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12-说服不了

蓬长老:“人类如果不修炼,天然寿命绝不可能超过两百岁,通常就只有一百出头,已修炼了一段时间的人类修士,如果放弃修炼,修炼出来的多余寿命便会消失,然后这个修士回归到人类的正常寿命上限。假如在回归之时此修士已经活了超过两百岁,便是直接死亡。”

蓬长老:“你现在放弃修炼当然不至于直接死亡,不过身体条件也会迈入中老年期,身体各器官机能开始走下坡路,然后生理影响心理,让你本就觉得世界无聊的心进一步颓废,接着就死了。”

我:“你这算教唆我找死吗?”

蓬长老:“我们的交流隔着云霞宗大阵呢,如果某些人觉得我的教唆很不妥,他们应该断开我俩的通讯。不然他们指望你这个嗅到危险就探头探脑跃跃欲试的猫性子乖乖躲开?还是指望我这个心怀不善的烂醉酒疯子主动收敛?”

我:“既然我还有比较明显的猫性子,那么,大概是暂时还不用太担心我厌世?老故事常说猫有九条命,老故事又常说好奇心害死猫,既然猫的好奇心强烈到九条命都不够用,又怎么会轻易关自己禁闭、消极放弃生命呢?”

我:“死宅们也经常嚷嚷生活无聊世界快毁灭吧,但转头一看到新出的游戏动漫又会立马沉浸其中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一天用。可见说归说,重点还是得看实际行动。”

蓬长老:“不用说服我。我这把年纪的老头子,什么都听过,你这种论调的各种版本我都说不清听过多少遍了,其实我理论上认同,但在实际行动中,理论经常没用。自杀者死前很多都能张口说出一段又一段美丽的鸡汤,比那些生活得很愉快的人能说出的还多,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啃鸡汤、无论他们怎么试图用鸡汤来鼓励自己,心死了就是死了,依然身陷绝望。”

我:“你有兴趣看看我哪一天会彻底觉得世界无聊、消极等死吗?”

蓬长老:“有兴趣,但我不确定这份兴趣能不能支撑我一直等下去。也许明天你便会听说我又闭关了,接着过一百年你再听说蓬沁儒的魂灯灭了。放弃比坚持容易太多。”

我:“你现在在这个世界活着,并不苦吧?”

蓬长老:“嗯,早就不苦了,现在一天天活得挺顺心的,即使偶尔不顺心也可以算热闹,但不管顺不顺心都没多大感觉了。”

☆、06713-需要洗一洗

我:“有些心理疾病除了想通之外,还需要辅助药物治疗。毕竟生理心理相互影响。”

蓬长老:“可惜大乘期已经没有那种区隔了。丹修倒是能炼制出调节情绪的药,可用外物调节情绪,其实就类似让外物攻击到自己的情绪,自身会下意识化解掉,哪怕刻意压制化解行为,也会在紧绷中不顺从药物指引。”

我:“如果是自己用灵力来调节自身情绪呢?化神大乘期到底是什么身体结构我不懂,不过代换到还有身体的金丹期或者凡人身上,灵力可以调节激素的量及分布,便能调理情绪了,而又由于这起调节作用的是自己的灵力,也就是自己治疗自己,便不会让自己产生抵触情绪?”

蓬长老:“如果大乘期能找到自身的激素控制阀在哪儿的话。”

我:“没有类似机关吗?”

蓬长老:“有些东西确实没法类推。”

我:“那就以对待一个职业的方式来认真研究心理学?”

蓬长老:“我要是去凡人界当心理医生,拿号的能排到几百年之后去,但那对我有什么用呢?医人者不自医。我跟凡人界的资深心理医生聊能把他们也聊沟里去,然后我还得费力把人聊出沟来。”

我:“你的生活其实很多姿多彩嘛。”

蓬长老:“是啊,无聊的时候什么都去尝试过,有些可以带给我一些欢乐,但越来越难,只能靠醉酒睡觉暂时苟着了。”

我向蓬长老友好道别,然后联系了赤乌宗花茗豹长老。

花茗豹长老听闻我的来意,语调中透出浓烈地觉得我有病的调子:“你说你在与蓬沁儒长老的聊天中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厌世情绪,需要用积极乐观的情绪洗一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赤乌宗是有名的热烈生活流。”

花茗豹长老:“我们是公认的热烈打架流。”

我:“总之,我就是想亲近一下这样的**。”

花茗豹长老:“想破处去找合欢宗。”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过这个话题倒是把我的注意力从蓬长老的那一番厌世无聊气氛瞬间拉回到了柴米油盐画风,特别地接地气。

☆、06714-多少有妥协

花茗豹长老:“既然你诚心请教,我就简明指点你一二:如果你这辈子还打算破处,就趁着还没入元婴期,赶紧破了。化神以后身体本质都变了,就不存在处不处的说法,而且从化神期开始……至于元婴期……元婴期的身体由于可以随意改形态,于是没经验的交合行为很难说会出什么问题。”

我:“比如出什么问题?”

花长老:“‘很难说’。听不懂这三个字吗?”

我:“难并不是说不了。”

花长老:“‘简明’指点。听得懂吗?”

我:“您这简是简了,但不明啊。”

花长老:“小崽子,你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我看你心理状态常规得很,就是往戒律处扑的那种常规,不会消极自杀,只需要担心可能因为得罪人而被打死。”

我:“您跟蓬沁儒长老聊过厌世的事情吗?”

花长老:“我看起来是很有耐心的人吗?”

我:“大乘期一共就那么点人,又都活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任意两两之间应该都聊过吧?”

花长老:“你当我们是你,满世界收信息,稍微见到点顺心信息就去跟发信息的人搭话?你问问你们家高懿长老有生以来她一共与几个人聊过,以及,她总共与几个化神大乘期聊过。”

花长老:“注意,我说的是‘聊’,是说话,是直接语言交流,不是见面,也不是当别人说话时在场旁听。”

我:“……起码高长老低修为时应该还是不得不与很多人说过话吧?比如她去任务处交接任务,比如在秘境里与人合作。高修为后高长老有了随着自己性子来的资本,可低修为时她不可能完全不折腰适应社会。”

就连我这背景条件,刚开始被全世界无数人骂的时候我想让他们闭嘴,可我也做不到、只能逼自己适应——一直适应到从中找着了乐趣。

人生在世,不可能真的事事顺心,不可能完全只做自己想做的、不做自己不想做的,必然存在妥协,区别只在妥协的多少与程度。

花长老:“你这么一说,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高懿低修为时什么样,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时她已经入化神了。”

我:“真了不起。”

☆、06715-剑修

花长老:“这算哪门子了不起?这只能说明高懿低修为阶段没做出过任何让别人有兴趣多讨论几句的事情。你看剑宗弟子,基本没有谁是故意博眼球的,可他们经常会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让人惊叹,然后便有了名气。”

花长老:“强者、优秀的人,很难掩藏住光芒,这与容貌一样,是形于外的。一次两次的平庸可能是伪装结果,但几百年的平庸,便只能说明这就是一个平庸之人。”

我:“厚积薄发。平庸的日子都是在积攒,当你听说她名字之时,便到了她光芒万丈再也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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