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事。你呢?一直坐在我前面,应该比我淋得更湿吧。”

钱一苦笑着表示着担心,赵奕也笑了。

“不用担心,本人身为男儿,不会随便就生病的。少女才是,身为女孩,应该多多重视自己。”

这么了之后,少女咕噜咕噜地将茶色的毛毯裹了一层又一层,让人不可思议。

“让我给你倒上茶。”

赵奕从坐席中拿出了个蓝色的杯子。

“嗯,手法不错,姑且称赞你一下吧。”

少女钱一接过杯子,看着快满出来的茶色液体。

虽然是便宜货,不过却是香味很浓的红茶,象是活物似地奔腾着的热气,弄得少女钱一觉得鼻子痒痒的。这个是不是太浓了,嘛…少年是为了我才泡的,我就感谢的喝了吧。

从少年赵奕手里接过块砂糖,丢到杯子里然后用勺子不断搅拌,稍微尝了一口,虽然有点苦,不过香醇的味道从喉咙直至传到胃里,让胃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真暖和。」

「当然了,因为是刚泡的。」

「……好苦。」

「……不好意思。」

两人都笑了。

把压缩饼干和红茶当做晚饭后,两人整理下行李,点检好剩下的食料后,就早早地睡了。

到了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表的指针已经转到了上午七点的地方。窗外还在下着雨,虽然感觉雨势稍微变弱了,但那密不透光的乌云却还是一样的厚。像着虫子一样蠕动,在狭窄的助手席里慢慢开始伸展身体。果然很疲惫,出乎意料地睡了足足的一觉。现在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很僵硬,像是刚被钓上来的鱼似地伸着懒腰,身体的某处喀吧喀吧地发出着响声。

不知是察觉到少年赵奕的奇特行为,还是只是睡醒了,在后座的毛毯馒头中,少女钱一也开始簌簌沙沙地动起来了。

少女的头从馒头中露出脸来,确认了一下窗外,又把头落到了枕头上。象是很失望似的叹了口气,就忽地一下馒头坐了起来。

「……早上好。」

「恩,早上好。」

喜欢赖床的少女钱一毫不费劲地起来了,果然,是因为睡了很久吧。骑着摩托车持续跑了半的疲劳,应该全都从身体里消除了。

可是,睡眠的需求一消除,不言而喻的,下一个需求马上就会增强起来。少年赵奕肚子里的虫子,咕噜咕噜地,正发出着抗议的声音。

「已经是早饭的时间了,少女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唔嗯,不想吃。」

对于这个回答,少年赵奕非常吃惊。

毕竟,少女钱一没有比少年赵奕先抱怨肚子饿的情况,在这三个月的旅行里还是第一次。

「觉得不舒服吗?」

「我……我真的有那么贪吃吗?」

「嗯。」

完之后马上把头缩起来,做好了被拳头揍的准备。

可是,报复袭击并没有发生,这实在是不太正常了。

「稍微,测一下体温吧。」

「都了没事……」

「不行,你的意见不能采纳。」

仔细看看,明显和平时的脸色不一样,麦色的皮肤稍微有一些发青。

少年赵奕裹着毛毯从驾驶席和副驾驶席的缝隙间钻过来,蹲在少女钱一的旁边。

右手里,拿着从行李里找出来的水银体温计。

「给,身体不舒服吧?我不想多,不过至少测一下体温吧」

「……嗯」大概是因为放弃林抗,少女钱一老老实实地把体温计接了过来,因为现在只有毛毯,少年赵奕想到这些后把身体转向了旁边。

体温测量结束的期间,少年赵奕打开携带药箱确认了一下感冒药之类的药品的数量。

「怎么样了,身体觉得冷吗?」

少女钱一不回答少年的问话,身体扭向一旁。

「……果然是因为昨的雨啊,不过我就没事……」

正着呢,就被少女钱一揪着领口,使劲瞪着。

「女孩子每个月会有一次麻烦的事情嘛!!」

少年赵奕因为怒吼缩成一团,啪地一下当场跪下低着头。

「没,没有注意到实在是万分抱歉……」

「……明白就好。虽然觉得一时半会好不了,不管怎么在雨停之前也没办法走,就别在意了。」

「……我是男的,所以完全不了解是怎么回事……没事吧?」

「嗯……我虽然是属于症状比较轻的那种……这次可能比较重吧……」

少女钱一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止痛药之类的,要吃吗?」

「不用,其实睡觉之前我已经吃过了,大概是效用过了吧……」

这种时候男人帮不上忙。药品类虽然是一起管理的,不过实在不可能连少女钱一的生理用品都掌管起来,总而言之先从常备的药品里,把在功效里写着头疼,生理疼的盒子拿了出来,取出一片药。

「给。水」

把水和药一起递向少女钱一,少女钱一无精打采地坐起来,接了过去。

「……在那个仓库里,我本想尽可能地补充一下。其实之前,要是从秘书那里分一些的话就好了,但是忘记了。」

「那,在BOSS的仓库里找到的,就是这些?」

「恩」

咕噜一下,药片随着水被咽了下去,少女钱一把杯子递过来。平时的少女一定会把水都喝干,这次却剩下了,大概是胃也受到了影响吧。

自己喝光了拿回来的水杯中的水。

「怎么样?吃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

其实,吃一些东西到胃里比较好,但是不想去勉强她。总而言之把还剩下一瓶的维他命类的果冻饮料递了过去。

发烧,三十七度九,烧得很厉害。

时间是下午两点。

雨势还是一点没变,少女钱一的病情却急剧地恶化。

虽然一开始频繁地起来,换掉用过的布,但过了正午之后终于不能动弹,不断地在浅睡和惊醒之间反复。

退烧药已经所剩无几了,再服用一次就用完了,但烧还是超过了三十八度。在少年赵奕看来,这可不是每个月一次的生理现象能造成的症状了,恐怕是并发了感冒或是其他什病。明明身体不舒服还淋了雨,也可能是肺炎。

如果不是肺炎,而是这之外其他的病的话,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呢。现在手里的药只有头疼药,感冒药和外伤药。完全没有对付感冒以上的病的方法。现在只能把用雨水浸湿的布放在额头退烧。

这样下去,实在非常危险。

持续了三个月的旅行,没有想到这种事态只能是太大意了。现在想想,在有一半是靠幸运与好运驱使的旅程里,一直没有遇到现在这种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再怎么去后悔以前的事情,对现在的状况也不会有所改善。现在摆在少年赵奕面前的,是比他通过九年的义务教育突破的一切考试题都难以解决的二选一的问题。

是就这样傻坐在这里,把希望都赌在少女钱一的免疫能力上。

还是赶到旁边的镇上把医生带来。

不管是那个选项,都有比珠穆朗玛峰还难以逾越的困难。

——就算是期待少女钱一的免疫力,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靠免疫力就能治好的病,加上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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