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则出车祸这事他自己其实心里是有数的。
作为季家的长子,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每年打季家主意的人都不在少数。
可国内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的,但是那些从国外来的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哪怕季正则的悬赏已经撤下去了,可既然尤里公爵能查到他,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更何况他在诺埃尔一顿神操作,基本半公开了他和华锦的关系。
哪怕不知道他俩是夫妻,可就冲着华锦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季正则姿态亲密,一个情侣关系是跑不了了。
至于为什么没想到亲戚关系,俩人长的实在不像,不能昧着良心让自己眼瞎。
所以,那些恨华锦恨得牙痒痒的人,抓不到华锦的麻烦,也不敢找,阿瑞斯庄园才刚刚翻新了一遍土地,谁还敢这么找死。
他们把目光放到了季正则身上。
华锦为季正则闯了黑市,硬逼着撤了季正则悬赏的事情也被调酒师在适当的时候公布了出去,让那些想要再次悬赏季正则的揉量了一下。
可是私下里搞动作的,也不要太多,华锦又不可能盯着他们,她的敌人可是多如牛毛。
于是,一批被雇佣的杀手,为了名利和钱财,低调的来到了国内。
国内的治安太好了,他们进来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可是想在国内搞事情,那是绝对没可能的,季正则没事,他们被抓了都得是一个牢底坐穿的命运。
想像国外一样,明目张胆的枪击什么的是别想了,分分钟就能找到你,连跑的时间都没樱
这些杀手们只能用更加老土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比制造一场车祸更加安全方便呢?
到时候把司机推出去当替死鬼,直接司机是酒驾醉驾不就完事了吗?
虽然上一个这么做的杀手已经躺着回阿诺德了,可那不是没得手还被发现了吗?
只要能得手,到时候马上跑路,就是华锦想要抓人也得费一番功夫。
而且那时候人都死了,华锦抓不抓还是两呢。
就这么想着,季正则在外面遇到车祸的概率都比别人多。
季淮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请了一段时间长假的。
季家也找了警局的人帮忙,可怎么调查都抓不到破绽,车子的一点剐蹭,人连油皮都没擦破,只需要交警队就可以了。
对方没有大动作,他们想抓到人也是困难。
结果季淮安不过是回总部培训了一段时间,他弟弟就被人撞的腿骨折进了医院。
季淮安匆忙回国,赶到医院季正则的病房,就看到季盛德和季夫人坐在病床边上。
季盛德眉头紧皱,脸色铁青,应该是对事情的原因有所了解了。
季夫人只低头无声的抹眼泪,脸上都是心疼之色,看样子不知道内情。
季淮安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季正则,发现他还在昏睡,脸上贴着纱布,脸色苍白,一条腿打着石膏被吊在床尾。
“二叔,情况怎么样,正则的伤势以后恢复了有影响吗?”季淮安脸色也不好。
不用问伤势严不严重了,他一条腿都吊起来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季淮安现在就怕伤势好了,落下了病根什么的。
季盛德声音很低,是在压抑某种情绪,慢慢道:“只是骨折了,好好养着,别用力,不会落下毛病的。”
“怎么就出事了,肇事者呢?抓到了吗?”季淮安问的很有技巧,他是知道有很多人冲着季正则来了,得先问问是意外还是故意的。
季盛德抬头看了他一眼,“司机酒驾,侧面撞击,人在警局做笔录呢,现在还没醒酒。”
季淮安皱眉,他听懂了二叔的言下之意,二叔不相信这是意外。
季正则的车质量很好,他出门的时候不选择那些高档的,一般都以安全性为最优,而且每选择的车辆不一样。
本来他没这毛病,但是从国外回来之后,就开始每换不同的车开。
季盛德察觉到儿子对家里的疏远和异常,只是没过问,结果儿子就出了车祸,他只知道车祸不是意外,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把手伸到了季家,他目前还查不出来。
季盛德是有点惊讶的,在燕市还有季家查不出来的人,这实在很异常。
他看季淮安的反应,就知道季淮安和长子有事一起瞒着他了。
肇事者虽然是酒驾,可是那车从侧面撞出来,直接把季正则的车撞进了安全护栏里的绿化草坪,整个车驾驶室那边的侧面全都变形了,谁家酒驾能在大白把车开的这么凶,当城市里的街道是赛道呢?
别的不,就这么个速度和狠劲儿,早就在路上被交警拦下来了,还用等到他撞了季正则再被抓吗?
万幸今开的车安全系数是最高的,要不然这时候和车门一起变形的,就是季正则了。
“什么酒驾,谁家酒驾奔着死开?这要是大半夜的我也不什么了,白谁敢在城区里开这么快,那人绝对有问题!”季夫人擦了擦眼泪,恨声道。
季淮安太佩服他二婶的洞察力了。
他看了一眼季盛德,果然也在季盛德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知道想瞒着季夫人,可能二叔又得费一番脑筋了。
“找律师了吗?”季淮安帮着二叔转移注意力,出了这事,就算那人只是被收买的,找不到幕后黑手,也不能让人跑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付出代价。
“找了。”季盛德刚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相貌英俊,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公文包走进来。
“季先生,对方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对方是全责,赔偿肯定跑不了,还得承担法律责任。”律师一副精英模样,慢慢道。
在国内,酒驾是要半年起跳的。
季淮安看着律师,刚展开的眉头又拧紧了,这不是季家的律师。
那律师似有所觉,抬头看了眼季淮安,:“您好,季正则先生出事的时候我敲在现场,也算是半个目击证人,当时季正则先生已经昏迷,我只好先做了他的代理律师。”
律师看出了季淮安的疑惑,三言两语解释了原因。
季淮安因为这个解释,反而心又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