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目睹着一切的程渺止不住的笑:“你们俩是冤家吗?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给她难堪,就你们俩最闹,叫声姐姐有那么难吗?”
易桁叹息:“我叫她姐姐,就像男人之间让叫爸爸一样,除了恶搞没任何意义。”
“那你叫过爸爸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没格调的事情!”
“真的没有吗?易桁,你满脸写着你在骗我,是谁啊?谁这么厉害?”
程渺被勾起了好奇心,易桁这人平时话不多,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是难以想象,居然有人可以易桁开这个玩笑。
“任远。”
“什么时候?你说是远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在老婆面前回答这种问题,易桁除了难堪就是觉得耻辱,明明都已经是过了很多年的事情了。
“初中的时候,跟他打赌输了。”
“什么赌?”
易桁咳嗽两声:“老婆,那都是我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了,还是不要提了。”
程渺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易桁,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这个理由标准的让易桁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听了不生气?”
“你都说了是遇见我之前的事情,你说吧,我不生气,我保证!”
“就是那时候任远跟我打赌,赌我能不能把追他的女孩子追到手,如果我成功了,他要叫我爸爸。”
“所以赌输了?”
“我没输。”
“没输?你别为了你那面子跟我扯谎。”
易桁一再轻描淡写:“我追到手了,但是后来截止那天才知道追错了人了,我追的是那个女孩的堂妹。”
“啊?”
“他们长得的有点像,我这个人看女孩有点脸盲。”
“脸盲?那我高考结束之后,我还在三楼呢,你一眼就看到了我,其实你是喜欢那个女孩子的堂妹吧?”
闻着这味道,醋坛子的盖子已经揭开了。
“老婆,你跟他们能一样吗?你的样子早就刻在我心里了。”
“那时候明明都已经过了五年,那照片上的跟我差别很大好吗?”
“你那双眼睛没变,我起初也不太确定是你,你变化确实很大,变的很漂亮,直到你开始躲着我的那一刻,我便确定是你了,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被我吓跑了。”
程渺不想再听易桁说她十三岁的模样了,那时候的她自卑到极点,后来认识了易桁,和易桁相处的那段时间,易桁跟她讲了很多道理,一起克服过许多事情,她或许是从那个时候改变的吧。
“那后来那个女孩子呢?”
“哪个?”
“你追到手的那个。”
“我从来没说要跟她在一起,就哭哭闹闹一段时间就算了。”
“那喜欢任远那个女孩呢?”
“那个女孩是任远的初恋,高考之后一家移民了,他们就分开了。”
“就……分开了?说分手就分手?他们应该谈了几年了吧?”
“嗯,后来才知道是邵依若从中作梗。”
程渺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你说邵依若?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所以任远一直厌恶邵依若。”
“我能听听故事吗?”程渺认识任远的时候,任远是一个延毕了两年的学生,多年相处下来,她一直觉得任远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能说说吗?”
“可以,邵依若那时候和任远还住在一个大院,大家都认为邵依若跟任远的关系很好,所以邵依若多次以任远的名义约那个女孩,每次都闹得很不愉快,那女孩一直以为邵依若的意思就是任远的意思,后来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吧。”
“怎么哪都有邵依若,唉。”
“老婆,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因为她跟我闹别扭了?我们关系越差,有些人就越得意。”
“开你的车吧,我是那种会被人控制思想的人吗?我有那么肤浅吗?”
“没有,老婆你深明大义,宽容大度。”
“……”她不想跟易桁讲话了,拍马屁都拍到马尾上。
他们在轮渡上和程然向丞铭碰面了。
“易桁,你叫我一声姐姐,不然我就破坏你跟我妹妹的感情,我让我妹妹不理你。”
说着,程然把程渺拉到了身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程渺顺势装装样子靠在程然的肩头。
“看见了吗?你老婆已经投靠我了,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易桁舌头抵左槽牙:“你幼不幼稚?”
“我这怎么能叫幼稚呢,你凭什么可以叫向丞铭姐夫,却不叫我姐姐?你都是一个三十岁的人了,已经够成熟了,所以叫我一声姐姐。”
易桁欲伸手去拉扯程渺,被程然拦住了。
“程然,我不跟你瞎闹。”
“随便你喽,渺渺,我们晚上睡一间房间吧,明天我带你去兜风,我把这两天都安排好了,要不要跟姐姐一起?”
程渺欣然答应:“好啊,我正好没别的事情。”
程然得意的冲易桁昂起了下巴,“易先生,就剩最后这一次机会了,你到底要不要叫我姐姐?”
易桁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了,他冲程渺勾勾手指:“你过来。”
“干嘛?”
“你说干嘛?快点过来。”
程然虽然面上不悦,但还是抬起脚步向易桁走过去:“讲话就讲话,这么凶干什么?我挖你家祖坟啦!”
“……”
程然走到易桁身边,易桁低头靠近程然的耳朵。
程然终于如愿以偿,她等易桁这声姐可是等了九年啊。
九年时间,很多已经物是人非,还好,她的妹妹和妹夫还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向丞铭给程然加了件外套:“高兴了?”
“当然,特别高兴,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说来听听。”
对着湛蓝的海水,曾经和某人的誓言隐隐约约在耳边回荡。
“席川。”
“……”向丞铭一百个不愿意听见这个人名,但当着这么多人,他有不想表现的过于小气。
“九年前,易桁说要娶渺渺,经历诸多波折,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而那个说要娶我的人早就带着我的青春走了。”
向丞铭握住了程然的手,虽什么都没说,但是力气越来越大,程然感受得到,她依旧神色不改。
“八年前那个夏天,你说你会回来娶我,我那时候恨透你了,谁能想到我最后嫁给了你,居然还心甘情愿的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所以,你瞧啊,缘分真奇妙。”
向丞铭松开程然的手,面无表情,内心实则波涛汹涌。
“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你要认清事实,我们已经结婚了,已经有孩子了,你这一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不要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知道我对你狠不下心来,所以只要你嘴上不说,我就当你忘了席川,就算想说,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
程然踮起脚尖,附在向丞铭耳畔,低声笑声:“向丞铭,人活到你这么卑微的地步真可怜,你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为了你,我还可以露出很多面,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不会为难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