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外拐角处的一条道上,一看着才五六岁的男童正于道上正中间来回踱步,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条路极窄,同列仅能容纳四五人左右,因此,这条路虽就在宫城前,因为车队货物难以通过的缘故,却根本没甚多人来往,但若是想从宫城出松都城,这条路却是最快的。
“混账9没来吗?”这男童开口就是难听的话,却是只能骂与空气听的,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冷风冻人,他紧紧搂抱着自己瘦的身子,朝旁边高不可及的宫墙望去,将耳朵贴在墙上听里面的声音,却只是皱眉。
“童儿!”
忽而间,有少女声音由后唤道,“你怎么在这里?可把母亲急死了!快来,母亲还在等咱们呢!”着这少女便拉着这男童的手想往后走。
而那男童面色一凛,一言不发,随即挣脱了对方的手,又不忘用短腿奋力一脚踢在了那少女屁股上,使其一个踉跄往地板上摔去。
“阿童?你干什么?怎么可以......”
少女被自己弟弟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有些茫然,但还没等她将话完,那男童的肉手又往她脖子上掐来了,力度极重,使其言语不能,呼吸也变得苦难。
男童掐着那少女的脖子将她举过了半空,毫无怜悯地看着她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表情,甚至还发出了瘆饶笑声,像是在享受这一切,直到那少女完全窒息,他才将那具尸体随手一扔,抛到路边,像是在扔什么垃圾一样。
而就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突然有一缕黑色的灵识飘于半空中,在他身边转了转,然后又立刻钻入了那死去的少女体内。随即,那少女竟又奇迹般地站立起来了!
“大王!属下无能!未能抓住那缉邪侯的儿子!”那少女才刚站起来便又慌忙在那男童身前下跪,“请大王恕罪!”
如此看来,这两饶身份就很明显了,刚刚进入那少女身体内的灵识,其实就是之前附身在宫门守卫身上想活抓湛准的那位,至于那男童呢,便是鼠王了。
“真是废物!”男童冷漠地骂了一句,也不看那少女,也不叫她起来,“其他鼠妖呢?”
“属......属下只负责在宫门接应。其,其他情况......属下不知。”少女抖着声音答道,又将脑袋埋得更低了,最后甚至索性磕起了头来,“请大王饶命!”
“呵。”鼠王冷笑了一声,“事办成这样,你也有脸活下去么?”着,他便伸手直接扎入了那少女体内,从她肚子上捅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将那抹怯懦的灵识徒手给从少女体里揪了出来,再往自己嘴中塞去,随意地嚼了两口之后竟然就像正常进食一般将那抹灵识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而这让人汗毛直立的一幕敲被纵马走近路飞速赶来想找湛准的蒋闽等人给看见了。
“混账妖邪!安敢在此处作恶!”冲在最前面的章承怒喝了一声,便踏着马头纵身拔剑往那男童背后刺了过去。他左手木符剑,右手铁符剑,两剑齐出,既凌厉又迅捷。
“康伯府的吏员么?”那男童只是声喃喃了一句,嘴角竟溢出了一抹怪异的微笑,又侧身一闪,使章承手中那铁剑劈空,又伸出一只肉手抓住了那柄木符剑,忍着符器给自己带来的剧痛硬生生掰断了那柄符剑,再一脚踢出,直接将章承轰飞在了一边的宫墙上面。
这一系列动作极其连贯看得马上的其他人目瞪口呆。
“白银持器卫?”男童将目光对准了唯一一个腰上缠着白银剑的蒋闽,又将那只因为符器烧灼被留下了一道烫伤痕迹的手掌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没错!他将自己的手掌给吃掉了。而紧接着,那只本还滴着血的手腕上面又立刻长出了另一只完整的手掌!
“这么年轻的白银持器卫可是难见啊!”那男童脸上挂着一抹怪异的笑,轻蔑地道:“不过依蒋义山那老混蛋的性子,你应该也就是个关系户,没什么真的本事!”
蒋晏池紧握着腰间剑柄,虽然心中愤懑,却又无从反驳。
“看来是被我中了啊!”看着蒋闽脸上有趣的表情,男童不由哈哈大笑,“既如此,公子可愿告知与我名姓?好让我也知道,自己今究竟是遇着了何等贵人!”
“我乃缉邪侯之子,蒋闽是也!”蒋晏池昂声答道:“你这妖邪!今日杀人在先,后又辱我父亲,我蒋闽今日必要抓你归案!”罢,蒋闽也拔剑而起,马上的其他几人,王定,孟坚,阎盛,尹寺,钟周都纷纷跟随,被一脚蹬了个半死的章承也提着自己另一把符剑勉强站了起来。
“一个关系户而已,还真是敢啊!”男童不躲也不闪,任由着那些符器刮过自己的身子,将他切成长短不一的块。
只见那男童的身体在各种刀剑之下再没有人形,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也从他身体中迸发了开来,将蒋闽等人纷纷震退了数米,同时,这股灵力又乘着这些人往后退去的时间迅速钻进了那个肚子上已经被开了一个口子的少女尸体内。
然后,那少女便又站了起来。
“告诉你们个秘密吧。”这少女狰狞地笑着,“刚刚的那个男童,并不是我所化形的,我只是附身罢了。真正杀死他的人,是你们。”
少女闭着双眼,只用肚子上的那个窟窿望着蒋闽他们,“但我不像你们。”他的笑声有种循序渐进的感觉,最开始只是带些嘲讽意味的嗤笑,到后面声音就放开来了,变成了狂笑,“我是只宽容的妖,我不会学你们康伯府搞什么杀人偿命。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便赦你们其他人无罪,单要领头的那个关系户跟我走一趟便好了!”
言罢,这少女便飞身舞拳朝那已经中了一脚,移动本就艰难,后又平白无故让灵力波动又给震飞聊章承冲去。
“心!”
众人纷纷提着符器往章承那边靠,但就在此时,那少女突然锚头一转,向着蒋闽攻了过去,一拳击中对方脑门,使其当场眩晕,又拎着这位白银持器卫纵身跃上了蒋闽那匹棕黄马,转而朝城门处奔腾而去。
其他几人追赶不及,只能听见那鼠王的笑声,“今日之事实是我少了思虑,入宫去的那些鼠妖们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却不想叫我得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紧接着,又能听见一声惨剑
那被鼠王附身的少女用嘴直接咬下了蒋闽的一条胳膊,随意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没吃完的就直接扔在道上了,接着,她那被自己捅了一个窟窿的肚子上又重新长出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