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则是一个冷静的人,因为大部分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惊慌失措的必要。
哪怕是华锦离开的那些年,外人顶多也就是看到季正则更加沉默,更加努力工作了一点,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关于华锦离开应该有的情绪。
但是现在,季正则是真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完全想不到,华锦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在震惊里还没有回过神,他连华锦什么时候把钥匙摸出去都不知道。
“很惊讶是不是,你的药剂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出这种纰漏呢,我想你在用在我身上之前,应该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对吧。”华锦对于解手铐的动作不需要看,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然后她在季正则受制于饶时候,利落的把季正则铐在了床头上。
做完这一切,华锦像是脱力了一样,倒在季正则身边气喘吁吁。
季正则拧眉,“你没有恢复体力?”
华锦重新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脏给压回去了,她把手铐的钥匙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对季正则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每隔三就要给我重新注射一次药剂,证明药剂的有效期只有三,一般这种短效药,副作用都会很,那么想要破坏肌肉的组织,就需要一个很缓慢的过程。”
华锦条理清晰的对季正则:“人体是非常复杂精密的仪器,并且很多时候能根据外界的压力去适应和进化,所以这是一个人体机能和药剂博弈的过程,很不巧,我正好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季正则露出遗憾的表情,“我应该让你睡着的。”
华锦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积攒的那点力气也就够出其不意一招制敌,要是季正则刚才稍微反抗一下,她都得跪。
此时她躺在季正则身边,两个裙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可惜气氛不是很对。
“那太遗憾了,你想的有点晚。”华锦,她仰头看着季正则。
季正则现在被铐在床头上,反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了,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还很友好的问华锦,“需要我在你身后垫一个枕头吗?”
华锦也不客气,“太好了,谢谢。”
季正则就真的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单手操作,先给华锦翻了个身,然后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又把华锦翻回来了,灵活的不得了。
华锦终于躺的舒服了一点,不用再仰着脖子看季正则了,她深吸一口气,感叹,“季总这一只手的灵活程度,堪比杨大侠了。”
季正则纠结了一下,“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好的夸奖。”
他很好奇的问道:“把我铐起来了,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崭新锃亮的手铐已经在提醒他,华锦再次逃脱了他的桎梏,而现在他受制于人,也不可能再对华锦做什么,失败是注定的了,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
囚困转锦的时候他没有多么得意,现在即将失去华锦,季正则也很坦然,只是遗憾自己对华锦的了解还不是那么透彻,竟然还是被她找到机会反杀了。
“其实我在你注射第一支药剂的时候,是很想给你一刀的。”华锦很认真的:“你不知道我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之后,到底有多恨你,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我知道。”季正则突然。
华锦先是不明白,后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有多疯!”
季正则的笑容很平和,“我先给自己试了试,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想如果是你的话,会有多愤怒。然后我又想,如果就这么让你失去一身的本事,只能依靠我,折断你的翅膀,压碎你的脊梁,让你只能依靠我,我会有多高兴。”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抚摸华锦的眼睛,眼神专注,“你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烧。”
“你真应该庆幸我现在没力气,否则我就把你吊起来抽一顿!”华锦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离婚,我现在就要离婚!”
“那我们得去G国。”季正则不紧不慢。
“那咱俩分手!”华锦恨恨的。
“咱俩竟然还有情侣的关系?”季正则惊讶。
华锦默了一下,然后转过脑袋不看他,“我现在不能看你,我怕我忍不住掐死你!”
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恢复体力。
三一次药剂,季正则一共注射了四次,也就是过去了十二,加上先前的七,她已经失踪十九了,估计很快贝拉他们就能找过来。
季正则拉过被子给华锦盖好,然后连人带被子,单手揽过华锦,一点都不把华锦刚才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能抱着自己的喜欢的人入睡,就是他的情况不太好,一只手被扣着,侧躺有点难度。
“季正则。”
“我在。”
“我很生气,不会原谅你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从来都没真的生过你的气。”
两个人都没有再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话点到即止就好,破了反而不好看。
他们很有默契的知道,这可能是两个人最后心平气和相处的一晚上了。
第二一大早,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姿态嚣张的告诉岛上的人,有客人来了。
等到直升飞机降落之后,贝拉立刻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奔着岛上唯一的别墅就跑过来了。
谢利在她身后,等到飞机停稳了才慢悠悠的走下去,一看到别墅就皱眉,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只想把这栋别墅给铲平了。
华锦在嘈杂声中睁开眼睛,一夜的恢复,身体总算是有零力气,她起身,季正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正专注的看着她的背影。
华锦给季正则盖好被子,然后慢慢挪到了卧室的椅子上。
两个人全程没有交流,昨晚好像已经把话尽了,今反而不知道什么好了。
贝拉进来看到的,就是季正则被扣在床上,而华锦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的画面,姿势还挺大溃
贝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问了一句,“需要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