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迟迟钟鼓长夜初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情人生离死别

徐问宁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的脸色瞬间也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

“他死了,尚品茶庄的那两个刺客用的匕首上淬了毒,从尚品茶庄回到左骑将军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我让孙沛去给他看过了,中的毒是西域奇毒溶血散,这种毒无药可救,更何况他回到左骑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能撑到入夜已经是他身子骨硬抗着了。”杨恭延站在徐问宁的面前,一五一十道。

“他不是说他没事吗?”徐问宁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扯着杨恭延的袖子,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六皇子,带我去见他,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杨恭延狠心地把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来,平静如水地跟她讲道:“问宁,赵承时他已经死了,你就算去了左骑将军府见了他最后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也不会活过来了!你醒醒吧!”

“可我是他的未婚妻!”徐问宁坚定道,她被眼泪洗刷过的双眸晶亮,眼神中透着无法动摇的坚韧。

杨恭延冷笑,“可是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犹如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狠狠地戳进了徐问宁的心口,她后退一步,摇着头否定道:“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说过的!”

“可是他人已经死了,生前再多的承诺如今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杨恭延看着她伤心成那副样子,心口却还是忍不住地去心疼她。

“我要见他!”徐问宁抬眸,眼里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是满目的坚定。

“他明天就要下葬了。”杨恭延突然说道。

徐问宁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明天就要下葬?”

杨恭延转身欲走,“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赵承时已死,明天他就要入土为安了,你,节哀顺变吧。”

徐问宁快步追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他:“殿下!”说着,徐问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让人听了都觉得疼。

“我只想求殿下带我去左骑将军府见他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徐问宁趴在地上,“求殿下成全问宁!”

杨恭延终归是于心不忍,他蹲下身来,将她扶起来,“别难过了。”他声线也跟着温柔起来,“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眼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见完他之后,忘了他,好好生活。”

徐问宁欣喜的点了点头,“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六爷……”孙沛叫住了杨恭延。

杨恭延侧目,“没事,带她见赵承时最后一眼,也好叫她彻底死心。”

“是。”孙沛拱手,跟着杨恭延身后走着。清河挽着徐问宁的胳膊紧紧地跟着她。

四个人回到了左骑将军府,进了府门后,徐问宁就像疯了一样直奔至清台跑去,可是等她跑到至清台的门口时,双脚就像被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抬不起来,甚至连推开赵承时的房门的勇气她都没有了。

当初那个欢欢笑笑,逗她开心的赵承时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不推开门进去?”杨恭延站在徐问宁的身后突然发问。

徐问宁低下头,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怕推开门真的会见到他那副冰冷的躯体,我一想到我的后半辈子里没有了他陪着我,我的心口就是一阵绞痛。”

“进去看看他吧,再不进去,明天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杨恭延抬头仰天长叹一声,还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徐问宁摸了摸眼角的泪,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进去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房间里很昏暗,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她转头看向床边,赵承时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肤色灰白。

徐问宁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触碰到的却是赵承时冰冷的皮肤。

“承时!”徐问宁最终还是哭出声来,她趴在床边,嚎啕大哭:“你不是说你没事的吗?那些人明明是奔着我来的,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挡那一刀啊!该死的人明明是我啊!”

杨恭延站在房间外面,听到房间里传来徐问宁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心口也是一阵钝痛。

这一夜的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几片雾蒙蒙的云朵悬在夜空中,仿佛它也在为赵承时的离开而悲伤。

徐问宁伏在床头,渐渐褪去温度的右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赵承时慢慢变得僵硬的脸庞,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再也醒不过来了,只能这么冰冷的躺在自己的面前,生离死别,阴阳相隔。

徐问宁哽咽着,她这一生不过二十载,却经历了三次人生中最痛苦的生离死别,第一次是姑姑徐玉琳的死,第二次是祖母的死,第三次却是自己未婚夫的死。

她人生中最亮堂的光芒也陨落了,从此她的人生一片晦暗,再不见半点光明。

“承时……你醒醒好不好?你答应我的,你要娶我的,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人心凉薄的世上?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要我怎么办?”徐问宁伏在他早已没了心跳的胸口上,喃喃自语道:“我曾以为,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偕老,却不知道有一天我会看着你冰冷的躺在我面前,可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承时,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那些曾经幻想过的美好又该怎么办?你说过的,你要娶我,等我爹爹的事情解决了,你就来我家商议婚期的,承时……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现在就嫁给你!”

清河凑上前,试图去扯她:“小姐,赵大少爷人已经走了,您就节哀顺变吧!小姐,您就别难过了,小心一些身子啊!”

“清河,你胡说八道,承时他没死,他只是累的睡着了而已,你别胡说。”徐问宁继续伏在他的胸口上,自欺欺人的说道。

“小姐!”清河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你出去吧,我想和承时单独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