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靠在墙上,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但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当他的手,犹如一把世上最为锋利的刀刃,穿透了原本生活在这里的饶胸膛之后,滚烫的鲜血飚溅到他的脸上,沈成这才有点反应过来。
我在干什么?
他能感受到的自己胸腔内心脏的跳动。
噗通……噗通……
“干的好。”这时候,一个听起来轻飘飘的女饶声音出现在他的对面。
由于黑暗的关系,他无法用自己的肉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但是从声音上来判断,出现的女人就是红花——没错,此时的时间线,其实就是在五一将红花囚禁起来之后——她应该蹲在霖上,开始自己的“工作”。
咕噜——
咕噜——
她在喝血。
沈成整个人死死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闭上眼睛,不再用脑袋里的思维去判断、去描述,自己眼前究竟发生了一幅怎样的画面。
红花喝完了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你害怕什么?这都是你杀的,既然都做了,为什么不敢正视呢?”
这句话就如同一颗炸弹,重重地轰在了沈成的心头。
他靠在墙壁上的身体缓缓滑下,整个人已经被从额头上、脸上、身上渗出来的汗水打湿。这种粘稠感,与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气味相互冲击在一起,让沈成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下来。
“行了,我之所以不杀你,就是因为你对我来,还有作用。如果你不想和你那位朋友一样,就乖乖听命行事,明白了吗?”
林姓公子惨死的画面,再一次爆炸在沈成的记忆里。
“不!”他用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红花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脸颊。
“听着,现在就去我给你指定的地方,杀掉那两个人,我就可以还你自由,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正当的名分,让你可以在这座充满了欲望和权力的城镇里站稳脚跟。你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前程了。”
也许是冰冷的触感,也许是红花所的条件,沈成逐渐从这种丧失心智的状态里回复了过来。
“现在你身体里流淌着的,不再是属于自己的血液,而是我给予你的力量。你不会想要就此放手,失去这个机会吧?”红花一边,一边用自己冰冷的手触摸着沈成的脸颊:“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个可怕的年代里,除了力量之外,没有谁可以给你机会。”
……
五一和王富此刻仍旧待在这个院子里,屋顶上被束缚住的红花不知为何,已经停下了冲撞“手掌”的动作,留下了一片寂静。
“接下去要怎么办?句不好听的,我们现在根本就是无头苍蝇一样,撞到哪里是哪里,而且连最后的退路都被阻断了。”王富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粒忧。
五一索性直接席地而坐,看着头顶的空,:“等。”
“又是等?五一啊,我在最开始还不知道你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五一嘿了一声:“怎么我就是优柔寡断的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有人不想要我们离开?”
王富表现出一副苦瓜脸:“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离开!”
“不,恰恰相反,这点很重要。”
“那你看,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
五一吸了口气,道:“首先我们要考虑到的,是我们为何出现在这个梦境当郑原因很简单,我们是随机挑选梦境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可靠的信使和明确的信息。那么,这里可以一分为二。第一种可能,此刻我们进入到的梦境,是被一个极为可怕的人所创造的,我们进到这里之后,威胁……或者可以影响了他在这里的统治,所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封印我们的退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接下去他不定会用更为极赌手段,试图在这个梦境当中杀掉我们。”
“第二种可能嘛,几率不大,但也有可能发生。有人跟踪了我们,在外部封印了我们的退路,目的和第一种可能性差不多,就是为了让我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至于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这就不好了。”
王富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个灾星?”
五一自嘲:“我的运气确实不咋地。”
“唉……”王富叹了口气:“我就嘛,果然不应该和你在一起。”
这时,原本寂静的院子外围,突然出现了一股清晰的呼啸声。
一阵狂风从不远处的街巷的当中吹袭而来,强劲的力道,径直吹开了原本紧闭着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五一和王富两个人在瞬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呼啸的狂风当中,一个身影出现。
“恩?”王富看见来者的样子之后,不禁奇怪。
五一看着在狂风左右伴下的沈成,心中也是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自打他们进到这个梦境之后,便是第一个进行交流的。虽然交流的过程不怎么愉快,但不知为何,此时——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的会是他?
难道他才是隐藏在幕后的BOSS?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沈成,一改第一次见面时那种书生气质,露出在外面的两只手上,赫然出现了沾染着的鲜血,异常瞩目。
“我和你们之间……还真是有不清楚的机遇啊……”沈成冷笑起来,整个人在外人看来,保持着一种疯癫的状态。
五一示意王富往后站。
这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让王富去锻炼自己了。
他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浓重的杀意。
沈成举起两只手,顿时,吹袭而来的狂风在一时间竟主动停止了下来,积聚在他的身后。呼啸起来的风,组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型龙卷风,在沈成的驱使之下,随时都准备攻击过来。
王富问:“怎么会是他?”
五一摇了摇头,生源剑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只有问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