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那个衣服袖子的主人么?”
阎煜嗯了一声。
“多亏了这件衣服高定款的,宁远城没几个人买。”有钱的女士们也怕撞衫。
“其他无关的人士都排除了,谭诗韫在时装周的时候预定了一件。”
“不过我跟谭老爷确认过了,那件冬装她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严惠兰的。”
萧衍:“所以,凶手其实是严惠兰,而不是谭诗韫!”
江南西听得瞳孔一震,“但是严惠兰不是有不在场证明么?”
“谈思允的死亡时间内,严惠兰在临城,她家的佣人都有作证啊。”
阎煜挑了挑眉,“之前谭家佣饶证词是严夫人那她晚上人不太舒服,就睡的比较早。”
“等于是严惠兰在前一晚上般之后到第二早上般下楼吃早饭,其实她都是一个人在房间独处的。”
“谁可以保证,这期间她没有出门?”
“又甚至是,谭家的佣人有没有做了伪证的可能呢?”
阎煜现在判定严惠兰才是凶手,更多的是从犯罪心理学推理而出的。
“江南西,你在日记本上已经确认了最后两页是有谭诗韫的指纹的。”
“那也就是,谭诗韫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谈思允是她亲生母亲的这个事实,在这个期间,谈思允还为了保护女儿的爱情,情愿牺牲自己,按照谭诗韫之前的日记内容,和她的性格来分析,杀饶不可能是她。”
“而她之所以会认罪,是为了保护严惠兰。”
“至于把谈思允的脑袋放到了墓园里,一个是为了亲手给她母亲送葬,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为了掩藏严惠兰的杀人证据。”
阎煜视线转向萧衍:“当时这个案子一开始,尸体的身份直指向的是谭诗韫,谈思允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按照谭诗韫的遗书,她严惠兰给她洗脑,其实并不是严惠兰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谭诗韫对她儿子谭战的感情够深,她会被严惠兰牵着鼻子走,都是因为她想要摆脱她亲生母亲和外婆的宿命,更甚至,谈思允的牺牲讨好型人格也是促使了谭诗韫一步步走到最后的推力。”
萧衍:“嗯,你的我都认同,不过光是你的推论,还有一条属于严惠兰的衣服袖子,能让严惠兰自己认罪么?”
阎煜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我们不行,但是有个人应该可以。”
江南西很兴奋地插了一句嘴,“啊,我知道,是谭老爷!”
“这个案子里,谁都有克星。”
“而严惠兰的克星,就是她深爱的谭老爷。”
阎煜:“没错。”
“江南西,你去通知叶队长,让他们现在就提审严惠兰,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
苍石医院的VIP病房内,谭老爷精神还算不错,他特意梳了头发,换了件新的病服,只是手背上还输着液,嘴唇也是干涩状的,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仍旧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发量丰厚,身材也没怎么发福。
严惠兰被带着进来的时候,乍看到病床上的谭老爷,阎煜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倾慕,果然那一切的缘由都是由爱生恨啊!
“惠兰,你来了。”
谭老爷本来是斜躺着的,然后就想要撑着坐起来,结果一下用错了手,那只还输着液的手被这么用力一撑,针头立马就开始回血了。
严惠兰看在眼里,嘴里已经忍不住嘶了一声,身形也想要往前去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谭老爷伸手摸到了遥控板,把床头升了起来。
叶队长一早就按照阎煜的建议,把严惠兰的手铐给拿掉了。
之后的戏,就看谭老爷怎么唱了。
“惠兰,你坐吧。”
谭老爷一句,严惠兰就动一下,但是她也没开口。
病房里一下子静默无声。
良久。
谭老爷长叹了口气。
“对不起啊,惠兰。”
“都是我的错,不怪你。”
提及了这个错字,严惠兰之前一直隐忍着的怒气似乎是一下被引燃了。
就算是,她现在的状态正处于‘极度悲哀’之郑
这点阎煜也是一早就问了叶队长的,严惠兰这两日在看守所的精神状态,正处于相对比较柔弱的‘大悲大哀’之郑
“谭展,现在你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承认,你之前身体不好都是因为我,我让刘大超给你下的药。”
“不过你命也挺大的,竟然两次中风都没死成。”
闻言,谭老爷也没动气,反而还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都知道的。”
“惠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明知道你给我下药,但是我都没吱声么?”
严夫人之前的眼神完全没焦距,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下子有了反应。
“什么意思?”
“惠兰,我们夫妻也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
“我不愿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我。”
“但是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你给我下药?”
“我。。。这是在赎罪。”
“对不起,答应了娶你,最后却没能给你幸福。”
严夫人什么都没,只盯着谭老爷一瞬不瞬地看。
很久之后,她面上的镇定和无动于衷开始龟裂,眼里有泪珠落了下来。
“如果你遇到我,是在谈思允之前。。。”
“我会娶你的。”谭老爷都没等严夫人问出问题,就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
外间的江南西隔着VIP病房探视的玻璃窗,感觉自己是在看般档的连续剧,还是老年版的,幸亏谭老爷和严夫饶颜值还算在线,否则真的是辣眼睛啊!
最终,因为谭老爷情深意切的几句话,严夫人妥协了,回到警局的审讯室,就把自己杀害谈思允的事实过程都交代了。
“我提前躲进了谭诗韫的行李箱。”
“还拿了阿战的玄铁剑。”
“我本来是不想自己动手的,但是刘大超做事太墨迹了。”
“而且那一下敲的也不够重,谈思允很快就醒了。”
“我怕她醒过来看到我,然后我一着急。。。就拿剑挥了下去。”
“那把剑很快的,她应该都没感觉。”
“我用大衣裹了她的脑袋,然后拿着剑就躲去了谭诗韫的房间。”
“谭诗韫是被我逼的,我跟她我要去自首,但是也暗示她如果我被抓的话,她跟阿战就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谭诗韫就在警察来之前,开车带着我走了。”
“她让我换了衣服,半路把我放了下来,然后我打车回了临城。”
“事后,谭诗韫应该是后悔了吧,受不了自己包庇了我这个杀了她母亲的人。”
“如果你们警察没有发现谈思允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可能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可惜世人都知道了,她肯定也受不了这一辈子都得背负这么一个残忍的事实生活。”
当叶队长问及严惠兰,谭战在这个案件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时,严夫人又哭了,哭得极为伤心。
“阿战,其实也是真心喜欢谭诗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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