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千言万语皆化为这短短的两个字。
“嗯。”
言二公子轻轻点头，笑容温柔倦意。
真正的笑，和面度明珠郡主，面对商人过客时那毫无美感的虚假笑容完全不一样。
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言。
似乎有什么在两人间流淌。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双喜说了人家，过两年就能嫁人了。”言二公子定定看着少年，“你呢？”
乔一一摇摇头，“我，不想嫁人。”
言君夜被在身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恬静的问：“你，真的打算找个女子登记？”
乔一一静静点头。
言君夜轻轻的笑了。
乔一一有些疑惑。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言君夜道：“我也有这种想法。”
乔一一轻轻皱眉，“公子不想要孩子了？”
言君夜摇头，“那并非我的执念，想要孩子也只是想给人生一个交代。若是没有，我亦不强求。”
乔一一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那我陪着公子，可好？”
言君夜轻笑，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乔一一头顶，轻轻揉着。
乔一一乖乖低着头，任由他揉乱她一头短发。
“头发怎么又短了？”言君夜问。
“冬天容易打理。”冬天洗头，太受罪。
言君夜叹息，“该好好留起来。”
“等开春就留。”乔一一乖乖回。
少年乖巧的模样取悦了言君夜，唇角的笑意越发动人。
“我打算将双喜送到店铺中学习，以后就在外面做个店铺掌柜，也比在我这做个书童好，可我身边又不能没有人伺候，你……可愿回到竹雨院？”
放不下，便不要把人放下。
在少年改变主意嫁人前，就留在身边吧！
乔一一仰头，满脸的惊喜的望着言君夜，“我愿意。”
言君夜轻笑出声，干净的嗓音，如山涧溪流，好不宜人。
乔一一的头，更是被他揉成了鸡窝。
失宠来得莫名其妙，得宠也来得莫名其妙。
不过结局，却是乔一一喜欢的。
尤其是双喜这个重伤拿着臭脸对着她的家伙，以后也很难见到了，这让她无比愉悦。
言君夜说让乔一一伺候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要乔一一做。
诺达的竹雨院，除了双喜，还有很多人。
接手言君夜的生活起居的，是一个叫双寿的沉默少年。
双寿和一般下人不一样，他是一个阴阳人。
俗称太监。
这个是世界是女子少，但并不表示新生儿少。
在肆无忌惮的鼓励生育政策下，一辈子生了十几个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
法律规定，每当孩子生了超过五个，再多生，便能领到一份育子钱。
很多贫穷人家，可是很需要这份育子钱的。
而且，养不起的孩子，还可以卖给有钱人，用来伺候女眷。
而这些从小买来，专门伺候女眷的，便会变成太监。
女人不用在这些人面前顾忌男女之别。
外出挣钱养家的男人也更放心。
所以，在这个世界，阴阳人很多很多，并不局限于皇宫里。
双寿原本是为秦玉儿买来的，但因为地没擦干净，害得秦玉儿滑倒，差点被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