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一回到了老东西的梦境里时,他看见白枪灰狼使者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而老东西则背对着他,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下来。
五一给白枪灰狼使者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带着好奇的眼神盯着他。
“老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五一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宣布过如此重要的消息,于是只能用最慢的速度来:“你的儿子还活着。”
其实在“活”这个字刚落下的时候,老东西已经一下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空气里面洒了一层足以在一秒钟之内,就将所有气体凝固起来的神物一般……
就连坐在椅子上的白枪灰狼使者,都张大了嘴巴,愣是变成了一副“痴呆”一般的样子,愣愣地看着五一。
当——
随着一声沉闷的坠落声,老东西转过身来。
五一能够清楚地看见,两行眼泪,从他那张遍布着皱纹的脸上流淌了下来。
老东西的身体都在发抖,要不是因为他坐在轮椅上,恐怕以他现在这种抖动,双脚是肯定没有办法站直的。他伸出颤抖着的双手,就好像要从五一这里得到什么一样,用同样颤抖的声音问:“你……你确定?”
五一点点头——是很严肃的那种。
“他在哪里?我的儿子在哪里?”
五一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老东西听完之后,一下子将整个背都靠在了轮椅的靠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终于……是我的祈祷……是神听到了我的祈祷!”
之后,老东西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平静——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假象,五一可以从他那两只仍旧在不停抖动、但是又刻意想要压制抖动的手,就看的出来。
“我要去接他。”
对于这一点,五一也拦不住。
由于老东西又不知道他儿子具体所在的梦境,到底是哪一个,于是五一只能再一次出发,在前面充当起向导的角色,将老东西领到了之前的梦境当郑
长达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隔断,父子相见,难免会充满了令人落泪的桥段。
五一转过身去,虽然内心是兴奋和开心的,但是一看见他们两个团聚,心中又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母亲,以及自己几乎没有体会到的那种亲情。
一阵酸楚的感觉,如同泉涌一般,出现在他的心头。
老东西的儿子走过来——实话,他们两个父子,简直就是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的行头之外,如果光是从脸上来看的话,肯定分辨不出来——看着五一,道:“谢谢你。”
五一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放在心上。
自己也没有出什么力,再了,这本来就是巧合的事情,或者是“被安排的”事情。
除了让老东西的父子俩相见之外,这件事情留下来的各种疑团,实际上都扔给了他。
板起手指头算算的话,他可能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来处理这些疑惑。
老东西也走了过来,双眼之中仍旧噙着泪水。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愿意倾尽所有,来帮助你。”
五一朝他弯了弯腰,算是对他这个承诺的感谢。
老东西道:“不过你所提出来的囚牢办法,也需要你自己帮忙,否则我根本没有办法将那块石头里的力量吸引出来。”
五一点点头:“实话,我也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过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可以尝试尝试。”
……
驾驶着车辆疾驰的Lina吹了声口哨,此时,算是给后排的王富和林做了个提醒。
此时,车子已经急速行驶了半个时左右,车窗外原本繁华的城市景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色。
“快到了。”Lina道。
王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现在,已经是他今第二次感觉到自己老聊体现。
一番格斗之后,如果换做是他平时的时候,肯定不会感觉到疲惫,但是现在他却睡着了……
这是一种退步,对于他来,甚至是一种耻辱。
Lina驾驶着车辆,数量地往右转,离开了这条高速公路,转入到了一条十分“凄凉”的路上。接着一连串的椅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但是没有车子,相反,位于十字路口边上的路灯,倒是比刚才路上的还要明亮。
周围都是空地,不存在任何建筑物。
林嘀咕了一声:“到了?我们是要换车吗?”
Lina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熄灭了车子,然后率先走下了车。
王富第二个下车。
林其实是疑惑的,但一下子车子里就剩下了他自己,赶紧也下了车。
Lina走在前面,开始带路。
但是她带的……好像并不是路。只见Lina跨过了设立在路边缘的栅栏,竟然走到了杂草布满的空地上。
王富看了林一眼,示意他跟上。
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无奈,现在他自己已经变成了“拖油瓶”的角色,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快点跟上去,否则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咋办……
穿梭了不到一分钟左右,Lina已经在前面停了下来。
她伸出手,抓住了身边的一根草——王富注意到,这根草的弯曲程度似乎不像是真正的草。
果然,随着Lina拉扯的一个动作,在他们前方的地面,出现了一阵机械式的响动。
紧接着,前面的土地出现了一块缺口。
当缺口已经变成了正方形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Lina看着眼前的缺口,带着自豪的声音:“怎么样?还可以吧?”
王富呵呵一笑:“够隐蔽啊。”
林则完全张大了嘴巴,光是用“惊讶”形容他,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Lina又是第一个顺着依附在墙边的梯子爬了下去,王富让林走第二个,自己则最后一个下去。
当他们三个人依此攀爬到了梯子上时,头顶的那个缺口已经重新开始运转起来,土地严严实实地将他们遮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