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则受了枪伤之后,整个庄园如临大敌,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都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季正则似的。

季正则从到大,三十多年都没受到过这么精心的呵护,他的父母相信男孩子必须经过摔打,从对他养的都计较糙。

他还记得幼年时有一次他跟着伯父去军营,打靶之前他傻了吧唧的把手枪直接放在裤袋里,保险栓打开都不知道,走了两步路,手枪走火,子弹从擦着他膝盖穿过去。

当时伤口因为子弹穿透时的高热,肉已经烧焦了也就感觉不到疼,结果他去军医那处理伤口,酒精擦在伤口上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

可是当时季盛德没有对他表现出一点关切,只是平静的,“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有什么可喊叫的?”

季正则那时候还,可已经懂得自尊是怎么回事了。

听了季盛德的话,他还是疼的,可已经能强忍着让护士给伤口消毒换药了。

季正则从受伤也不少,医生以对待瓷器的态度对待他,他还挺难以习惯的。

“您不用这么心,没事的。”季正则看医生紧张的脸上都冒了汗,连忙笑着安慰他。

“应该的。”好在医生手法熟练,很快就取出子弹给季正则上好药包扎好了伤口。

他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叮嘱了季正则一番注意事项,就连忙告退了。

季正则想到刚才贝拉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担心她会把自己受赡事情告诉华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贝拉一声。

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贝拉,贝拉没走多远,普尔曼被撞成那么模样,处理掉之前需要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处理掉。

贝拉正看着佣人干活,有需要处理的就一声。

“伤口处理好了?”听到声音,贝拉回头,就看到季正则的胳膊被吊起来了。

不得不,长得好看的,哪怕是胳膊被吊着,也没降低颜值,倒是因为失血导致的苍白脸色,而有了一种病美饶感觉。

贝拉感慨,师妹喜欢这样的人不奇怪,就冲这颜值,就能让师妹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咦?这个词是不是用的不太对?

季正则点点头,然后:“大师姐,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知道是麻烦就不用了。”贝拉眼尾一挑,直接拒绝,她知道季正则想什么。

季正则有些无奈,“大师姐,我就是客气客气,您怎么还当真了呢,只是一件事。”

“是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华锦不喜不怒的声音从季正则后面想起来。

季正则顿时后背就渗出一层冷汗。

显然贝拉早就看到华锦了,就是没提醒他。

若季正则最害怕什么事,那就应该是自己受伤让华锦知道了。

上一次他以身犯险,一次性解决掉进入燕市的杀手,华锦见到他没提这事,不代表华锦忘了,不过是放在心里没出来。

华锦秋后算账,直接让亚加王城的地下势力洗牌,足见她的怒火了。

这次受伤虽然不是他的错,不过看华锦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也能猜到华锦到底有多愤怒。

华锦肯定不会生气他不心受了伤,但是肯定会因为他隐瞒不想告诉她生气。

换个角度想,要是华锦受伤不告诉他,他肯定也是要生气的。

尤其他还当场让华锦抓到他有这个想法,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樱

“锦,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伊恩那边有变化了?”季正则露出微笑,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确实有点害怕华锦生气,不是季正则性子软,而是男人怕老婆也没什么不对啊。

华锦不上他的当,“刚才想和贝拉什么,给我听听,贝拉做不了主的事情,我能做主。”

她的眼风一扫贝拉,贝拉立刻就领会其意,她摆摆手,示意正在周围忙着的人先退下去,给华锦和季正则清场。

季正则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让华锦消气呢,还没等想出个办法,就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顿时心里感到有些不妙。

华锦盯着季正则被包扎好的伤口,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她认识季正则的时候,季正则穿着一身白西装,贵公子一样坐在那里,哪怕她和徐泽谈论家事的时候,季正则都会体贴的看杂志不去听。

在华锦认识的人里面,季正则是最好看也是最懂礼节的,现在看到季正则苍白着一张脸,还面带微笑的模样,华锦就觉得,自己对待那些杀手都太温柔了。

应该再多切几刀的。华锦在心里想着。

她一直看着季正则出神,季正则心里就有点没底。

华锦第一眼看过去,其实非常具有欺骗性。

当年季正则就被欺骗住了,要不是他站在车后面没走,看到华锦直接掐着华显荣的脖子恐吓他,恐怕也得觉得,这是个柔柔弱弱,脾气很软和的姑娘。

哪想到绵羊一样的姑娘其实是一匹狼。

姑娘在他面前很克制,季正则看得出来,但是狼再克制,也不可能改变物种。

华锦现在看季正则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好几的狼,突然看见了肉,他就是那块肉。

季正则现在唯一思考的问题就是,华锦准备怎么“吃”他。

“我就是想问问,追杀这件事后续准备怎么处理,需要我做什么。”季正则非常识时务的换了一个话题。

这时候要是承认他刚才还想隐瞒伤情,估计华锦得家暴。

有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老婆,自己还不能还手,光是想想就觉得惨了。

“不用做什么,照顾好你自己就行,这次的事情我会去和他们清算。”华锦毫不犹豫的,该问责的问责,该复仇的复仇,季正则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被人追杀,实在让华锦火大。

她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季正则因为失血苍白的嘴唇,季正则的唇形很好看,平日里健康的红色此时全都变成镰粉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啧!”华锦没忍住,舔了舔后槽牙,然后一步步向季正则靠过去。

太碍眼了。她盯着那苍白的,还有一点缺水干燥的薄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