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挥手打断,“行了,我知道你的要求了,不就是一套土不拉几的衅衣嘛,给你就是了。”
“谢谢,谢谢,还是常老板大气。”
“但是。”常衡并没有大气到底的打算,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我送你也成,接下来的几局游戏里,五把游戏至少得吃三把鸡,不然这套衅衣,你就永远只有干瞪眼的份。”看到胡天一嘴角微动,常衡提前堵住,道,“别和我讨价还价,不想要的话,尽管开口。”
眼看着梦寐以求的衣服就要到手,半途却又隔了一层玻璃,受到威胁不敢多说的胡天一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切,小气巴拉的。”
看到常衡回瞪了自己一眼,胡天一立马抿住了嘴巴,并用手指在唇前做着横拉的动作,以示自己已经拉上了拉链。
等到孙尧圣坐上三人刻意留下来的一个空位,常衡问道,“怎么说,是打我们几人的大号,还是像那天晚上一样,玩信?”
孙尧圣除了常衡的大号知道分数以外,其余二人一无所知,“小天和赵凯的大号都是多少分?”
没等赵凯开口,胡天一就把两人的rank分数全报了出来,“我才堪堪到了3400多分的关口,赵凯这几天猛涨了一些分数,应该到了3500到3600之间。对了,你呢?”
孙尧圣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赵凯,倒是没想到这个比常衡还要沉默寡言,但又脾气急躁的家伙居然能保持在这么高的一个水平线上。要知道,这种喜欢见面就钢枪的人,能在赛季中前期就迅速上分到了3500以上,对于枪法的要求还要远超一般的高手。难怪听胡天一评价赵凯,嘴里总会时不时地冒出一句‘近战无敌’的字眼来。
回过头来,孙尧圣笑着说道,“我说我只有3000分,你信还是不信?”
胡天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言语才能更直接的表达,“拉倒吧,除非你一个星期回回落地成盒,不然就是收到了仙界的追杀令,否则就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孙尧圣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分数的问题,“其实这款游戏对于rank的分数真的没有其它游戏那样看重,你看那些鼎鼎大名的吃鸡大神们,到了一定的分数,还不是轮番换着信,一样可以在赛场上叱咤风云。”
死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因为孙尧圣拿那些大神换号举例,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即使是上线以后看到了孙尧圣的账号分数,仍旧不敢相信这就是孙尧圣主玩的大号。
“才3200分?不是说好大家都用大号玩的吗?”胡天一惊讶地问道。
常衡多少知道孙尧圣玩这款游戏的时间并不长,能够打到这个分数用天才来形容都不过分,但有些事情,真话反而比假话更难使人相信,所以,为了避免孙尧圣身为队长指挥的地位被动摇,解围地说道。
“行了,人家就想玩这个号不行吗,多一分少一分能卖钱还是怎么地,别忘了,匹配到的玩家水平越低,你离你的衅衣也就越近。人家大圣这是帮你没看见吗?还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是吗?”胡天一还是心存疑问,但看在衅衣的面子上,总算止住了无休止的疑问。
“这局跳哪?”
孙尧圣将光标放在了地图的中心部位,“为了帮你缓解不忿,这一局就跳学校了,让我们杀个天翻地覆!”
孙尧圣说的豪爽,可苦了一边的胡天一。
“说得好听,五局三胜拿奖励的人又不是你,当然不心疼了。”
一旁的赵凯看不惯胡天一怨妇一般的行径,粗声粗气地说道,“再多嘴一句,落地我就找枪先做了你,让你尝尝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滋味。”
好不容易等来了赵凯的一番长篇大论,却和自己过意不去,胡天一无奈地说道,“各位大哥们,千万别放水啊,小弟的幸福,可全都把握在你们的手上了。”
“瞧你那点出息,求人不如求己,千万别做了落地成盒的傻事。”
被常衡这么一提醒,重心回到游戏上的胡天一很快说道,“靠,前面这个吊毛凭什么落这么快!”————比赛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孙尧圣也陆续收到了有关比赛的更多信息。
例如:这二十四支队伍里,恐怕就属他们的队伍最为业余。除了孙尧圣以外,其他三人根本就没参过赛。其它的二十三支战队,要么就是绝地求生的专职主播,要么就是半退役的职业队员,更有甚至,直接拉下脸皮,顶着现役队员的身份,去抢非职业选手的饭碗。
这种人自然不会是各支职业战队的主力,他们不会有这个闲工夫自降身份去参加这种业余比赛。而那些替补队员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冲着优渥的奖金而来。
可以说,鱼龙混杂的队伍里,他们这电竞社战队是最年轻的一支,而年轻往往也意味着实力的孱弱,弱者除了被人同情,也会被那些不高不低,中不溜秋的队伍给盯上。
弱肉强食,这个森林法则到了任何一处地方,通行无阻。
当孙尧圣他们被徐寒叫到电竞社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徐寒万年冰封的脸上,布满了冰锥,那是一种冷到了极致的表现。
“这是从哪化缘回来了吗社长?早就觉得咱们电竞社一成不变极为碍眼,如今总算有了点新气象。”
常衡本来就觉得大事不妙,再听到胡天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后,败坏的心情直接让他动起了粗。
一巴掌打在胡天一的后脑勺上,常衡压低着嗓音说道,“蠢货,没看到人家这是把东西往外搬吗?还有,你是生怕咱们社长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多,非要火上浇油不可吗?”
受到了常衡的启发,胡天一这才留心到,这些充当了临时搬运工的校友们,都是手捧着一台台主机和电脑屏幕,往大门外走去。当时看见那些货车后厢空空如也是因为货物都已经卸载完了,原来是故意留出空位安放这些成批的电脑。
再往深处想下去,细思极恐的胡天一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而且这个猜想十有八九还是对的。
孙尧圣进门不到几分钟,就从这群人搬运的物件上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看来,有些人是连半年的时间都不想等,想要一鼓作气直接将电竞社剔除学校社团的队列里。’
孙尧圣当初上学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更没有经历过和电竞社生死与共的机会,自然生不出同仇敌忾的气愤来。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同情弱者又是与生俱来,在不引火烧身到自己的前提下,孙尧圣从感情上,是站在徐寒这边的。
“那个,徐……”
这就是男人为何讨厌女性压在自己头上的原因,直呼其名肯定不雅,昵称和缩写又会引起居心不良的误会,点名职务又会显得关系疏远。总而言之,怎么叫都是错。
还好徐寒在冷眼旁观的同时,不忘兼顾周遭人的神态变化,“直接叫我社长就好了。”
解决尴尬的孙尧圣也就客随主便,“不是约定好了半年之期吗,怎么会突然之间食言而肥呢?”
徐寒仍旧是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的姿势,冷静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毫无干系,“这句话我也想问,但你觉得能够听到的回答,会有多少种?”
孙尧圣默然,就像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换到电竞社不同的人去找学校质问,得到的回答也会千变万化。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的实力太过弱小,略微的挣扎就和咸鱼翻身一样,即使翻过身来又能怎样,两面照样都是咸鱼。
这种性命捏在别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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