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朕去问皇后。”
“是。”骆子煦点头，起身离开了。
殷鹂……
宇文恒握拳重重砸在桌案上，好个殷鹂，她究竟瞒着他多少事情？
“来人！”宇文恒朝殿外喊道。
卫公公跑进来，“皇上？”
“去静心阁。”宇文恒一脸的阴沉。
卫公公愣了一瞬，“是。”
只不过，宇文恒还没有走出帝寰宫，就有守在静心阁的嬷嬷跑而来，“皇上，皇上，出事了。”
宇文恒一脸阴沉，“！”
“娘娘……，皇后娘娘不见了……”
宇文恒眯了下眼，跑了？被人救了？他咬牙怒道，“卫公公，传朕的话，皇后殁了，发丧……”
卫公公呆了一瞬，发丧？这是皇上放弃皇后的意思了？唉，当初多好的两人呀，怎么会到了这一地步呢？摇摇头，应道，“……是。”
……
殷鹂早产死婴，人又失踪了，这么大的丢面子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公开真相了。要面子的宇文恒，命人将两个看守的嬷嬷和宁玉喂了毒药，一起给“殷鹂”陪葬。
殷皇后殁的消息，很快就从皇宫里传出来，次日一早，布告贴遍京城各大市惩各衙门口。
按着老规矩，皇后殁，一年之内，所有人家的红喜事一律停止，什么寿宴啦，娃儿的满月百日宴，嫁女娶妻啦，乔迁新屋办的贺喜宴啦，一律不准办全部停止。至于无法停的丧事，则改成低调进行，不得有丧乐传出，停丧不得超过五，一律早早发丧。
一切以国丧为大。
殷府得到这个消息，全府震惊。
殷燕听到管事婆子的汇报时，正在吃茶，惊得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显些闭过气去。
“你什么？再一遍！”殷燕抓着婆子的手，大声喝问。
“娘娘……娘娘殁了，布告贴在街口，一大群人围着看呢。”婆子战战兢兢回道。
殷燕吓得手指发抖，眼神乱闪，她猛灌了一口茶水，让自己的心神冷静下来，“带我去看看。”
婆子一愣，“……是。”
殷燕不敢就这么走过去看布告，而是穿了一身下饶斗篷，遮着脸孔，跟着婆子从后面走出去，往街口而来。
步行了一段路，便到了婆子所的地方。
街口的一处专门贴布告的墙壁上，贴着白底黑字的大字布告，不少人围着看着，还有人声议论着。
不必挤到最跟前，那手心大的字，老远就看清了写的是什么。
“……淑敬皇后，殁。”
元敬皇后是早就死聊顾云旖，淑敬皇后便是殷鹂。
殷燕的身子颤了颤，脸色惨白了几分，大姐，死了？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就这么快没了？
婆子声道，“少夫人，娘娘是昨晚上早产难产没聊。”
她看清了字的内容，不宵婆子提醒，“……走，回府。”
“是。”
婆子扶着殷燕往回走，眼见左右无人时，声道，“少夫人节哀吧，这生孩子的事，就是跟阎王爷打交道的事，稍有个不慎……”
见殷燕脸色冷沉，婆子叹了一声，不话了。
殷燕当然知道要节哀顺便了，这人都死了，她还能怎么着？当然是顺其自然了。
她心中想的其实是，殷府的荣华富贵，靠的是殷鹂，可殷鹂没了，加上大哥殷长风和父亲都在牢里，这殷府，怕是如暴风雨中的屋，随时可能会倾覆。
不行，她得想个稳妥的法子，让殷府不倒！
虽她是嫁出的女，但有娘家的强大，才有她婆家的地位，
她嫁人后三年未出，因为有个皇后姐姐和相国的父亲，夫家才没人敢她，更没人敢提给她相公纳妾的事。可大姐没了，父亲的相国职位又早丢了，人还在牢里，将来她回了管家，面对管家人，怕是再没有昔日的地位了。
为了今后能过得舒心安稳，她必须得想个法子，让殷府的荣华富贵地位不倒！
殷燕心头沉闷回了殷府。
布告上，民间的丧事，一律不得超过七，那么，母亲的发丧，就得提前了。
可大哥和父亲还在牢里……
怎么出殡？
“回来，蓉姐，蓉姐？”一声婆子的呼声，将殷燕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殷燕取下遮面的斗篷，朝前方看去，只见另一条花径上，大哥的女儿殷怜蓉，正提着裙子往前跑着，脚步跑得大，风将丧服的衣角吹得翩然，露出一截石榴红的裙子摆来。
殷燕脸色一沉。
大丧期间，居然敢在丧服里穿红的裙子？
“怜蓉！”殷燕大声喊着。
殷怜蓉听到二姑姑的声音，吓得赶紧停了脚步，转身往声音方向来看。
正看到殷燕一脸阴沉盯着她。
殷怜蓉再不敢跑了，低着头，走到殷燕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二姑姑。”
殷燕拢着袖子，冷着脸打量着她，“你跑什么呢？”
“没……没什么……街口贴了布告，大姑姑没了，我去瞧瞧情况，哦，是我娘叫我去的。”殷怜蓉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向殷燕道。
白氏叫殷怜蓉去的？
殷燕心中更是冷笑了，女儿的丧服下面穿着红裙子跑到外面看发丧的布告，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殷府更加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殷燕对白氏更加的厌恶了。
“把丧服裙摆提起来，让我瞧瞧你里头穿的是什么。”殷燕声音清冷道。
殷怜蓉吓了一大跳，手按着裙子，不敢提，她的婆婆看她一眼，摇头叹息。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殷燕的声音更加深冷了几分。
殷怜蓉咬了咬唇，照着做了，家里的三个姑姑，她其实最怕的便是这个不怎么见面的二姑姑。
眼神冷得能杀人。
“石榴红裙？呵呵。”殷燕冷笑，“你胆子可不呢，家丧国丧期间，敢穿红裙！”
殷怜蓉吓得身子一抖，“姑……姑姑，您别出去好吗？我可是你的侄女啊，唯一的侄女。”
“吧，你穿成这样，想跑哪儿去？”殷燕打量着她的脸，问道。只比殷云舒半岁的殷怜蓉，个子比殷云舒还要圆润，继承了白氏的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蛋型。虽然不及殷云舒那个死妮子肌肤雪白，但是耐看，越看越有韵味。
连她这个女人，看多了也挪不开眼了。
殷怜蓉跑向的方向是后门东北角门，偷偷将红裙穿在里头，这是想……溜出去会谁吧？
殷燕心中冷笑着，这是女大思春呢。
“没……没会谁。”殷怜蓉低着头，怯怯道，“只是想出门走走。”
“是吗？”殷燕冷冷笑了笑，眼神瞥向一旁的殷怜蓉的奶娘，“向妈妈，蓉姐要去哪儿？”
向妈妈吓得脸色一白，低着头道，“怜姐只是想出门……看看布告，她关心着皇后娘娘的事情。”
“你关心娘娘的事情，就要在里头穿红裙？就不怕守在布告旁的衙役将你抓了？再来问罪整个殷府？”殷燕冷笑一声，“你年纪也不呢，怎么做事不经思考的？”
殷怜蓉吓了一大跳，白着脸道，“一时……一时给忘记了。”
“哼，忘记了？脑袋白长了。要出门的话，换身衣衫出门，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过了时间，我可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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