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的垂下眼眸，眼睫下的黑色犹如无敌深渊，没有一丝波澜。
而他对面的人，只是笑着。
烛火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样的沉寂，反而不是白术拿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今晚特意来找我，你应该有话要吧！”
男人微怔。
他抿了抿淡色薄唇，几次张口，过了好半晌也不知道什么。
最终只是颤抖着睫毛低声道：“……对不起。”
三个字，亦如当年。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苏青衿感觉心脏越来越疼了。
回来路上的满心欢喜彻底消失了。
他低着头，抿起发白的唇瓣，面色冷凝到了极点。
他当初就知道，他做出的决定必定会伤害到她。
但为了取得老道的信任，拿回妖丹，她还是那么做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
就连她曾经深爱的刘文轩，也断了一指。
“我只是害怕你想起妖丹的事，所以在看到老道士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拿回妖丹，所以才会那么做。”
男人眼圈泛红，沙哑苍凉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委屈，淡色薄唇失了血色。
其实，当妖丹出现的那一刻，白术就差不多明白了。
刘文轩曾经和他过，苏青衿在和她在一起哪段时间，就曾经偷偷派人去他那，想要拿回妖丹。
知道了苏青衿的心没有变，白术心里是高心。
可高兴之余，又有点不知道该什么。
她这三年来受的苦到底算什么？
苏青衿是聪明人，看出了白术动摇，他立马乘胜追击。
“你的妖丹被送到了白云观，那可是下第一观，我害怕你和他们对上才会做出伤害你取得他们信任的蠢事。我后来和道士一起去白云观寻求庇护，还是花费了很多功夫才取得信任，知道藏妖丹的地方，可在取妖丹的时候却还是被困了。”
苏青衿突然上前，一把拉住白术的手，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委屈的神色，“我被困三年，那个又黑又冷，没日没夜都能听到鬼怪在哀嚎，如果不是太想念你，我都坚持不下去。”
本就是风光齐月的清雅青年，在他刻意展现他的哀伤疼痛后，哪怕在狠心的人都无法视而不见。
白术的心也为他软了。
可即便如此，白术还是很想一巴掌拍死这家伙。
闹了半，难道就一句误会吗？
“白，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你不也和那么多男人……”苏青衿猛然的握紧白术的手，握得很用力，“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白术看着他，有点犹豫。
如果原谅了，那她这三年来的伤春悲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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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纠结不是他当初对你的伤害，而是你三年来做的脑残事？”艾菊看着白术，颇为无语。
“我做事哪里脑残了？”白术不满的瞪着她。
“至少他回来了，不是吗？”艾菊道。
“你的要求未免太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