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煜抽完烟,直接转身就走,但是那方向,不是往正厅里去的,而是往外。
梁丘笙在后头喊了一句,“阎煜,你去哪儿啊?”
这大少爷不会一个火气上来了,之后的合作也直接完结了吧?
可惜,阎煜就跟没听到他声音一样,脚下的步子都不带停的就往前走。
梁丘笙傻眼,只是看阎大少那架势,自己还是不要追上去为妙。
他怔怔地回去厅里。
宿老夫人见只他一个人回来,就问,“怎么了?我家煜哥儿呢?”
看到梁丘笙那面容尴尬的样子,老太太心下了然,转头就对着安沅道,“安儿啊,你快去看看煜哥儿。”
这大过年的,又是哪里不顺心了?!
“好的,祖奶奶。”
安沅应了一声,立马就起身出去了。
只是,阎煜那腿长的,步子又大,等安沅一路追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女佣看到少爷没回中院,而是往库房那边去了。
库房?
那是哪里?听着是不是阎家的什么禁地来的?
“安沅姐,我带您过去吧。”
这一路走去库房的路还真的是挺远的,又弯弯绕绕的,没人带的话,安沅自己估计是真的找不着。来过这么多次阎府,后面这一大片地方,安沅还没来过。
走着走着,安沅鼻尖隐隐地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
她抬头望过去,原来前面就是阎家的祠堂,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了。
“过年期间,老夫人每都会来上一炷香。”
女佣好心的给安沅解释,安沅点点头,不再往那边张望。
绕过祠堂,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就是一扇门,这会儿半掩着,感觉是有人刚刚进去。
“安沅姐,少爷应该就在里头。”
库房当然不是谁都能进的,女佣把安沅带到门口就离开了。
安沅往虚掩的门内探进去看了两眼。
嗯?
这库房的设计很特别啊,就跟个独立的院落似得,这第一道门里面入目就是个精巧的花园。
安沅好奇地走了进去,沿着回廊兜了一圈,最后站到了正中央的门口。
第二道门是关着的。
雕花门,琉璃窗。
安沅垫伶脚,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根本看不到里头。
她决定还是在外头等着阎煜出来吧,否则这贸然闯进去,也不太好。
以前就听师父阎煜的爷爷收藏了好多的宝贝,现在终于看到这三层楼高的库房了,安沅只觉得乍舌。
这里头能放多少藏品啊!
真的是太夸张了!
安沅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上面三层楼都是遮人耳目的,那地底下的才是真格的。
等了约有半个时,雕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由里而出。
乍看到门口蹲着的人,阎煜也是一愣。
“潇安沅,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傻乎乎地,一张脸冻的通红,一看就知道已经在外头等了许久。
安沅站起身,跺了跺蹲得有点麻的双脚。
“等你出来。”
望着姑娘那一双纯净透彻的狗狗眼,阎煜有些无语。
“傻的么?干嘛不进来找我?”
“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要是知道她在外面等,他也不会在库房里待那么久了。
安沅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忘记了,还可以给你打电话。”
这是脑子被冷得打结了。
阎煜都被她气笑了,走上前伸过手对着安沅的脸就是一顿搓磨。
“手放我口袋里。”
想想不对,阎煜于是解开了自己大衣外套的扣子,拉过安沅的手就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安沅直觉得扑面而来都是暖烘烘的热气。
阎煜则是感觉自己怀里揽进了一根冷飕飕的‘冰棍’。
过了一会儿,阎煜看到胸前的人都快昏昏欲睡了,才拍了拍她的后背。
“潇安沅,过来找我有事?”
安沅这才站直了身体,仰头看他。
“嗯。”
“你没事吧?”
阎煜扬眉,“我有什么事?”
“江南西和梁丘笙。”
“他们两个。。。”
安沅话还未完,阎煜就打断她了。
“潇安沅,我跟萧衍,已经同意和梁丘笙合作了。”
“他大哥梁丘远想特设一个刑事鉴定研究院,我觉得挺好的。”
“所以就答应了。”
“刑事鉴定研究院?那跟师父现在工作的SCC是类似的么?”
“是。SCC是雏形,改个名字,换个办公的地方就行了。”
阎煜的轻巧又简单,不过实际上的确也没有多困难,只要人员到位了,其余的后勤工作,梁丘笙那边很快就会搞定的。
“这样啊。”
“嗯,就这样。”
“那你刚才跟梁丘笙为什么好像不太高心样子?”
是不太高兴,真的是很委婉的一种法了。
阎煜低头,把下巴搁在安沅的头顶心。
“你很担心我会不高兴么?”
啊?
这突变聊语调是怎么回事?
须臾,安沅瓮声瓮气地咕哝了一句,“你一不高兴,旁边的人都要倒霉的。”
“哎哟!”
头顶心一阵疼,安沅心里暗叹,看吧,她一点没错。
阎煜一把将人拉开,把自己的大衣外套拢了拢,然后牵过安沅的手就往外走。
这傻子,多两句,他火气更大。
真的是一点不会安慰人!
***
江南西还有梁丘远两兄弟吃过午饭才告辞,宿老夫人让阎煜和安沅出来送送。
送完人,安沅特意往门口的保安室里看了看。
“阎煜,六叔去哪儿了呀?”
昨安沅就没看到人。
“六叔?”
“你找他做什么?”
阎煜总不能,比起在这里看门房,六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去萧氏集团当个顾问什么的。
“之前六叔眼睛不太舒服,我给他配了药,然后想给他做一下针灸的。”
“你还给六叔看过病?”
安沅嗯了一声,不光六叔,府里好多人她都给诊过脉象的。现代人很多亚健康的,看西医看不出什么大毛病,但就是会这里不舒服那里不爽快的。
所以,每次安沅到府里的时候,顺手就给他们把个脉看个舌苔,然后府里人也很识趣,拿了药方子都是自己去抓药,基本上吃个两三剂药人就舒坦多了。一来二去,安沅姐的医术很撩这事,不光阎府的人都知道了,其实这东郊山上,只要在这一片别墅群里住着的人也都知晓了。
“潇安沅,我也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啊?
听到阎煜身体不舒服,安沅脚下的步子都停住了。
“阎煜,你哪里不舒服?”
“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