接过木盒,打开,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套精致的针灸包,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
她不解地看着李斯特,“你为什么要帮我?”电脑端:/
他看上去,和赫连爵的关系很不错,她真想不通,他帮她的原因。
叶唯也不想把人心想得太险恶,可身在魔窟,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好意,她不敢轻易接受。
“我会帮你,是因为一个人。”李斯特那张总是挂着不羁的笑意的脸上,难得地染上了几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