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里面是几间病房改造的宿舍和教室，虽条件艰苦，但也还算整洁干净。孩子们按照年龄分成了两个班，一共四十人都在教室里乖乖上课，只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目光呆滞，老师机械一般地讲课，也没什么人在听老师讲课。
叶子问院长：“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周正的员工？您别在意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就随便问问。”
“有的有的，是店里的一个清洁师傅，不过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我们还以为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跑了，实话这几年来跑路的员工不在少数。”
又是合情合理的解释，挑不出来半点儿错误。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给别人看的，就算这个时候你找出来一个孩子问话，八成也是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走过教室便要左转去看看孩子们的宿舍。叶子指了指面前幽暗的走廊，阴森森的，感觉很不舒服却又不上来哪里不舒服，问道：“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您前面的地方啊，那里顺着楼梯下去是医院之前的太平间，总不好让孩子们去那边闲逛这才给封起来。”
哦，是吗？
“真是不好意思，当我没问过吧。”
接下来转过了活动厅、食堂和临时搭建的操场，空荡荡的再没有觉得异常，临近中午本是有个饭局，结果二五眼公司里有急事处理只好作罢，连带着叶子也只好一起回去了。
一回到店里叶子掏出口袋里悄悄在孤儿院里扣下的一块墙皮打电话叫来包子送去核查，看看是否能和周正指甲里的墙灰成分对应得上。对上了，就找到案发现场了。可惜信号太差，包子在对面喊啥喊到精神崩溃……
然后懒得管了，立刻脱了高跟鞋，换上了自己的卫衣牛仔裤，怎么休闲怎么来，真不知道邹韵一年四季的职业装是怎么穿过来的。
莫凡给叶子送上盒饭加咖啡顺便问了问情况。
叶子的答案是：“很奇怪，虽然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是山路错综复杂其中野兽出没，一家孤儿院开在山顶上还是很奇怪，再往前追溯孤儿院前身的医院为什么要建在荒无人烟的山顶上。”
山顶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不该出现建筑物的。
“确实奇怪，一会儿去叫严生和张二亭去调查一下原先医院的信息，还有吗？”
“有，可不上来，晚上我要和格格再走一趟。”
“去吧，有格格跟着我也放心，你俩千万注意安全。”
到了晚上，格格和叶子坐在角落里翻花绳，翻来翻去也就那么几个花样还翻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符合他俩一个比一个牛逼的身份。
“你俩还有没有点儿正事？”
叶子突然翻出了一个新花样，翻花绳这么多年莫凡也是头一次见，只听叶子慢慢开口道：“这不是在等严诀和张二亭嘛，没弄清底细之前才不敢去。”
啊噜，叶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不是一向仗着没人打得过她到处闯祸的吗？抓石磊那次，程秋那次以及被罗敏上头儿抓住那次……
莫凡刚要开口质疑被格洛用眼神示意看看桌子上的东西——一个很不起眼的黑色圆片乍一看还很像纽扣。这东西莫凡上学的时候可熟得很，是窃听器。
幸亏刚才没什么不该的话。
叶子接着对格格：“心点儿哦，翻错了会爆炸的。”
完全是在耍赖，吓得格洛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空间师在哪设置爆点向来随心所欲，至少是在他看来。
果然张二亭回来后什么都没调查到，接着是严诀，同样的一无所获。
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窃听他们对话的，孤儿院那边的人。
之后叶子则把窃听器肢解了。
莫凡也没了顾忌直接道：“你故意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回到店里的时候，给包子打电话信号极差，”窃听器这种东西是十分影响信号的，“只不过什么时候被放在身上的，我也不清楚，所以只能下套判断是谁放的。”
接近过叶子的拢共两波人，孤儿院一波，二五眼一波。
叶子和莫凡早上要去调查他们孤儿院前身的医院，晚上所有的资料便被撤走了，连严诀也查不到，是谁窃听了什么显而易见。
“这么，你连二五眼也怀疑了？”
“我倒不是怀疑他，是怀疑他身边的人。”
呸，叶子就是连带着二五眼也怀疑了，绝情的女人。
“那现在搞不到资料了，咋办？”
叶子轻轻挑眉，“放心吧，早有准备，格格上。”
格洛皱着眉头研究叶子翻出来的花绳，难度快要赶上一个空间结构了，摆了摆手：“不上，走开，看不见忙着呢？”
“哎呀呀，是不是死循环跳不出来了？你那蠢脑子累死你也研究不出来，别看了，听过四维空间克莱因瓶吗？它就是个死循环。”
“MD，拿走拿走别烦我。”
着格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资料递到莫凡面前，是在视察之前已经搞到手的。
不翻则已，一翻吓一跳。
怪不得开在了山顶上，万恶的旧社会……
叶子：“它的前身是一家精神病院，更准确的，是一家疯人院才差不多，谁家有疯聊直接送上山关起来，逃出来也只是为野兽裹腹，在上面直到死，也不会再有人记起来，他们在里面会受到什么样的非人虐待是想也不敢想的。”
“别瞎想了，今晚不是还要和格格一起去看一眼吗？”
“不去，自闭了，需要某些人帮我找回自信。”
后来莫凡才知道他们俩一整个下午都在翻花绳，叶子出得难题他堂堂判官，号称地府理论知识第一名居然一个没破出来，被叶子好生鄙视一顿乱怼，自此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行行行，好格格你最聪明了，你一个防御系的躲在乌龟壳下耗死敌人也不是不可以，哪用的上破我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力体系中您才是老大。”
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