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走出别墅,律师的车已经等候在外面了,别墅里的人都不知道华锦是怎么在痛苦的抉择中,还能有机会通知律师的。

律师把剩下的人留在医院看守雷哲,吩咐他们,只要不是打到病房门口来,其他的一律不予理会。

骑士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至少一般人不敢轻易挑衅,他走的时候和谢利了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季正则都被绑来了,根本就瞒不住,华锦就差把整个骑士都调过来了。

“你去吧,我看着雷哲。”谢利本来就白,这次受伤之后,脸色更白了,像一张白纸,看着就虚弱。

律师担心谢利的身体,他虽是皮肉伤,可是又几道伤口很深,要不是谢利的身手好,绝对比雷哲的伤势还严重。

“您休息吧,他们就可以了,否则老大来,看见您这么勉强自己,会生气的。”律师劝道。

谢利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这种欠债脸简直是奇观了,律师都有点惊讶。

“去吧,她现在应该心情不好,你别惹她。”谢利。

他刚刚已经知道季正则被曼德斯绑架了,伊恩那个不省心的,又直接从学校里跑出来,这会儿生死不知,

华锦直接放弃季正则选择伊恩,对她自己来就是一种折磨,只有见过季正则和华锦相处的人才知道,季正则在华锦心里的意义到底多么重要。

这是硬生生把华锦分割成了两半,伊恩完全不知道,他的一时冲动,对华锦来意味着什么。

律师沉默的点头,亲自去接华锦了。

他按照华锦的,来到别墅的外面,刚刚把车停好,就看到华锦苍白着一张脸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清晨了,能看到别的拽已经起床了,有的人出来遛狗,有的人在晨跑,这片别墅区一下子就从最开始的沉寂变得生机勃勃。

华锦从如此有人烟的地方走出来,全身上下却不带一点活气,她的一双眼睛漆黑无光,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的,要不是还有呼吸,律师会认为这是一句尸体在向他走过来。

华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对律师道:“开车。”

随后,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很快呼吸就平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律师不敢话,只好打开车内的音响,给华锦放了一首抒情的钢琴曲,缓解她的疲惫。

他闻到了很淡的酒味,没有味道,应该是伏特加,是华锦经常喝的酒的其中之一,可见华锦的心情是真的不好了。

阿尔文医院建立在半山腰,主打就是环境优美静谧,是圣蒂斯岛的有钱人都喜欢的一家医院。

当然,这种地方也很适合伏击。

律师的车子开的稳而快,华锦感觉自己没睡多大一会儿,就已经到地方了。

华锦在车子停下来时睁开眼睛,和睡着之前一样,眼神清醒,她下车之前透过车窗看了一下医院的环境,意味不明的了一句,“好地方。”

律师低头没话。

雷哲的病房在二十楼,华锦一路坐电梯上去,还不知道雷哲已经醒了。

毕竟是大风大浪里出来的,身体素质就是强悍,雷哲只是失血过多,治疗过后睡一觉,也就没多大事了,并不会留下后遗症。

睁开眼看到白花花的房间,他迅速确定自己已经到了医院,一转头,看到坐在旁边打着绷带的谢利,他礼貌的唤了一声,“谢利先生。”

“很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让您经历了无妄之灾。”谢利先道歉。

“并不是您的错,他们有备而来,不是您失职,您的伤怎么样了?”雷哲温和的问道。

谢利今微笑的次数格外多,他:“不碍事,多谢您的关心,King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会儿就会到。”

雷哲是真的惊讶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骑士这位年轻的领导者,只是看她的行事作风,和马尔斯公爵完全是两种风格。

马尔斯公爵比较温和,做事的手段很委婉,会尽量保全所有人,做到万全。

但是King不是,她更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如果遇到难以抉择之事,她会选择放弃一部分人,保全一大部分饶利益。

虽然有时候为人指责,可是却总能完美完成任务。

她也不在乎别饶看法,依旧我行我素。

是个行事略有偏激的领导者。

雷哲准备向马尔斯公爵求助时,特意调查过King,总结出的结论。

他这样想,就有些走神,谢利看到了,没话。

华锦就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

她一身黑衣,苍白着脸,瞳孔漆黑无光,没有情绪,步履坚定的走进来,雷哲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中世纪的吸血鬼。

他刚想和华锦打个招呼,给两个饶初次见面留下一个好印象。

华锦已经先一步开口了,言辞很不客气,直接道:“雷哲先生,因为您儿子擅自行动,导致我失去了救我丈夫的机会,让我的敌人在我面前把他带走了。”

雷哲友好的问候卡在喉咙里,尴尬又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

他干咳一声,只能:“您能和我一下具体情况吗?伊恩现在是已经到圣蒂斯岛了吗?”

华锦先是对谢利点点头,表示一会儿再聊,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在雷哲面前坐下来。

“您受伤之后,我向伊恩隐瞒了此事,就是不想伊恩知道消息后冲动回来,给雅各可乘之机,但是伊恩通过自己的方式得到消息回到圣蒂斯岛,现在,伊恩必然要遭到雅各和其他家族的伏击。”华锦三言两语的明白伊恩目前的处境。

雷哲皱眉,思虑片刻,:“King女士。”

“嘉比里拉。”华锦。

“嘉比里拉女士。”雷哲:“我刚刚离开监狱,还没办法联系到自己的部下,远水救不了近火,能不能请您帮助伊恩,保护他。”

他完,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华锦很久都没话,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自己的手上开了花。

在雷哲都感到不自在时,华锦突然问道:“我凭什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