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没吃,卉叶回了公馆。意料之中,景司一没回来,两人连话的机会都没樱
隔她就要飞去花都,在那儿呆上半个月。
她可以发短信,也能打电话告诉景司一,可明明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却见不到面,更不想通过冷冰冰的电子设备话。
不知怎么的,卉叶觉得胸口闷闷的。
从前是她工作,易南毅每定时发短信、打电话,对她嘘寒问暖,让她觉得烦。
景司一倒好,也是追着后面,要负责。
她同意搬来后,给她提供了一个优越的住处就不见踪影。
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
这正常吗?她还真成了住在雇主家的画家。
不对,能摆脱他,她该高兴才对啊……
回到房间,手机响了,卉叶飞快拿起来。是让的短信。
不知怎么的,她有些失望。
让·德·卡斯特是卉叶大学时的同学,两人不同系,是在选修课上认识的。
头一次见面,让就对卉叶表示了好感,成了她的朋友,还准备来参加她的婚礼。
一个月前,卉叶在社交网路上发布了自己取消婚礼的消息,让留了几个痛心疾首和拥抱的表情,表示他可以扮新郎。
他总和卉叶开这样的玩笑,卉叶已经习惯了他的的作风。
这条短信中则写道:亲爱的叶,我后才能到花都,期待和你见面:
没有一个错字的中文。在毕业后的两年间,他的书面语好了不少。
卉叶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她简单收拾了东西,下楼到了客厅。她不信今她等不到景司一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一点时,吉尔从执事屋来,见卉叶靠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
“卉姐。”他轻声道。
卉叶一下抬起头来,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到霖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吉尔:“几点了?”
“十一点。您不休息吗?”
“没事。”
“您是在等少爷回来?”
“……明一大早就要走,我想今和他一声。”
“少爷恐怕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您可以打电话联系他。”
“不用。既然他在工作,我还是不打扰了。”卉叶着拿起书,挡住脸打了个哈欠。
吉尔给她准备了茶点,卉叶吃了一些,继续靠在沙发上看书。
她平日睡得早,很少熬夜。困意不断袭来,在昏昏沉沉时,她好像听到脚步声,抚摸过她头发上的手无比温柔。
眼皮动了动,卉叶慢慢睁开了眼睛。
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暖光下显得极为深沉。
她眨巴着困倦的眼睛,坐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男人穿着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看上去有些疲惫,似乎刚回来。
“你要去花都?”景司一坐在沙发扶手上:“为什么不和我?”
他突然接到吉尔的电话,卉叶还没睡,于是留下叫苦连的顾凌,立马赶了回来。
“我有机会和你吗?”卉叶淡淡道:“连人都见不到。”
“你有我电话。”
“吉尔你在工作,我可不想打扰你。既然你知道了,我去睡了。”卉叶拿起身上的毛毯,往楼上走去。
景司一起身,同她一起往楼上走去:“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卉叶回头看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一直都这么晚才回家?”
都凌晨一点了。
“今比平日早。”景司一道。
“是么。”卉叶着推开房间门:“辛苦了,晚安。
门外的男人一手按住了门,卉叶动作一顿:“还有事?”
景司一抬手抚上卉叶的头发:“抱歉。”
卉叶没想到他会出这两个字,一时有些发愣。眼前这男人是她认识的和道歉最远距离的人之一。
“向我道什么歉?”
“我……”景司一顿了顿。
他清楚地知道卉叶已经存在于他的心里,可想到往后他或许会做许多伤害她的事,或者他已经在做,就又将把她拥在怀中的冲动死死压了下去。
他没想到她会等他等到这么晚。面对她清澈的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轻了下去。
“我有太多要处理的事情,没花时间陪你。”景司一淡淡道。
“我们又没什么关系,陪什么?”卉叶淡淡道:“对了,我今回家相亲了。”
景司一的眉头不着痕迹地动了动,俯视着她:“怎么样。”
他似乎笃定什么都不会发生。
卉叶露出灿烂笑容:“对方我真可爱,风趣幽默,像画上的人一样。而且他一下就发现我有男性恐惧症,不愧是学心理学的。”
景司一沉默了一会儿:“我本科读了物理和经济,master拿到商业与法律,doctor是社会学,还有一个MBA。”
听他和报菜名一样报出专业名称,卉叶已然把相亲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专业跨度也太大了,这个人是才吗?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景司一着,极其自然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卉叶转过身,看着他的背景。
年龄和她想的差不多。
男人面庞俊美有余,却很是冷肃,加之混血,她一直觉得不是二十后半就是三十出头。
卉叶:“那你是几岁博士毕业的?”
景司一坐到她房间的沙发上:“二十四。”
卉叶转了转眼睛。
自己如果本科毕业后继续读书,一年硕士,三年博士,那也是二十四岁拿到博士学位。
和他的差距似乎没那么大。想到这里,卉叶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她骨子里有着争强好胜之心,读书时会熬夜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瞩目的焦点。
读的高中是卉斯晔投资的私立学校,升学率能排海城前五。丰厚的奖学金吸引了不少寒门学子,反倒来这儿读书的权贵子弟屈指可数。
除了她外,也就是梁致纯。
大学时卉叶选了艺术,高中时她参加过那所学校的夏令营,感觉很不错。但那是一所纯艺术学院,也就无法接触到其他领域。
这男人竟然拿了跨度这么大的学位,这也就能明为什么书房里有那么多类型和各种外文书。
而且他头发看上去还挺茂密,卉叶有些好奇。
她也坐到了沙发上,道:“我对你读书时的事有些兴趣。”
景司一撑着脑袋斜靠着,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想听故事我可以,你用什么交换?”
卉叶抿了抿嘴唇,起身道:“算了,我不听了。”
“今太晚,改日吧。”景司一弯起嘴角,拉住她的手道:“你要在花都呆半个月,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卉叶扯回手,见男人眼中玩味意味,没好气地:“自己解决,别忘了,我们是雇主和画家。”
“啊,没忘。但你也知道,我有洁癖。遇到你前也就算了,但现在能解决我问题的人只有你。”男人抬眼看着卉叶,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染着暖黄灯光,宛若宝石般熠熠生辉。
“我看你是累晕了。”卉叶走到床边:“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