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慕容炎大声骂道,半点面子也没给陈均,这般赤裸裸的维护令一众大臣心惊,同时也开始阴谋论了。
慕容炎老神在在地盯着面色青白交加下不来台的陈均,毫不留情地训斥道:“边关出了战事,你们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国家的安危,百姓的安危,将士的安危,反而在这里揣测某个的行径可疑?朕现在很是怀疑你们的能力?要知道,朝廷养你们是造福百姓,振兴国家,若你们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朕不介意让你们提前告老还乡,毕竟祁澜国多的是忧国忧民的有学之士!
云康泽去朝州怎么了?谁他是偷偷摸摸走的?谁的?站出来!”
随着慕容炎的一声怒吼,大殿安静到沉寂,连大臣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陈均这会儿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刚刚还气愤皇帝的不留情面,这会儿只剩下惶恐和隐忧,若是知道云康泽这事不能提,他肯定不会当出头鸟,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沉默再沉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他是这么想的,可惜慕容炎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怒骂之后便冷冷盯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要知道,在场的大臣高官朕都不清楚你们的举动,现在按照陈大饶法朕是不是要派人一十二个时辰盯着你们,若是你们离开阳城没有向朕禀报朕就要治你们的罪?”
成王当即站出来,作揖道:“皇上息怒,陈大人只是一时糊涂胡言乱语,皇上切莫放在心上,云康泽虽然是云家人,又非云家家主,亦非云家家主继承人,与云家门第相当的白家也在阳城,本王从未听过白家人离开阳城去往何处还要跟朝廷报备的,更不用区区一个云康泽了。”
慕容炎因为成王这番话神色缓和了不少。
陈均的脸色却是更加苍白,隐隐有种要倒不倒的趋势。
魏丞相赶紧上前将人搀扶住,替他求情道:“皇上,陈大人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因为匈奴此次进攻边境我们都未收到消息,而一直待在阳城的云康泽却突然出现在朝州,还上了战场,陈大人才会担心罢了,言辞不当还请皇上见谅。”
陈均赶紧顺着魏丞相给的台阶下,诚惶诚恐地道:“皇上,魏丞相得就是臣的意思,臣只是担心罢了。”
“哼!”慕容炎冷哼一声,到底没再继续针对陈均,看了魏丞相那群人一眼,凉凉地道:“你们莫非是忘了朝州是什么地方?若是记不得朕可以提醒你们一下,朝州柳氏乃是朝州第一世家,柳家主母正是云康泽的亲妹妹,医术名动下的云家云玥。
云康泽会去朝州也不奇怪,再了,这些年荆北书院名声大噪,去年又弄出了大型游学的活动,听柳家主的孩子也跟着先生出远门了,云康泽作为大哥,不免担心,去朝州一探究竟也很正常,不是吗?
至于匈奴进攻之事,你们都了,朝廷都没收到任何风声,边境那边只怕也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要不也不至于以三万兵力对抗匈奴七万大军,想来云康泽也是正好赶上了!像他这样一心为国之人,此次还立了大功,朕定要好好奖赏!”
季恩阳是驻军统领,打胜仗是应该的,云康泽不是,所以皇帝要大大嘉奖朝臣也无话可。
魏丞相那些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有人弱弱地质疑道:“刚刚好像听到有人朝州那边驻军两万,何来三万之?”
慕容炎看向送信之人,沉声道“你!”
士兵背脊挺直,恭谨地跪下道:“皇上,朝州确实只有两万驻军,多的那一万是知府薛大人紧急从宁州槟州那边征来的,事发突然,持老王爷来不及向朝廷禀报,只能命薛大人许以重利招人,多出来的那一万人其实只是凑数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若是这一万人是凑数的,那岂不是季恩阳和云康泽用两万人马打败了匈奴七万人马,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连刚刚提出质问的那人也呆了,想了各种可能,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因着刚刚慕容炎发了一通火,是以文武百官不管多么震惊都没人敢再质疑什么。
士兵将慕容炎心情不错,硬着头皮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此乃持老王爷的亲笔书信,王爷命的见机行事,若是皇上情绪尚可,就把信交给您。”
慕容炎一愣,和赵励对视了一眼,赵励赶紧下去将书信接过去,几十双眼睛盯着慕容炎,只见他看了书信之后嘴角扬起的弧度慢慢落下,似乎有种晴转多云,多云转阴的趋势。
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心下更加不安。
半晌,慕容炎发出一声短叹,同户部尚书道:“你看看吧。”
户部尚书稍显呆滞,再看过慕容持的亲笔信函后差点心肌梗塞,错愕地望向送信的士兵,“这真的是持老王爷的亲笔书信?”
士兵被户部尚书的样子吓了一跳,郑重地点点头,笃定地回道:“确实是持老王爷亲手所写,的当时就在边上看着。”
最后一丝希望没了,户部尚书两眼一黑,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向慕容炎,放声大哭,“皇上!老王爷这是要搬空国库啊!别三百万两了,就是拿三十万两都不容易啊!”
倒不是国库真的没有这么多银子,而是国库的钱用在哪里都是有定数的,而且国库很大一部分存的是粮食,真金白银反倒没有那么多,更别用在将士抚恤这一块了,慕容持一下子要三百万两户部尚书不哭才怪!
“什么?三百万两?”朝臣大惊,被吓得有些失语,反应过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实在是想不通慕容持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战事不是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