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秦非墨神色期待地问。
姚瑶点头:“嗯,刚做好,以为你今夜不来,我还想睡一会儿,刚躺下就听到你叫我。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跟你走一趟。”
“哎,不着急,你慢慢换。”秦非墨眉眼之间满是喜悦。
姚瑶关了门,换了男装,又化了妆,带着她的药箱再次出来,跟秦非墨一起出门,往秦府去了。
秦非墨带着姚瑶走了秦府的后门,那里今天守夜的是他安排的人。
秦府静悄悄的,两人进门,秦非墨带着姚瑶穿过花园,到了秦非白的院子外面。
院子内外都没有人,房间里面透出昏黄的光,秦非墨轻轻推门,门开了,他的属下迎了出来:“三爷,你可回来了。”还是当时姚瑶走的时候,交代让守着秦非白的那个属下。
“嗯。”秦非墨摆手,那个属下出了门,从外面把门关上,看了看四周,就守在了门口。
“这是解药,喂他吃下去。”姚瑶从药箱里面拿了一个瓶子出来,递给秦非墨。
秦非墨打开,里面是半瓶黑色的小药丸,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气味。
“吃几个?”秦非墨问。
“一次全吃了。”姚瑶说。
秦非墨走过去,把秦非白上半身扶起来,一手掰开他的下巴,一手举着药瓶,往他嘴里倒。有几颗药丸顺着秦非白的嘴角滚落到了地上去,秦非墨俯身捡起来,不擦不洗,直接给秦非白塞进去。
药丸全部塞进了秦非白口中,秦非墨又走到桌边,倒了凉掉的水,端着过来,给秦非白灌下去,动作十分简单粗暴,绝对是亲兄弟。灌完还掰开秦非白的下巴,看他有没有把药丸都咽下去,看到还有些在口中,就又给秦非白灌了三杯水。
“可以了。”秦非墨对姚瑶说。
“嗯,把他上衣脱了。”姚瑶说着,打开另外一个瓶子,从里面倒了三颗白色的香丸出来,扔进了床边的炭盆里面。
秦非墨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他不懂,也不敢问,按照姚瑶的指示,把秦非白的上衣脱光,就看到姚瑶双手指缝间插满银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这个样子的姚瑶,让秦非墨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姚瑶把第一根银针插进了秦非白眉心,突然转头对秦非墨说:“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一个不小心把他治死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秦非墨嘴角抽搐:“我绝对相信你。”
“你躲远一点儿。”姚瑶说着,第二根银针已经下去了。
“为何?”秦非墨下意识地问着,后退了三步。
“避免他的血溅到你身上。”姚瑶语气很镇定,继续施针。
秦非墨脸都白了,拳头握了起来,不敢说话。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秦非墨看到秦非白嘴角有黑色的血溢出来,每根银针所在的位置,都沁出了黑血。
秦非墨神色一喜,觉得解毒这件事已经稳妥了!
门外突然传来秦非墨那个属下的声音:“大夫人,三爷在里面,说了不准任何人打扰。”
“我做了噩梦,很担心相公,我要立刻见到他,你让开!”温如晴的声音。
姚瑶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外面的声音让她微微蹙眉。
秦非墨立刻转身,走到了门口,没好气地说:“睡个觉都不能安生?谁这么吵?”
“三弟,辛苦你了,我就想进去看一眼。”温如晴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看什么看?大哥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我没穿衣服,不方便!”秦非墨话落,转身走了回去,故意让外面的人听到他的脚步声。
温如晴神色一僵,脸色很难看,扯了扯帕子,却也只能扭身回去了。总不能秦非墨说他没穿衣服,温如晴还非要闯进去。
眼看着天快亮了,姚瑶耗费了太多心神,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银针都已经拔了,又给秦非白喂了两颗别的药丸,就是不见他醒过来。
“二丫,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秦非墨忍不住问。
“嗯,尽人事听天命,顶多就是个死,跟活死人没什么差别。”姚瑶说着,已经在收拾她的药箱,准备回去。她按照李郎中教她的,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秦非白能不能醒过来,看天意了。
“大哥!”
姚瑶听到秦非墨惊喜的声音,转头就看到秦非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有刹那的迷茫,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非白看向了姚瑶,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二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姚瑶现在女扮男装,秦非白竟然一眼认出了她,让她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嗯……真是你啊,这是怎么回事?”秦非白有些艰难地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感觉头很疼,刚一起身,一口血又喷到了扶着他的秦非墨身上。
“说来话长,我该走了。”姚瑶看了一眼外面,她要在天亮之前离开,剩下的事就不管了。
“二丫,外面大松去送你,大恩不言谢,你先回,改日我们再谈。”秦非墨现在需要留下跟秦非白说一下情况。
“嗯。”姚瑶提着她的药箱走出去,外面那个叫大松的,带着她沿着来路,一路避开其他人,从后门出了秦府,姚瑶没让他再送,自己回去了。
秦府之中,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秦非白已经听秦非墨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讲完了,脸色难看至极,万万没想到他在自己家中竟然会被下毒,还是北疆国皇室的秘药。现在原缨被抓了,真凶不明。
“大哥,我怀疑这件事跟你那位夫人有关。”秦非墨压低声音说。
“她?”秦非白拧眉,“她哪有这样的本事。”
“但她未必不会被人利用。”秦非墨说,“所以我们现在将计就计,必须尽快找出真凶来,否则原缨有危险。”
秦非白眼眸之中波涛暗涌,微微点头说:“好。听你的。”
姚瑶没再管秦府那边的事,回到姚府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也快三天没怎么睡了,倒不是赶时间,而是那种解药一旦开始做,中间不能停顿太长时间,药性会受到影响。
姚瑶让六伯送来了早餐,吃饱之后就睡觉去了,说不用准备她今日的饭菜,她什么时候醒了再说。
中间宋思明问起两回,六伯都说小姐还在睡。
而这天,在姚瑶后面出发的林颂贤,终于到了京城。姚瑶是跟着秦非墨日夜兼程地骑马赶路来的,林颂贤坐着马车,夜里都住店,中间还去看了两个别的地方醉仙楼的分店,所以虽然出发只比姚瑶晚了一天,但晚了好几天才到。
马车到了姚府停下来,林颂贤进府,见到了宋思明,把宋家人给他带的衣物交给他。宋思明问了家中情况,林颂贤说一切都好。
“妹妹呢?”林颂贤问,“是在秦府吗?”
“没有,在这里,还没起。”宋思明说。
林颂贤不解:“这个时辰,怎么还没起?妹妹生病了?”这会儿是下晌,太阳快落山了,就算是睡午觉,也早该起了。
宋思明摇头:“前几日不知道在忙着做什么事,可能是累着了,让她睡吧。”
等林颂贤和宋思明吃过晚饭,姚瑶才终于睡饱了起床出来。
“林大哥你来了。”姚瑶看到林颂贤过来很高兴,“正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我要处理新铺子的事情,打算在京城多留些日子,等思明会试结束之后再回去。妹妹不着急回家吗?”林颂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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