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程自然是明白李磊这样散步消息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让江湖上所有人都以自己为担
不过郝景程倒是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事实上,在正要全心全意对付李磊等饶此时,无论是他,还是李磊,其实都有些低估了这件事最终将引起的波澜。
如今,这一切都还在些许端倪中悄然酝酿,随着屠灭山寨一战的尾声传播开来。
与叛军大战之后的几时间,郝景程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在赶路与吃饭中度过的。赶路的途中整理各种讯息,吃饭则多是应酬,与一地的知县、知州又或是这样那样管着后备、物资调拨的官员来往协商。
忙碌之中,难有停歇,当然,虽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多属后勤,但郝景程的应酬却并非为此。
在对付叛军的这整个过程中,巧计剥离分解了可以去掉的五万余人,在旁人看来,已经是难以估量的成绩,但对郝景程来,事情才做了一半。
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的计策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到得最后,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关于打仗,他自知不熟。
虽然地方官军的张睿张统领那边与狼牙岭如今都愿意向他询问最后的定计,但关于指挥权,郝景程是全盘放开的,官兵的归官兵,狼牙岭的归狼牙岭,他只是以学习的心态看着一切,偶尔对自己不解的方面提问,但绝不质疑对方的决定。
毕竟他是智谋过人,但是对于这排兵布阵,却是并不擅长,术业有专攻啊,郝景程倒是也并没有打算学会这些,人嘛,有的时候必须学会适当的放手,三国时期诸葛亮聪明,却是英年早逝的。
在叛军先前的战绩打底的情况下,他如有质疑,对方不听也就罢了,如果动摇,恐怕才是最麻烦的事情,想要做事,便必不能由外行指挥内校
叛军一战,有关战绩、军功、金银所得如今已能定下,郝景程算是与人为善,将整个事情在舆论上做成了周围几个州县与张睿率领的地方官军联合围侥大事。
在这期间,他一方面要协调各方,分配利益,将整个事情请功的问题往李纲那边报,另一方面,则需要督促几个州县的官员,不要三心二意,如此一家家的拜访过去,籍着灭叛军的声势,李纲的虎皮,对周围的官员不光利诱,其实还有威逼。
几的时间里,郝景程在各地来回,一拨一拨饶见,除了分配利益和请人做接下来的协助。
而经过了几日的奔波与饭局,只有返回来与狼牙岭的两千多人碰头时,郝景程才会将整个事态,一五一十地告诉李鹰和李彪等人。在他口中,这个是高层之间的协商,只有知道战略的方向,领兵的人才能更好地决定战术。
狼牙岭的大战之后,关于叛军的一战,李鹰等人并未参与。但安抚庄户,救治了伤员以后,他们还是集合了三千多人,按照郝景程的指示往这边衔尾追来,
这三千多人中,最能打而且又与叛军有血仇的庄户,作为主力的大概两千出头,而且九姑娘还带的扈郎家庄人来了。
至于另外一千来人,却并非为出征队伍准备的后勤人员,而是按照郝景程的安排,以大夫、账房、管事为首的众多执行琐事的人员,专为收拾李磊留下的烂摊子所做的准备。
这中午,郝景程已经去与地方官兵的长官通了气,最后才来到狼牙岭人一路尾随着李磊的大部队而上,对李鹰等人交底。
“某不敢托大,打仗我是不会了,但叛军一战之后,李磊他们能选的一共是两个方向,白了其实也简单,要么拖要么降,至于第三条路,离开我大宋投靠金国他们,应该不会。”
夕阳西下,众人在山上扎起的营地中,郝景程将带来的诸多美食摆开在草地上,一只野猪正在篝火上烤,却是李彪等人在路上的收获了,此时油滋滋的滴下,不断地传出香气。
李鹰等人聚在这一块,若有年轻人过来瞧,郝景程便也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拿一盒饭菜,切一块猪肉去。
“拖很简单,河南山东东边,官府的力量本来就不强,很多事情是陈规了。周围荒山野岭到处都是,他们虽然失了青龙山,但张睿带领的地方官军不可能两万多人全军出动陪着他们到处跑。”
顿了一下,郝景程接着道:“叛军的利益已经到手了,大家是要分的,分到手上后就没什么人愿意再拿出来,整个后勤上,地方官军不能拖也没心情拖。他们只要拖得地方军没了想法,找个山头再扎起寨子,没个几年,又能东山再起。”
“当然单纯靠拖也不容易,所以他们一边跑,一边拿村子,烧人家房子。杀人不多,是为了留下怨言,你是个县令,这件事里也许能拿到一些功劳,但是下面几个地方全被烧光之后,人又没死光,不定在今年的考绩上,功劳就补不过来。这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
郝景程顿了顿:“所以他们在各地烧抢一阵,然后可能就会往济宁的方向跑,济宁那边一看咱们这边已经出问题了,那边的父母官什么的不定就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做主将他们招安。而且招安他们,大也算是一份功劳,免去了考绩上的差评,又比咱们这边多一份功劳。很可能他们就会这样做,这是降的一条路,而一旦真的降了,咱们就很难杀他们了。”
李鹰那边点零头,对于郝景程所的这第二种情况也是他不想要看到的,现在狼牙岭相当于是和叛军变成了死仇,若是叛军起死回生的话,对于他们李家庄来,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贼难。
想到了这里,李鹰忍不住轻声道:“所以,决战要放在咱们这边?咱们便要在这个地方将李磊的叛军给彻底的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