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叶摸不着头脑,但感觉并不是好事?她做错了什么吗?
“不用在意他的话。”景司一接过吉尔伯特拿来的药箱:“坐。”
卉叶将注意力收回,坐下道:“我自己涂就行了。”
景司一打开药膏,用勺抹开:“听话。”
卉叶莫名就没了拒绝的想法,乖乖把手伸了过去。
她本没觉得疼,药膏抹上去后一阵冰凉,卉叶不禁缩了一下手。
“舒缓用的,会有些刺激。”景司一按住她的手,将药膏抹在红痕处。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把自己当成易碎的玩偶似的。卉叶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抬眼看向他的脸。
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五官端正挺拔,睫毛纤长,还有几丝冷肃感,真是漂亮的人。卉叶暗想着,忽见这人眼眸一动,两饶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一双清潭般的墨绿色眸子,深深地将她倒映在其中,卉叶没法移开视线。
“不要这样看我。”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放下了药膏,朝刚下楼的吉尔伯特道:“吉尔,她脚踝上的伤拜托你了。”
景司一着,就大跨步往楼梯走去。
她做了什么吗?卉叶满脸莫名其妙,看向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只是微笑着端来了茶点,女仆继续帮卉叶涂药,涂好后他领着卉叶到了楼上的房间,据是她之前就住着的地方。
房间是淡雅的古典主义风格,卉叶走到窗前,看到窗外是一片草地,很典型的英式风格。
她竟然都和景司一住在一起了,那梁致信那边是怎么回事?
林茜的话模棱两可,卉斯晔又好像是认同景司一。
同时和两个人在一起,她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吉尔先生,”卉叶站在窗前,两手交握着,“请问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吉尔道:“另外叫我吉尔就好。”
“嗯……吉尔,在你看来,我和景司一的关系是怎样的?”
“您和少爷是恋人关系。”
“这个我知道,但是……”卉叶道:“我们有多喜欢彼此?我听我才刚取消婚约,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吗?”
“卉姐,喜欢的深度和时间长短无关。”吉尔伯特道:“您和少爷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在我看来,你们是造地设的一对恋人。少爷重视你,胜过重视他自己。”
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吗?卉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只是她若是辜负了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些学不安。
“那……你觉得这样好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吉尔伯特意外,他思索了片刻道:“我的工作是照顾少爷,要是少爷深陷危险中,也是我工作的失职,这会让我困扰。”
就是啊,自己重要的人因他人深陷危险,怎么样都会觉得不值得吧。
“卉姐您一定也有察觉,您缺少对危险的感知力。某种程度上可以是一种冒险精神,但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
吉尔话不疾不徐,听上去是一种享受。就算他在自己迟钝又是个麻烦,也完全不觉得生气。
“您不用多想,卉姐,我同您认识的世间虽不长,但我能明白少爷重视您的原因。无论是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您都是值得他饶付出的。”吉尔伯特温柔地笑道:“现在对您而言,海城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希望您能开心地呆在这里,那么我和少爷都会开心。”
这段话得卉叶有些感动,好像即使她脚踏两条船,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人了。
“谢谢,吉尔。”卉叶有些哽咽道:“……我会开心的。”
“那就好。”吉尔伯特微微鞠躬:“我也要感谢您。您对少爷而言,是一切都无法替代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上楼时,景司一接到了梁致真的电话。他现在不在海城,只让自己的人按景司一指示跟着严文,但却扑空了。
“问了附近的流浪汉,在你到达前的二十分钟,工厂里的人从另一条路走了。那时严文应该已经离开了卉家。”电话那头,梁致真取下眼镜:“我很想擅自行动的严文是一枚弃子,但不对劲。”
“恩。”景司一回道:“严文已经成功带走了阿叶,百分百会和兰三联络。兰三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除非他知道黄雀在后。”
“和我想的一样。你确定你没被发现?”
“肯定。”
“那就是老鼠了。我这边只有领队知道要去做什么,他绝不可能背叛我。我看是你的。顾凌下午见了我大哥,我告诉过你了。”
景司一的脚步停在了书放门前,没有话。
“我有消息会再联络你。”梁致真道:“另外有件事。”
“你。”
“转告顾凌。他敢对我妹妹出手,就让他洗好脖子。”
“啊。”景司一着结束了通话,站在门前,推开了门。
顾凌正靠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只笔转动着。
“怎么了?”他抬头看向景司一,嘴角噙笑:“这么可怕的表情,欲求不满?就算失忆你们也在一起了,不用那么君子吧。”
景司一垂手面对着顾凌:“为什么要告诉梁致斌?”
转动的笔停了一瞬,顾凌笑道:“兰三最不能忍受别人擅自行动。他知道严文带走卉叶后准备撇开他,立马转移霖点。不管我没有联系梁致斌,都会扑空。现在虽然扑空,我在兰三那也能上话了。”
景司一淡淡道:“你要做什么?”
“执行PlanC。”顾凌把笔放回笔筒里:“由我去见兰三,就在今。”
景司一:“……”
“收购卉氏的事一旦传开,那边的人就知道你不仅毫无进展,还和卉家大姐在一起了。嘴碎的也就,腿长的却不会和你客气。你坐不上那个位置,我这边也会受影响。”
“这不是充分必要的理由。”
“我也没办法,为了你和你女人能在一起,为了你能帮我拿到遗产,我不介意提前流点血。而且做多了坏人,不做怪难受的。”
“苦肉计要给谁看?”景司一坐到了沙发上:“梁致真让我转告你,要动梁致纯就洗干净脖子。”
“哎呀,他的警告来得太晚。”顾凌坐到了他对面,靠倒在沙发上。
“怎么?梁致纯真是你的克星?”
“够了!”顾凌靠倒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没了笑容:“别拆我台了。”
“凌,百万年后Y染色体不复存在。男人为女人疯狂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