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带着一点路望舒可能喜欢的东西回来,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别墅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还来不及想这是出了什么变故,就听到柳霏霏坐在自己家里大放厥词,偏偏路望舒还是一副不屑和她计较的样子。

华锦不是一个能忍气的的脾气,被别人都欺负到家里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自降身份计较的,她听路望舒的那几句话的挺好的,然而别人十句才反击一句,还不赶紧把人赶走,路望舒是怎么想的,听单口相声呢?

结果她替路望舒把柳霏霏撵走了,路望舒没问问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也没有想解释擅自替她放弃继承权的原因,甚至一点都不愧疚,还一副很不想看见她的样子,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和柳霏霏打嘴仗?!

华锦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轻声反问:“柳霏霏的那么难听,我还能一直听着不反驳?你准备让她在这到没意思了自己走吗?”

而且柳霏霏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她今来不只是示威,还是为了告诉路望舒,她的算计她都知道了,这等于捏了路望舒一个把柄。

哪怕华锦知道何安另有安排,但是如果柳霏霏给华善从多两句,不但能在华善从面前得到青眼,让华显荣更受宠,路望舒还会直接被华善从报复。

就算路望舒自己不怕,她季不怕连累到路家吗?

路望舒看着她没话,她的表情已经告诉华锦,她刚才就是那么打算的,准备让柳霏霏的无聊了自己离开。

华锦气笑了,“您怎么不直接用爱感化她呢?”

“和那种人计较什么,没的闹心。”路望舒合上书,放到茶几上,质问:“一言不发的就联合季正则从斯波尔跑出来,你是不是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周妈在一边看的直着急,不明白母女俩为什么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

她看母女俩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终于没忍住,道:“大姐,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夫人一直很担心您,您在斯波尔的时候,她每都要听到您的消息才安心。”

华锦在路望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个人隔着一个狭长的茶几,像是一整个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华锦只是对周妈笑了笑,:“周妈,我想吃您做的饼干了,在斯波尔的时候,他们的甜品做的不错,但是都没有您做的好吃。”

周妈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华锦这是这借口要支开自己,她只能带着笑容点头哦:“好,我现在就去给大姐做,您稍等。”

快要离开客厅的时候,周妈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母女俩没有一个话的,只是沉默的看着对方,气氛阴郁的让人喘不过气。

“你没必要把周妈支开,没有什么不能是给她知道的。”路望舒神色淡然,显然是很信任周妈。

华锦面上带笑,是那种对着镜子联系了很久,最优雅最礼貌的官方微笑,她反问:“您对周妈这么信任,怎么就如茨防备我呢?”

“我没有防备你,也没什么可以防备的。”路望舒不承认。

华锦自然是不相信的,“是吗,那您擅自给我转学这件事,可真是不通了,再,您私自替我放弃继承权,真的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一下的吗?”

她想和路望舒做普通的母女,但是从路望舒的培养方式就注定了,她们的关系和普通的定义背道而驰,此时两个人更像是平等的朋友,只是俩人现在的关系,可能比朋友还差了一点。

“朗轩不适合你,你不要去争取继承权,华善从后继无人,朗轩就会逐渐没落下去。”路望舒的解释和没有也差不多。

“那您当初让我去争取继承权是为了什么?只是看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的好玩吗?”华锦问,她努力保持着心平气和,不想和路望舒争吵。

路望舒的精神是真的不好,只是在这里坐着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困倦了,但是她不想让华锦看出什么来,只能强撑着精神和华锦话。

“华善从当初根本就没考虑让你继承朗轩,若不是华显荣真的拿不出手,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是你是我培养的,我的女儿不能被人看不起。”路望舒轻声道。

“所以你只是让我去证明一下,我比华显荣强?”华锦替路望舒下去,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我是真的不相信您是这么想的,您找借口的时候能不能找一个让我容易相信的?或者您还不如和我实话实。”

“我和你实话实什么?”

“比如,我就是您推出去的靶子,吸引所有饶注意力,好让你在后面运作,想办法做空华氏。”华锦疲惫的捏了一下双手。

她本来不想把话的这么明白的,母女俩一旦到这个地步,等于最后一层面纱就撕破了,露出里面冷冰冰的算计,哪还有什么母女情分在。

“就算是合作者,您也应该讲清楚,您和我一点,也许我会心甘情愿的被您利用呢?”华锦闭着眼睛,不让路望舒看到她眼睛里已经掩藏不住的伤心。

所以她错过了路望舒看过来的痛苦的眼神。

“那怎么会真实呢。”路望舒嘴上的无情,和她看着华锦的眼神完全不符合,句句如刀,“我若是把计划告诉你,你多想了或者有一点不配合呢,我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有任何失误。”

华锦睁开眼睛之前,路望舒已经收回目光,略低头看着《三言二拍》上四个古旧的字发呆。

“所以您从来都不相信我。”华锦仿佛是好奇,问道:“您相信过谁吗?您所谓的信任周妈,到底是怎么个信任的方法呢?”

“自然是我想让她知道的,她才能知道。”路望舒冷酷的。

华锦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今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培养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您其实没有多爱我,因为我身上还流着一半华家的血。”

路望舒抬起头看着华锦,眼睛无波无澜,声音平静的像是冰封的湖面,她平静的把最后一把刀插进华锦的胸口。

“我需要一个最完美的棋子,你是最好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