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赌场的工作人员都被提前打过招呼,知道华显荣的姐姐今晚要来抓他。

但是对外给出的说辞是,因为华显荣不务正业,家人很生气,所以让姐姐带回去教育教育。

这种事情原来也不是在赌场里没发生过。

能来王家赌场的人,确实都是有身份的,更有一些是二世祖,但是二世祖和二世祖之前也是有区别的。

有些二世祖就是准备吃家业,也不需要要他继承什么公司,上面有老大顶着呢,他们只需要玩就可以了。

有些则是家里的独苗,需要继承家业的。

前一种经常挨打,因为不劳而获就算了,还天天出去散财,谁家的底子也经不得这样折腾。

后一种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但凡能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肯定是有自制力的。

他们来这边更像是消遣。

保安也算是见过无数上层社会的男女,但没有哪一个有面前这三个人气势这么足的。

为首的女人看着可不像是单纯的教训弟弟,没看到她后面站着的两个人,看着就像是要打架吗?

“是华小姐吗,你们请进去吧,老板早就吩咐过了。”保安让开路。

华锦客气的对保安道谢,“谢谢。”

赌场里人声鼎沸,华锦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但是他们脸上多数是克制的,没有那种赌徒的疯狂。

王家的赌场有门槛,能进来的一般都小有资本,不会孤注一掷,大多数人就是图个乐呵,还能扩大一下交际圈。

早在季正则和华锦走进来的时候,赌场里的其他人就注意到两个人了。

主要两个人的脸实在惹眼,装不下去看不见,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季正则了。

季正则自从看破红尘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有些人已经站起来,准备向着季正则走过来了。

季正则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止住了别人想要过来的动作。

华锦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季正则的动作,见他在这里目不斜视,但很熟悉的模样,低声问他,“你原来来过吗?”

季正则笑着说:“年轻的时候来过,不过后来完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什么意思,也就算了。”

华锦仔细看他一眼,认真的说:“你现在看着也不老啊,季总。”

“唔,你这话我喜欢听。”季正则做思考状,说:“华显荣应该在楼上,上去找他吧。”

他们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三少站在楼梯口等着他们了。

三少在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赌场的经理就来告诉他了。

他自然不能怠慢季正则夫妇,所以匆匆找了个借口下楼,在这里等着他们。

三少是肯定不能让华显荣知道,人是特意放进来的,他也得做出不知情的样子,这样方便把自己从其中摘出去。

华家的家事他是不想参与的。

“季少,季太太,晚上好。”三少微微欠身,和两个人打招呼。

季正则点点头,“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原来也没少在这里玩,华显荣在哪,我们来带他回家。”

“在楼上,我这就带二位上去。‘”三少做出带路的姿态,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华锦身上扫过。

他本以为自己做的已经非常隐蔽了,没想到却和华锦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三少因为偷偷打量别人呗发现,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反应,没想到华锦竟然回了他一个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华锦本来就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好在三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立刻收回来,在前面给三个人带路。

楼上更加安静,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三少直接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门前,说:“荣少就在里面。”

王家是什么地位,华锦心知肚明,他叫华显荣“荣少”,说明两个人在日常相处中,一直是三少捧着华显荣的,那么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

华显荣现在说是一穷二白都不为过,什么都丢了,名声也没有了,看看华立明现在的待遇就知道,他在外面应该也不太好。

既然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了,还有什么事值得王家的三公子捧着相交的呢?

所以,她进房间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三少。

三少本来就注意着两夫妻的一举一动,这时候见华锦的目光看过来,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过是为了表示尊重,叫了一声“荣少”,应该不会这样就被怀疑了吧。

华显荣在里面玩的入迷,面前的筹码时多时少,看得出来很兴奋,一直瞪着放光的眼睛,让荷官快点开牌。

房门开了又关上,他以为是三少回来了,头也不抬的说:“三儿,我今天手气不从,一会儿请大伙儿去酒吧坐一坐。”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三少的回应,,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华显荣抬头,就看到季正则和华锦站在门口的位置,他们两个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英俊的外国男人。

房间里的其他人已经自觉的站起来了,都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

他们早就发现季正则了,看到季正则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热闹都按下了暂停键。

季正则站着,他们连坐着都觉得不合适。

“你怎么来了!”

和其他人恭谨的态度不一样,华显荣对华锦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厌恶,甚至看她一眼都嫌多。

“我过来看看你死没死,顺便找你算笔账。”华锦淡淡的说。

和华显荣明显厌恶的态度相比,华锦的反应就淡然的多,不过看起来气势也不足。

满屋子的人都在偷偷的看华锦,只觉得华锦现在全靠着季正则给撑场面,因为他们站起来,确实都是看在季正则的面子上。、

华锦到底有多优秀,其实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在他们眼里,华锦不过是借了季正则的势。

华显荣嗤笑,“怎么了,你和我算账,这要论起来,是不是我和你算账更合适一点,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哪有一件对得起我!”

“我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情,还不够补偿一条人命。”华锦笑得阴森,随后,在华显荣惊惶的时候,问道:“两个月前,冯维桢在回公司的路上被人打折了腿,不能继续参加比赛,这事是你找人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