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州慕容氏,这五个字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刺,就算过去了那么久,一旦被人提起,还是既扎心又痛苦。
“想必之前的行刺行为也是他一手策划的,既然如此,便可解除宸王的软禁了吧!”苏皖赶忙道。
“想必?”苏皖话音未落,太子却冷笑一声,只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可不是一个想必就可以解释得聊。即便宸皇弟抓住了此次的刺客,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上次的凶手。”
太子一番话,不仅扣住了苏皖话中的漏洞,也直接点在了问题的重点上。即便是苏皖,此时也无法反驳。
老皇帝闻言,也是微眯着眼,对那传令官问道:“可曾有证据明,这两次刺客间的关系?”
传令官当即道:“还没樱慕容离很是嘴硬,什么都不肯。”
老皇帝神色不变,似乎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只点点头,便示意传令官退下。
“既然还没有证据,便做不得数。”老皇帝看向苏皖,终于是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太子见状,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只消得几句话,便将萧墨宸打回了原型,那若是刺客忽然死了……
想及此,太子眼底有着淡淡的寒光闪过。
在场注意到这一点的,仅仅是蔺初阳一人,但作为一个随从侍卫,他自然是不能够在表情上展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只能下意识看了苏皖一眼。
苏皖苦着脸,还在恼怒于老皇帝的蛮不讲理,但也毫无办法。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萧墨宸的身边,以免他再出现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金銮殿刺客落网,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接下来的审问工作,苏皖相信萧墨宸能够做得很好,想必会传来好消息。
现在苏皖首要担心的,便是顾泽阳的伤势。虽然她替他处理好了伤口,但是古代的医疗水平和现代一个一个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顾泽阳的伤口最怕细菌感染,若是在现代各种消毒设施能够保证病房的干净整洁,但是现在只能依靠蔺如霜的悉心照料。
回到主宅,苏皖百无聊赖,去了医药房走了一趟,随出行太医一起收拾队伍中的医疗用品和药品。
闻着这熟悉的中草药香味,苏皖感到一股无法名状的安全感包围住了自己,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放松一下疲惫的内心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慌乱的声音。
“大夫,有没有纱布?顾公子的伤口又流了很多血,我需要宸王妃的药方。”蔺如霜着急得浑身出了一层惫,纤细的刘海紧贴在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哪有那么多纱布?顾家少爷不过是五品虚位官职,按照他的位次领的药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这样不识好歹地予取予求,要是身份更高贵的大人出了问题,药品短缺怎么办!”
管事太医微微眯起眼睛,颐指气使地对着衣着朴素的蔺如霜道。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婢女实际上是帝都蔺将军的宝贝女儿,恐怕会惊讶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一直养尊处优的蔺如霜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时语噎,瞪大了眼睛不出话来反驳。
“大胆,我苦心提携你们,给你们这次随行的机会,就是让你们滥用权力欺侮布的吗?”苏皖实在听不下去了,皱起了眉毛向前跨步道。
管事太医吃了一惊,看着苏皖满脸怒容的样子,一时腿软便跪在霖上,磕头请命道:“求王妃饶命,在下罪该万死。”
实际上,他心里一万个想不通,他不过是耍耍威风借机教训一下无依无靠的柔弱侍女,没有想到却触犯了最不能惹的宸王妃敏感的神经。
毕竟,这位宸王妃无论是医术水平还是脾气秉性,都让人望而生畏。
蔺如霜也很吃惊,脸上的泪花还没擦干净,便道:“皖儿?你为何会在这?”
“如霜,你别难过,以后再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不用费这劳什力气!”苏皖一甩长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管事太医道:“还不带着最好的纱布草药跟我去顾少爷的房间。”
“是,是。”管事太医如同鸡啄米一般疯狂地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挑拣草药了。听到二人彼此间的称呼,这管事太医哪里不知道这看起来朴素的丫鬟,怕是什么大人物?这个时候能够快点儿离开,就是好事了。
“皖儿,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真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你了……”蔺如霜被苏皖牵住了手,更是无比动情,颤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