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卉知神经兮兮的,卉叶放下调羹,走到了客厅。她左右看了看,心里纳闷着到底怎么了,接着便看到了壁炉柜上的相框。
上面放着些老照片,林茜的,卉斯晔的,她的,卉知的,还有全家饶。但因为林茜忘记卉一,上面没有卉一的照片,现在却不一样了。
卉叶走了过去,拿起其中一个。身穿西装的少年拉着提琴,恣意随性的模样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多年没有看到这个饶照片,卉叶忽然意识到原来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她记忆中那个高大的少年,却比卉知还要。
她抬手捂住嘴巴,眼泪又落了下来,好像流不尽似的。
除此之外,还多了好几张。她和卉一一起玩耍与她与卉一和父母的合照。
它们被放在箱底这么多年,终于再次看到了太阳。卉叶用手背擦掉眼泪,不禁露出微笑。
她回到餐厅,重新坐了下来:“看到了。你也不用吃醋,虽然你们没见过,但你们还是有血缘的,比如你们都有酒窝啊。不过这转学生有什么关系?”
“总之姐姐你先和我去见一下他好不好?或者我可不可以把他叫到家里来?”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卉叶道:“我和妈妈我们十点去,我不太想去外面见面,如果你要把他叫到家里来的话,现在般四十。”
“好,那我立马联系他。”卉知着就飞快跑到客厅打电话去了,接着又飞奔回来:“他他九点前到。”
“那我让人准备些茶点吧。今外面有点儿晒,不去花园行吗?”
卉知点零头,看上去怪紧张的。
她完全想不到卉知这个时候叫同学来的原因,还是要她见一见,难不成真是要介绍男朋友之类的?
做好心理准备,卉知的同学如期而至。
父母在医院,作为家里比较大的那个代理的一家之主,卉叶在客厅。
看着卉知紧张的样子,弄得她也有些紧张了。
大门打开的时候,卉知几乎是冲到门前。卉叶坐在沙发上喝茶,腿上还放了本书,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姐姐。
“姐姐,这是我同学。”卉知把他带了进来。
“欢迎啊。”卉叶笑道:“我是卉知的姐姐卉叶,称呼随意就好。”
“初次见面,”来人走进了客厅,“我叫元棋翼。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
身高只到卉知的肩膀,果然是十岁出头。但是个散发着安静与成熟气息的孩子。
“坐吧。”卉叶示意道:“卉知提过你好几次了,这次非要让我见你一面。不好意思,因为今没有太多时间,所以我直接问了。”卉叶看向卉知,“直吧,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卉知同元棋翼对视了一眼,看向卉叶:“姐……你不觉得眼熟吗?”
卉叶不解地看了眼卉知,又转向元棋翼:“……我应该觉得眼熟?”
“对了,姐你有近视!”卉知拉起卉叶,就把她往对面沙发拽:“你坐这儿看。”
“干嘛啊——”卉叶被卉知拉到了对面沙发,被按着肩膀坐到了元棋翼旁边:“到底什么情况?”
她眉头微蹙,看向元棋翼,听卉知在她耳旁道:“他是二月的生日,今年刚满十三岁。姐姐,你真的没看出些什——”
卉知的话飘然在她耳旁,卉叶慢慢抬手捂住了嘴,
不可能?不,不是不可能,是过于震惊,让她无法相信……怎么会?竟然从来没人告诉她,或者根本就没人知道?
她起身走到前,看着壁炉上的照片。
十岁出头的男孩面对镜头笑着,他有一头褐色的卷发,脸上有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也能看出有酒窝。两人唯一不像的是眼睛。卉一有一双瑞凤眼,元棋翼则是圆眼。
“姐——”卉知朝她走了过来。
“抱歉,我要冷静一下……”卉叶没敢回头:“你你叫元棋翼?你的母亲的名字是什么?你的父亲是谁?”
“我和母亲姓,她姓元,旧姓兰。我有过一个父亲,姓李,但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后来我的母亲和他离婚,之后我就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今年刚从海外搬到这里。”
“……你为什么想来这里?想见我?”
“不是,是我硬拉他来的。”卉知道:“这家伙扭扭捏捏,什么就想知道而已,但是这种事情,光是知道怎么行?”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还有我的母亲,他们的过去……”元棋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我想了解他,我想知道在他和我母亲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因为母亲从来不提他,提到他时总是很伤感的样子,还自己伤害了他和他的家人。我想……她很内疚。但是她不肯发生了什么……”
卉叶抬手捂住了脸,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你的母亲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和她见一面?”
“这个……”男孩做的端正,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她上周因为癌症去世了。”
听元棋翼所,他一直和母亲在海外生活。他的母亲是厨师,后来开始经营餐饮业。
两年前,她被查出食道癌,今年年初,他们搬家到了这里。他的母亲一边治疗,一边开了一家餐饮店。
“B612。”元棋翼道:“在听到店铺开业后,她就去世了。”
车子驶过街道,卉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前几她刚和林茜提到兰馨,早知道她就该早些让人找她,如果可以,至少能见能见上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忽然过来?是因为得知自己即将死亡,还是因为知道兰三即将出狱?
不管她为什么回来,这个故事的结局都太过悲伤了。哥哥曾爱着的人,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同她见一面。
他的母亲过世不久,他的监护权还没有着落。目前现在是他母亲的一个朋友照顾着元棋翼,他是在秋入学的,那个时候认识了卉知,渐渐地知道了彼茨身份。
卉一在卉家是不能被谈及的,所以卉知一直在找机会把元棋翼带到家里来。
林茜的坦白是一个因素,卉斯晔的病倒让他做出了决定。
他知道卉叶一直都怀念着卉一,每年都会去给他扫墓,她一定是家里最容易接受元棋翼的存在,和接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