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她听见了她的呼吸声,像极了哽咽和啜泣的余音。
她仍然呼吸着,然后将胸中浊气排空。她左手松开了姚槐的手,摸了她右手上结了痂的长疤,伤在了手上,痛在了心里。
姜漓漓想不起从前青阳裴对她的甜言蜜语了,大概他的太多,她全然忘了,他的多了,她就把他眼里的冰冷和他们的身份忘了。
也不知道北冥信风怎么样了,他是否受伤?如果回了宫,是否因为她而受到了责罚?
呼着呼着,姜漓漓哀叹了起来,耳边传来了姚槐的声音,他:“还怕么?”
“还怕。”
怕岁月静好,她却无家可归,怕人来人往,她却独立黄昏,怕时间流逝,她被往事蹉跎。
“那你便仔细听听这黑夜的声音。”
黑夜中万俱寂,静得吓人,哪来的声音?
“你仔细听,西边不远处叫个不停的是什么?”
姜漓漓侧耳听了半,也没听出什么大概,于是胡乱回答:“鸟……声。”
“是蝉。”
姚槐有些无奈。
“……”
“你听听有几只?”
姜漓漓在心里抱怨,将军啊,隔那么远,她哪听得见呢?
姜漓漓屏气凝神,细心聆听,高树之中,青枝轻晃,蝉鸣声声,长一声,短一声。
“两只。”
姚槐突然问她:“你可知它们在干什么?”
她哪知道动物在干什么呢?她连他这个人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
姚槐脸不红心不跳地:“求偶。”
姜漓漓在心职嗯哼”了两声。他不是蝉,又怎知它是在求偶?
“想什么呢?”姚槐用剑鞘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再仔细听听。”
姜漓漓听见风拂过枝叶,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蝉鸣而止,风停之后,一声蝉鸣若影若现,然后另一只蝉又叫了一声,如此声声,此起彼伏,互相附和,真如求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