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本就不是聂家之人，我又岂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哪里值当我生气？”
听了聂云婳的言语，萧云扇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重又露出璀璨的笑容来：“那便好。”
“至于唤作师妹，乃是因着宗门的规矩。”她开口道：“我听宗内前辈说过，便是早上片刻拜入师门，那也算是师姐了。”
“哦？”聂云婳微微一笑，举目一看，不远处刚好有座仙亭，在萧云扇诧异的目光中，她走过去坐了言道：“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合该遵守，那我也同你按规矩论。”
她说着话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符来：“我杜师父比宗主要长一辈，按这个，你合该唤我一声师叔才是。”
萧云扇瞪圆了眼眸，哑然当场。
……
邢凌云进了堂屋，与萧渡分宾主落座，方问：“不知萧峰主寻我来有何事？”
萧渡闻言道：“其实，萧某有个不情之请。”
邢凌云点点头：“萧峰主请说。”
“希望邢长老能收小女云扇为徒。”
邢凌云在宗门众人眼中素来的沉稳不见了，面上难得露出惊讶之色来：“什么？”
他站起身：“萧峰主不是已收令爱为徒，因何又找上我？”
“宗门可没有随意改换师尊的先例。”
他的反应萧渡早有预料，当先便道：“一徒拜二师，宗中亦无先例。规矩是要守的，但是邢长老也不必太过因循旧例。”
无论他如何劝说，邢凌云都是一口回绝。
茶香袅袅，眼瞧着茶水也凉了，萧渡有些着急，便直接道：“邢长老，此事，只要你应了，我自会找宗主说项，毕竟，收小女为徒，乃是为了桃源宗！”
邢凌云堪堪愣住：“萧峰主此话怎讲？”
萧渡道：“或许邢长老有所不知，扇儿肖父，乃是水灵根！”
邢凌云听罢脸上的惊诧更甚。
“如何？”萧渡上前一步。
想了想，邢凌云复又抬头不解地问：“萧峰主，你也是水灵根，留她在你这神敛峰中修炼岂不是更好？”
萧渡摇了摇头道：“扇儿是我亲女，来日方长，我这身功法自会教给她。”
“但你不一样，你自悟出的法门便是宗主都赞不绝口。”他盯住邢凌云的眼眸道：“若是扇儿做了你的徒弟，我知你秉性，定会好生教导。将来她的成就，必在我之上。”
倘若当初邢凌云第一个知晓萧云扇的灵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然而世事难料，叫他先见着了聂云婳。最最要紧的是，这个徒弟天资聪颖，在功法修炼上冰雪聪明。
若说萧云扇有五成的把握复刻他的功法，那么聂云婳在他心中，合该是有武城的把握升华他的功法！
思及此，面带犹豫的邢凌云开口道：“萧峰主，实不相瞒，我当初原只打算十年内只招收一位弟子。如今因着师门的规矩已是收了两位。”
萧渡还是颇要面子之人，如今硬塞自家闺女去别人手底下，还被当场拒绝，本该立时打住的。
但他想到当初女儿悄悄寻他说话时的样子，便又道：“你我修仙之人，莫说十年，便是百年千年，都是弹指一瞬，左右是已多收了一人，再收一个，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