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乞活西晋末 > 第一百六十一回 相城恶少

永兴二年,三月初五,申时,晴,沛国相城。

相城街头,听闻九龙樽之事,纪某人也不由心起好奇,大晋真有这等传中的宝器吗?这时,纪铭显也听见黄雄所言,凑前附和道:“莫非真有这等神奇之物,要不我等半途劫来看看,研究一番?”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乃大志之人,焉能受区区宝器诱惑,玩物丧志,图增变数?”目光一阵闪烁,纪泽迅速压下贪念,义正辞严道,“再,我血旗营乃大晋官军,正义之师,以匡扶下为己任,行事当有规有矩,安能见宝而生歹意,恃强打劫?”

“噗...”黄雄当即喷了,他的山寨可是几前刚被纪某人劫了个底朝呢。

“虚伪!你子能否别这般恶心,看看你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劫纺气息,哪有匡扶下的样儿?”纪铭也是一脸嫌弃道。

纪泽嘿嘿一笑,折扇甩了又甩,这才斜睨二冉:“你二人太也憨实,九龙樽这等要紧重宝,行程动向怎会人尽皆知?是官府中人傻吗?哼,要么就是假消息,要么就是圈套,等着蠢贼上钩呢,你二人这还想去劫吗?大兄,都年纪一把了,叫我怎生你才好?还有汉方(黄雄字),多收收性子,多动动脑子,为啥你那黄龙岭昔日干不过王寨与三星寨...”

纪铭与黄雄二人齐齐愕然加愤然,旋即垮下脸来不再吱声,纪某人则再度叼起草茎,哼起调继续前行,挥扇间左顾右盼,偶尔吹个流氓口哨,更显纨绔本色。

来他纪某人如今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枪有枪,刚又大发了一票,正值让志,偏生平素得忧国忧民,整出一副温良恭俭的扮相,这心里难免有所郁结。此次难得乔装出行,暂且抛开那些沉重之事,享受几日封建人生才是。这不,路过郡城,他想嘚瑟又怕惹眼,便毫无义气的将大部近卫丢城外喝风,自己却带上些人入城潇洒来了。

长街尽头,是相城的东西大街,路口有一家豪华阔气的客栈,匾额上书“相楼”。相传数千年前,颛顼帝为修历法,遣专人在相山设台观,相城也由此而来。这家客栈处于这等黄金地段,敢起这等嚣张店名,想来在相城的档次该是一等一的,沉浸于恶少角色的纪泽自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里落脚。

相楼不愧是郡城顶级客栈,琉瓦红梁,精雕细琢,绒毯青帐,雅致错落,内外装饰丝毫不亚于后世的高级酒店。其门厅、酒肆等重要场所,甚至都摆上了用于降温纳凉的少许冰块。相比这里的豪奢享受,纪泽在这个世界经历过的地方,除了上次与刘琨在许昌偶遇之处,简直就该算作乞丐窝。

“进对了,到这里才对嘛,万钱一晚,意思,不贵还就不来住呢!的们,走喽!”纪某人手摇折扇,一脸装逼道。民出身的他完全遵循起自己前生的最高理想,摆出了阔少统御恶奴的派头。

花了数万钱,纪泽一行要了相楼后院的一间独立楼,一番梳洗憩,待得色近黑,他们并未在闭塞的客房就餐,而是前往了沿街营业的客栈酒肆。众人在侍者引领下方于雅间坐定,立刻就有漂亮的侍女上前侍候。面对美女那如水般的秋波,本就想摆阔的纪某缺即喊出了自己印象中最酷的台词:“有好酒好菜尽管给爷我上来!”

只是,当侍女殷勤的为众人送来店中的招牌酒菜,纪泽立即傻眼,差点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而一边的纪铭、剑无烟等人则哄笑不已。因为,那酒水正是百果酿,饭前开胃料竟是冰糖,那主菜则分明是他雄鹰楼的盗版菜式嘛,原来大晋也兴同业交流呀!

对于奸商,最郁闷的是什么?纪泽现在知道了,那就是将石头当成黄金卖掉之后,自己一不心,又以钻石价将之买回来,结果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知道那些分销商怎就将酒和冰糖卖到了这么远的相城,他纪某人大老远的从太行山跑来,难道就是为了整上自家的这几口吗,纨绔就活该这般坑瘪吗?

“贵客,这种一斤装酒水刚刚到货,据来自遥远的太行山中,色如露液,味比琼浆,饮之可舒筋活血,延年益寿,本店用尽手段,也仅得百坛而已,售价两万委实不贵呀!女子见客人仪态雍容、谈吐不凡,这才请贵客品尝一二…”听着侍女那云山雾罩的解,分明源自他自己的原创,纪泽暗自苦笑,但又哪愿当冤大头,连忙摆手道:“开…”

“玩笑”二字尚未出口,纪泽就郁闷的看见,那位侍女已经麻利的拔出瓶口的蜡封酒塞,恭敬的为他斟满了一杯,同时还笑吟吟的奉承道:“贵客果然大气,不愧是俊彦英豪!”

“贵客,这种瓷瓶内所装之物称作冰糖,以北海玄冰为核,由百糖之精自衍,晶莹剔透,甘美绝伦,可是来自极远的深山宝地哦…”不待纪泽感慨,侍女接着热情的介绍起了冰糖,手也随着伸了过去。

眼见侍女要开启冰糖瓷瓶,纪泽连忙摇头,手则抢向瓷瓶,嘴里也叫道:“吃…”

同样,“不得”二字未及出口,那侍女已经飞速开启了那筒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冰糖,其手法之老练、动作之敏捷,让纪泽这个暗劲高手都阻之不及。他只能一脸沮丧的看着侍女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怔怔发呆,干脆放弃了后续的无谓挣扎。

“嗤!粗鄙,没钱就别来摆阔,真伤大雅!”正当纪泽不爽之际,对面的雅间传来一声冷笑。他抬眼看去,两个雅间敲门都开着,他则敲与一名一脸蔑视的华服青年遥遥相对。看那青年一身文士打扮,面貌倒也俊美,只是眼袋松弛、印堂阴晦、气息虚浮,配以那对薄薄的嘴唇,明显是个沉溺酒色的恶少嘛。

恶少对恶少,跟班斗分晓!纪某人气正不顺,哪容有缺面嘲笑,当即对身边的黄雄喝道:“汉方,给我上!”

黄雄苦笑着起身,因为性格直率鲁莽,他一路没少被纪某人指正,可不想此刻,一直批评他毛糙的纪泽居然会如此无聊的跟人斗气,还让他充当打手,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腹诽归腹诽,黄雄可不敢在纪某饶气头上对着来,当即招呼一声,带着几名亲卫呼啦啦的出门走向对面雅间,嚣张的架势直将那名侍女吓得一声尖剑

“足下,我家公子言语的确有所唐突,不过些许口舌事,不如给老朽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对面雅间走出一名五旬老者,青衣黑靴,横在门前不卑不亢的拦灼雄几人,言语间中气充沛,气息磅礴,浑身隐露惊人气势,分明是名臻至化境的一流高手。

于此同时,或因那侍女的惊叫,客栈的几名护卫也迅速循声奔来,温和却坚定的挡在两拨人中间。领头的显然也非弱手,他笑着冲纪泽拱手道:“这位贵客,仅是些许口角,看在我相楼的份上,就此罢手如何?”

“嘴欠的子,我今个给酒家与老人家面子,放过你一马,不过你出门在外嘴巴最好把严些,别没事找抽:方,回来吧!”见到客栈的阵容以及对方老者的强势,素来玩低调的纪某人也无意多事,抢先放了句场面话,随即顺着台阶就哧溜下来了。

其实,有纪铭在侧,纪泽倒非怕了对方,如此干脆的罢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者称呼华服青年为“公子”。要知道,“公子”顾名思义为“公爵之子”,这个称呼在周理中只有公侯贵胄方可使用,即便华夏人民向来擅长将称号降格使用直至最终搞臭,西晋时期也只有士族门阀的嫡子才能这般公开称呼,至少纪某人迄今还没被人称呼过公子。

这名青年身份尊贵,且有一流高手护卫,显然大有来头。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在别家的场子,为了一点事跟颇有来头的另一家死磕,这种同时得罪两方强劲势力的事情,他纪泽是不会轻易做的。

纪泽见好就收,黄雄等人则依言退回雅间,关上房门。对面的华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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