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楚汐颜坐在海边的一棵参大树上看夕阳晚照,金灿灿的太阳沉入海底,只剩下霞光万丈。
墨北寒踱步到树下,抬头看着霞光中的人,眼里的墨色柔和了许多。
“李婆婆做了红烧鱼,等你回去吃饭。”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低头,就看见这个向来冷肃的男人沐浴在温暖的夕阳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了温度。
“好,马上下去。”
她应了一声,然后动了动身子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墨北寒皱眉,连忙张开双臂把她垂直落下来的身子接住。
巨大的冲力令他往后踉跄了一步,她却双臂挂在他脖子上轻笑。
“楚汐颜!”
“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的,不是吗?”
“胡闹。”
他沉声骂了她一句,却带着些许无奈,听上去有些宠溺的味道。
然后把她从身上扒下来,看着她浅笑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
拿她没办法。
“墨北寒,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怎么,腻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琼楼巷那边差不多该有动静了,想回去看热闹。”
“那么……明回京城。”
“不会影响燕王殿下的大计吗?”
“悄悄回去,不要声张就是了。”
“哦,好主意。”她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又想了想,“那明我们去城里,买些特产带回去给张嬷嬷他们。”
“随你。”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拉了他的手往回走,她十分喜欢摸他手心的茧,仿佛这样能够跟他靠的更近一些,而墨北寒也欣然紧了紧手掌。
第二一早,楚汐颜就跑去墨北寒的房间喊他起床,但是这个男人起的总是比她早,已经在房间喝茶了,见她来了立即起身拉了她的手往外走。
“你们真的不再住几吗?唉……我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很寂寞的。”
墨元祁倚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一张干净的脸上满是落寞。
“别装了。”
墨北寒冷言戳穿他的落寞,然后就看见他脸上绽开笑容,两颗虎牙更显朝气蓬勃。
“以后就是大人了,万事考虑周全,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是。”
“照顾好自己和这里的百姓,我等有朝一日,你靠自己,回京城。”
“会的,皇叔。”
墨北寒看着他淡淡的点了头,那深邃的墨色含了千言万语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墨元祁懂的,并且一清二楚。
“走了。”
“恭送皇叔皇婶,希望阿祁回京之时,能见到有弟弟妹妹哦。”
楚汐颜刚还在感慨这两个男人之间深沉的情感,却被墨元祁突如其来的一句破坏了氛围。
还没来得及骂他,就被墨北寒握紧了手拖走了。
而此时,在海城这个并不算大的城镇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走在大街上,周围跟着几个骑高头大马的汉子,虽然衣着朴素,却也十分扎眼。
马车窗户上的锦缎帘子突然从里边被人挑起,虽然见不到里边的光景,但是仅凭那只纤细修长的玉手,也令人心向往之。
“大巫师所算的,可是此处?”
温柔似水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声音很轻,仅仅两个人能听见。
而紧跟在她窗外的一个华发斑白的老者,则漫不经心的听着,但是也不敢造次。
“卦象显示,您会在此处有所际遇,或能促成国君的大计。”
“大巫师为父皇占卜算卦向来得力,如若真的有好的际遇,本宫一定会在父皇面前多美言的。”
“是。”
窗帘放下,那老者合了眼,一把老骨头椅在马背上,似乎很是惬意。
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群刺客,直奔马车而来,那周围的汉子瞬间拔炼剑御敌,一时之间寒光四起。
城镇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往常有欺行霸市的人无非也就是打闹,如今见了这场面,纷纷的都逃命去了,一条大街上两群人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哇,墨北寒,有人打起来了!”
楚汐颜老远就看到这边的情况,一双眼里立即染了兴奋的色彩,拉着身边的男人凑到不远处看热闹。
墨北寒哑然,这女人果真是噬武成性,偏偏又是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所以造就了她现在喜欢看热闹的性格。
人家在那边打的热火朝、生死一线,她却满眼兴奋的在边上看着,也不怕殃及池鱼。
高手过招,也确实是有看头,墨北寒冷眼看着那些刺客直逼向那辆马车,却被护卫一波一波的挡了回去,不禁对于车里饶身份生了兴趣。
什么样的人,值得这么多高手来刺杀?
看这些护卫的武功并不像出自凛岳,但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处,差也并不是差了太多,非行家估计根本分辨不出来。
而且,自始至终都安稳的坐在马背的那个老者,他身上散发着占卜师精神力的气息,所以令他有些介意。
“不对不对,那是虚招,该躲一下立即反扑回去,速度够快的话甚至可以压下这个人。哎呀,没看出来,被人钻空子了吧。”
楚汐颜专注于这场打斗,她话音刚落,就像映证她的话一般,一个刺客虚晃了一招,然后趁对面侍卫回身的时间冲了上去,双脚踏上马背直取马车里的人。
“啊!救命呀!救命……”
随着一声惊呼,就看见那个刺客手里拎了一个妙龄少女,青色的纱裙衬着她白皙的脸色,柳叶弯眉,樱桃口,典型的一个古典美人,此刻受了惊吓满脸惧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见犹怜。
然而那刺客并不买账,他粗鲁的拽着她的领子,没见一点怜香惜玉。
“是个大美人呢,刺客抓她做什么?回去做压寨夫人?”楚汐颜看着,当看到那刺客抬了剑,她才反应了过来,“他们想直接杀了她。”
墨北寒对此兴致缺缺,他的目光始终在那个老者身上,虽然混战成这样,甚至那女子被抓,他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怕不是睡着了吧?
但是他听到她的话,墨色的目光最终往车前一瞥,那女子面生的很,所以无论生死都无关紧要。
然而他却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她挂在脖子上,因为挣扎而露出来的玉坠上。
那是一只通体白玉雕刻的蝉,却在背部有一抹碧色,如同一缕轻烟,不仅没有影响美观反而给这蝉注入了生命,看上去十分灵动。
这只蝉他儿时见过,是当今皇后大婚时候带来的嫁妆,是南靖的镇国之宝,没过多久听南靖王如烈喜得一女,降生时边泛着七彩霞光,所以皇后命人特意把这坠子送回南靖,把吉祥之物送给公主庆贺。
所以,她是王如烈的女儿!
墨色的眼里一片冰霜,他看着那把即将抹上她脖子的剑,袖口一抖就有一道银白色的光冲了过去,直接打掉了那刺客的剑。
同时他飞身上前,一把拽了女子的手腕护在身后,一手接过那把剑就刺了出去,把朝她压过来的利刃挡了回去。
训练有素的刺客被突然出现的人打乱了节奏,而且来人偏偏是个顶尖高手,几个回合打下来都不是他对手,所以互相交换了眼神统统撤走。
那美人心跳未平,抬眼看着从而降的男人,入目的是他冷峻的侧脸,那伟岸的身躯把她牢牢的护在身后,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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