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她终于决定放下一切,只是,每每她决定好了,他又会闯进她的生命中,再一次给她希望。】
阿月本来还想心存侥幸,乍一想自家二爷又不是耳聋,怎么会听不见。
阿月心虚地朝房间望了一眼。
只一眼,人儿便猜到她心中想法,“传闻二爷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可要心了。”人儿一脸严肃地道。
“夫人……”阿月绝望了,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只可惜,当事人一脸幸灾乐祸样,阿月一狠心,抬腿便要跑。
“阿月。”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阿月缓缓转过身,却见是陆川穿了一身青色衣衫,眉眼间一片清冷。
“二……二爷早。”阿月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有事要吩咐。”陆川将人儿一把揽到自己身边,沉声:“今早荷叶上的露水甚是晶莹剔透——”
陆川的话还未完,阿月便鼓起勇气打断了他。
“知道了,二爷,阿月定会将露水一滴不漏摘下来的。”
由于阿月紧张的缘故,她竟了“摘”字。
不待陆川发话,人儿便笑着了一句,“好啊,一滴不剩哦。”
陆川看见人儿眼中的狡黠,突然笑了。
阿月愣住了,原来自家二爷笑起来是这么好看啊。
“我的意思是,今早有露,今日该是一个晴。你若无事的话,可去摘一些新鲜的荷花。”陆川的声音低沉好听。
直到陆川完阿月都还没反应过来。
“傻阿月。”人儿又大声喊了一声,阿月这才回过神来。
“阿月知道了。”阿月完才长舒一口气,果然,二爷这样的人也有柔情的一年,看来夫人就是二爷的克星,自从夫人来了陆家,二爷的脾气便一温和下来。
阿月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人儿,这下对人儿更是崇拜了。
人儿却是不清楚阿月心中所想,只看着阿月脸上变换多赌神情。
“今日你想吃什么?”陆川柔声问身旁的人儿。
“白菜粥。”人儿老是回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陆川轻飘飘地看了眼阿月。
阿月岂能不明白陆川的话中意,只是。
这事千怪万怪还是……
不能怪她。
谁让洛家来的人这么认真呢。
认真得她都信了。
等等,提起洛家,阿月就气不打一出来。
“二爷,那洛家来的人该如何处置?”阿月伸长了脖子问。
“拿点银票把打发了回去。”陆川丢下这句话便牵着人儿离开了。
这招真妙。
阿月立马便去找管家要了些钱,而后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走到门外。
方才来报信的人还等在门外,阿月强忍住骂饶冲动走到门边。
“我们二爷了,夫人没了可以再娶,钱财没了却很难赚,所以——”阿月故意拖长了声音,“我们二爷人就给你们了,至于钱财,劝你们日后不要再起这样蠢的念头了。”
门外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月。
其实他并非什么洛家的人,他不过是个街边混混,偶然听到洛家的人在商量要拿陆夫人威胁陆二爷,心中才起了歹念。
再加上昨日陆家又派出很多人去寻他们的夫人,他便猜想,陆夫人定是被劫了,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哼!”门外守着的人冷哼一声,“早就听闻陆二爷薄情寡义,今日才真正领教了。”
与此同时,正在陪人儿用餐的陆川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快走快走,别挡着我们二爷娶下一房太太。”阿月接过旁边人手中的棍子就朝那人身上招呼过去。
那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哼。
阿月笑了。
用钱打发是不可能的,钱这种好东西,也只有她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人才能拥有的。
阿月打发了人,才哼着歌回到院中,果然,这时候太阳正从东边冉冉上升,地面上洒满了光辉,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这样好的日子,最适合摘荷花不过。
而一旁的人儿很快便吃好了,此刻正枕着胳膊看陆川吃。
陆川的吃相很是优雅,人儿第一次看得入迷。
等陆川也吃好了,人儿唤来下人收拾桌子,这才将陆川扶回了房间。
“日后我便同你住一间房了。”人儿突然开口。
陆川听不真切,半没回应。
人儿以为陆川不允,放慢了声音解释,“我既做了你夫人,便再没有分房睡的理由了。”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陆川这次听真切了,点点头十分赞成人儿的话。
人儿将陆川扶回房间,又嘱咐他好生休息,莫要再偷偷看书了,这才出了房间。
陆川没问人儿要去做什么,只是看着人儿眼中的笑意,陆川隐约也能猜到什么。
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让她笑得这般开怀的人只有一个。
人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套绿色罗裙换上,又往脸上涂了些脂粉,镜中的人眉眼温柔,细一看有种不出的风情。
人儿做完这一切,这才提着所以跑出了陆家。
而人儿刚跑出陆家,便有一人朝她款步走来。
人儿的眼睛一瞬间红了,声音颤抖着唤:“哥哥。”
只一声,来人便也红了眼睛。
“傻姑娘。”沈阔摘下盖到眼睛处的帽子,一把将人儿拥入怀郑
“我想你得紧,本来上了船又让船开了回来。”沈阔哑着声音。
“我也想你得紧。”人儿闻着沈阔身上的味道,终于安下心来。
“傻姑娘,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沈阔柔声道。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他会履行当初的承诺,护她一世。
人儿呆呆地看着沈阔,好半回不过神来。
“哥哥,你跟我来。”人儿牵起沈阔的手道。
沈阔倒是什么也没问,跟着人儿便到了一家旅舍。
“哥哥,你暂且在这里住下,待我回去跟陆川好,我便同你回去。”
沈阔看着人儿,笑着了声:“好。”
人儿这才欢喜地离开,离去前还不忘回过头去望沈阔。
这一次,她是存有私心的。
既然陆川都醒了过来,那么她便少欠他许多了。
如此,也能在离开前多几分决绝。
世事无常,人儿想,大部分时候,她便是被这些无常的事反复捉弄。
这也是她苦痛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