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霏谨慎的说:“崔总,恕我直言,其实您不来帮我也没有关系,王总心狠手辣,我是不会再往他面前凑的,最后侥幸保住一条命,肯定是要离开燕市的,您这样帮我,我反而害怕。”
崔攸宁笑着说:“华夫人的慎重我理解,不过不能让我的人亲眼看着你离开,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不希望我丈夫犯法,其实我也不信任华夫人,我害怕您现在保证的好好的,回头找到了什么我丈夫要害您的证据,会趁机报警。”
她说:“据我观华夫人的行事,您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认为我有理由隐瞒我的丈夫,帮助您离开。”
为了安抚柳霏霏,崔攸宁没有半点隐瞒,坦荡的让柳霏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竟然都会怀疑崔攸宁的行事动机。
“您刚才还说,您对王总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那么我要是有机会报警,让王总陷入调查中,您应该高兴的,这也是对他的报复了。”柳霏霏说。
崔攸宁轻轻摇头,她看着柳霏霏的眼神有一点怜惜,似乎是觉得柳霏霏的想法太天真了,她说:“华夫人,崔家和王家的利益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赌场这次被调查,王家伤了元气,崔家也受到影响了。所以华夫人说的事情,在我来看是不可取的,我不会为了一时愤怒而损伤自己家的利益。”
柳霏霏坐在崔攸宁对面,听着她一点点耐心的教给她豪门内婚姻的规则,感觉自己就是个蹒跚学步的孝子,什么都不懂,还妄想践踏豪门的规则。
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算是自己笑了,说:“崔总考虑的全面,是我想的少了,我需要配合您做什么吗?”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崔攸宁了。
崔攸宁笑道:“华夫人不需要做什么,您只需要带好您随身的物品,然后跟着我的人离开就好,飞机安排在外省,可能要委屈华夫人一段时间,您的身份证是不能用了,我丈夫很容易就会追查到,而且,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被其他人追查到。”
这个其他人是谁,她们两个心知肚明。
崔攸宁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和护照,一系列的身份证明,上面都是柳霏霏的照片,但是姓名和籍贯这些信息已经全部变更了。
“时间仓促,只能做的简陋一些,但是让华夫人顺利出国还是没问题的,出国之后,我那边会有朋友接应您,但是之后的生活就只能靠您自己了。”崔攸宁说。
柳霏霏拿起那些证件,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包里,对崔攸宁道谢,“谢谢崔总大人大量。”
“不必,左右都是我的私心,你不用感激我。”崔攸宁站起来,事情做完了,她就不想和柳霏霏说话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车子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华夫人今晚就离开燕市吧,越早越好,我丈夫还在找您,我不希望让他知道,他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崔攸宁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就是让她走的急切一点,柳霏霏也不可能说不,再说了,现在的形势也没给她说不的机会,小命都捏在别人的手里呢,一不小心就有死了的危险,还不赶快走,留下来等着被王钦明找到吗?
“我可以回去拿两件衣服吗,我的行李还留在原来的旅馆里。”柳霏霏最后提了一个要求。
崔攸宁点头,“可以,我的人会在旅馆外等你,您自便就好。”
她没有说要跟着柳霏霏一起回去拿的话,那样好像她要监视柳霏霏似的。
崔攸宁这种态度反而让柳霏霏放心了,她要真的找人跟着自己,柳霏霏还真的就不放心跟她走了。
柳霏霏在旅馆里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拿,一只小行李箱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等她从旅馆里再出来,外面果然停了一辆车,看车牌号,就是崔攸宁给她安排的那一辆。
她提着行李箱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里面只有司机一个人,看到她开门坐进来,也只是冷淡的打了一个招呼,“华夫人,请坐好,我们现在出城,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会负责送您到机场,保护您的安全。”
柳霏霏明白,这也是监视她,这个司机要一直看到她上飞机才会回来向崔攸宁复命。
不过这在情理之中,柳霏霏没什么好抱怨的,她只是客气的说:“麻烦了。”
夜色里的燕市灯火通明,不过她现在已经在郊外了,想要在出城之前再看一眼明亮的燕市也成为奢望。
柳霏霏还记得自己刚来燕市的时候,望着繁华的都市,心里都是艳羡,当时她就发誓,一定要在这个城市拼出个样子来,风风光光的留下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她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离开的还不如来时候那么幸福,最起码,来的时候是带着憧憬的,而离开的时候,除了一身的骂名和满腔的惆怅惋惜,什么都没有。
崔攸宁做事说一不二,而且非常有诚信,说了会保证柳霏霏平安上飞机,一路上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后,柳霏霏带着自己造假的护照,安然无恙的登上了飞机。
飞机的目的地在克伦威尔,这个移民众多的国家管理的没有那么严格,非常适合柳霏霏。
柳霏霏坐的飞机降落之后,她在机场看到了来接她的人,也是崔攸宁安排的,话不多,和那个司机一样,带她到了一个一居室的小公寓,将钥匙交给她,说:“这是崔总给您租下来的公寓,但是只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如果一个月之后您还想住在这里,就需要您自己付房租了。”
非常合理的安排,柳霏霏毫无怨言,对这人道了谢,就住了进去。
负责接送柳霏霏的人离开柳霏霏所在公寓的街区之后,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您好,对,我要举报,有人证件造假,我担心她可能是潜逃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