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位姑娘坠楼,险些遇险,后面紧跟着又是三楼的横栏也被做了手脚,趁着状元公的马经过的时候坠落,不仅砸死砸伤了数位新晋了官身的举子,还一并导致在楼上围观的多名百姓坠楼,或死或伤。本宫已经亲自带人查看过现场,二楼雅间的横栏被人卸了卡槽,一碰既落,并且地面上还被人泼了油,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谋杀……”
话音未落,朱掌柜就又大声喊冤起来:“大人,冤枉……”
“你先别急着喊冤!”胡天明怒声打断他的话,不让他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继续逼问:“三楼的横栏也是同样的状况,提前被卸了两端固定的钉子和卡槽,但与二楼不同的是,被卸掉的两端暂时用了绳索捆绑固定,后来趁新科状元的马行至楼下的时机,有人混在三楼围观的百姓当中将绳索割断,再次造成横栏脱落的事故。”
胡天明说着,就将袖子里收着的两截断绳拍在了桌面上。
他这连珠炮的一串逼问意在彻底冲破朱掌柜的心理防线,而此时果然已经奏效,他这一拍桌子,朱掌柜就是浑身一抖,脑子已经跟不上他质问的思路,辩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胡天明继续道:“这也就是说,新科状元当街横死的那个时候,至少是有两名凶手或是帮凶就在你这茶馆的三楼上,现在人去楼空,本官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你或是你茶馆里其他人的作为。别的姑且不说,连续两处常用的栏杆被动了这样明显的手脚你却隐瞒,不报不修,这你有什么话说?”
朱掌柜被问的冷汗直冒,已经完全不记得他最开始是问的什么了,只顺着他最后一句话赶紧澄清:“大人,不是草民隐瞒不报,是草民提前真没发现栏杆有问题啊,请您明察。”
“没发现?”胡天明冷哼一声,“这话,你觉得本官应该信是不信?朱雀楼是整个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每天都是贵客盈门,尤其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各包厢里你会不安排人打扫擦拭?最左边那间包厢是谁负责打扫伺候的?”
“是小的!”跪在最后面的一个小个子伙计也是连忙磕头。
胡天明道:“你最后一次碰那屋子里的栏杆是什么时候?就没察觉出异样来?”
那伙计还没回话,朱掌柜就代为答道:“大人,就因为今天这日子特殊,按照往年的习惯都是提早开门迎客的,昨天入夜关门之后,草民就让店里的伙计逐一把包厢和大堂都整理打扫好了备用。”
那小个子伙计这会儿也慢慢定下神来,连忙附和:“是的大人,小的昨天听掌柜的吩咐进去打扫,因为掌柜的吩咐要仔细打扫,小的特意连露台上的栏杆一起擦的,当时……”他仔细的回想,最后仍是满头大汗,“当时我真的没察觉那栏杆不牢靠啊。”
胡天明略想了一下,就吩咐师爷:“下去问问,昨天他们打扫的时候,三楼的栏杆是谁负责擦拭,叫上来。”
“是!”师爷领命下去,不多时又带了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过来。
那妇人走路时候就在浑身发抖,也是一进门就伏在了地上。
胡天明问:“昨晚你打扫三楼的露台,可有发现那横栏两端与往日有所不同?”
那妇人也是吓坏了,只为脱罪,立刻就回:“没有!”
这种人胡天明见得多了,也不恼怒,只加重了声音里的威压之势,再问一遍:“想清楚了再回答,既然你是最后碰那栏杆的人,若是提供不出证据找到别的凶手,你便洗不掉嫌疑。”
那妇人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
胡天明板着脸,继续问:“仔细想想,尤其是那横栏两端,可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如——缠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那妇人这一次不敢再糊弄,拧眉仔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哀嚎一声不断的磕头:“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没有啊,真的没有,什么也没有……”
哭得惊天动地,再加上是个粗使妇人,嗓门又格外的响亮,那声音当真杀猪一般。
胡天明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更怕她吵到萧樾,眼见着也是问不出什么了,就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师爷垂首站在旁边琢磨了半天,眼见着是没有线索了,终于试着开口提醒道:“大人,二楼和三楼的平台都是露天的,您看有没有可能是昨晚这茶楼歇业以后有人趁着夜深人静从外面攀援上来做的手脚?”
胡天明心思一动,微微沉吟着提了口气。
朱掌柜和几个伙计之间互相对望了一眼,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七嘴八舌的连声附和:“大人,一定是这样的,一定就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不知情,是有人潜进来做的手脚……”
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吧……
胡天明思索了片刻,刚要起身过去身后查看那里的露台,萧樾却是突然开腔,随口问了句:“露台那里的小桌子,是什么时候添置的?”
这个问题听着看似不着边际。
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愣,不由齐齐的看向了他。
朱掌柜是不知道他这一问代表着什么,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就今天早上……”
萧樾也不再进一步逼问,只望定了他。
朱掌柜就自动解释:“大人您是知道的,我这茶楼经营的还算可以,相对的,茶点也比别处卖的贵些,来我这喝茶的,尤其是会定这雅间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高门大户的娇客,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图这雅间带个露台视野好,也不会坐到外面去,就今天早上,有两个木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黎薰儿一直稳稳的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此时也是绷紧的心弦铿然一声断裂。
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飞快的捏紧,指甲使劲的掐着掌心让自己维持冷静。
而那朱掌柜跪在萧樾面前,神色惶惶的瞬间变了几变,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昨夜收拾整理的时候有伙计跟我说三楼有张桌子断了条腿,应该是白天的时候哪位客人弄坏了却没说,我当时还觉得晦气,骂了两句,就让他们把桌子移到边上去了,想等今天过了,得闲的时候再叫人来修,可是今天一早我这还没开门就有两个木匠过来了,说是德福……”
德福正巧就是跪在他右边的伙计,那伙计一听掌柜的突然把自己供出来,本能的就吓得尖叫:“冤枉!没有!我没有啊……”
朱掌柜生意做这么大,头脑还是相当灵活的,这时候已经领会了八九分,倒抽一口凉气道:“我当时还纳闷,修个桌子腿怎么还来两个人,原是想骂德福的,可那两个木匠却是好说话,说今天状元游街,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沾沾喜气,不收我的银子,只跟我讨了杯茶喝。”
胡天明这时候已经基本全明白了:“他们是在三楼干的活。”
“对!”朱掌柜点头如捣蒜,“打过补丁的桌子现在还在三楼呢!我呸!这居然是两个天杀的刽子手!我也就是贪了那么点便宜,才被他们忽悠了,喝了茶他们说横竖已经来了,帮我四下里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家具需要加固修补的,我带他们到二楼这几个雅间看的时候,就在出事的那间屋子里,其中一个人就提议说今天该在露台靠边的位置放上小几,这样客人坐着看街景就行,也不用巴巴的再跑过去。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让人准备了……”
打通了所有脉络,知道是被人利用被人坑了,朱掌柜气得几乎昏厥,脾气一上来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腿骂娘。
雷鸣已经去露台重新具体查看过一遍折回来,对萧樾禀报道:“泼在花盆旁边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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