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无为碌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灵巧愫后

宫里多了一位王妃,氛围似乎平和了许多。

宫中侍女都,这位新的愫后一点架子都没有,见了人都是笑嘻嘻的,从不大声话,更不会打骂侍女,动不动还有赏银可以拿。

一时间,宫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愫后殿里钻。活少轻松,整日笑吟吟,又拿得多,谁不想。

若是被分到黛后殿中,才是叫苦连。整日面对一张苦脸,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眼神更是犀利如刀,让人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了什么事就被判了死刑。

可若问究竟有哪位宫人在黛后手底下丧了命,却谁也叫不出名来。

世人皆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谁对自己好便是好人,这样的评判方法,简单又粗暴。

这日得了闲,时望想起王上的叮嘱,便进宫陪桑平公主话。

刚走到殿口,就听见了姨母的笑声。

再往里走两步,就看见桑平公主与愫后一处坐着,愫后为桑平公主捶着腰背,两人聊着什么,笑着。

“原平来了,快过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她的桂花糕真是做得绝了。”桑平公主笑道。

时望这才发现,桌上还放着点心匣,一碟桂花糕已经缺了有一半了。

愫后见时望来了,忙起身相迎,笑道:“公主本就常与宁府来往,乌姐姐的手艺也尝了不少。我这些拙劣玩意儿,怕是不合公主胃口了。”

时望忙不会,顺着两饶意,夹起一块桂花糕尝了尝。

甜,过甜了,除了甜,便是过浓的桂花香气,在口中弥漫,令人有些头脑发晕。一块吃下去便已经腻了,不愿再吃第二块。

乌姐姐做的糕点,向来清淡,从不会让口味漫过食材本身的味道,而食材的用量也极讲究,多一份太浓,少一份太淡,口味与香味总是要相得益彰,才算圆满。

相较之下,谁胜谁劣即刻分晓。

时望看了看满面笑意的姨母和微微颔首的愫后,道了声:“好吃。”

桑平公主很是高兴,将时望拉至身侧,自己一左一右两位辈陪着,少有的待遇,自是个不停,笑个不停。

从前,时望陪姨母,多是姨母着,自己听着。如今多了位愫后,倒是能和姨母交谈起来,一点不生硬。

姨母少去民间走动,喜欢听些市井故事,愫后便与她讲些书先生的本子,还有民情民风,似有不完的话题。

时望临走时,桑平公主正兴致高涨,只是略点零头表示慢走,并不像从前那般送至门口。

她想着,以后姨母在宫中想必是不会闷了。

姨母的口味如何,时望多少清楚一些,喜欢味道重也是常有的事。

可时望也曾在宁府尝过白落所作的膳食,好像并不是这般用料。怎么现在,她的手艺偏偏就对上了姨母的胃口?

时望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得愫后定然不是她所表现得这般简单。

宁府虽出了一位王妃,也并未有所声张,但仍不停有贺礼送往宁府中,都被乌清笙打发了回去,是愫后的命是由她自己做主的,与宁府无半分关系,也不敢因此沾光。

俨然一副与愫后就此分道扬镳的样子,让人猜测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再之后,愫后送礼到了宁府,以表谢从前恩惠,也是被拒之门外,让人原样抬了回去。

众人皆道宁将军清高,不愿借新妃的名义张扬获利。

而宁府内,却是真的划清了与愫后的界限。

乌清笙警醒了府中众人,让他们不要在外乱些与愫后有关的话语,愫后白落从前在府中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向外界透露一丝一毫。

为何对白落之事如何严控,或许从那日政王来府上,白落以帮忙为由,亲自做了那份被政王夸赞的甜酿开始,乌清笙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从前政王也曾夸赞过白落的手艺,亲自点名要尝,可也只是意外罢了,从未见白落如此主动。

如今正值选妃之际,白落如此撞上来,明眼人自然知晓她的用意了。

有所求之人必定有所谋划,如今的白落成了愫后,日后又会如何,无人知晓。

最好的打算便是与她两清,不便再所瓜葛,今后富贵与否都不再相扰。

此中缘由只有乌清笙与宁泽清知晓,府中人见她反复叮嘱,也只当是避风头,并无猜忌。

就算与宁府少有联系了,愫后便是愫后,是王上新纳的宠妃,是桑平公主喜欢的侄媳,是子袭维二的国母,这些身份做不得假。

政王虽政务繁忙,却总是抽空往愫后那边去,呆了便在那处用膳,两人欢欢喜喜,和和睦睦,是后宫中难得的帝后融洽之景。

朝中原对打破一夫一妻制,纳平民女子为后略有些微言,可帝后融洽才对国事有好,若再能诞下继承之人,便更好了。

朝堂之上,似乎有了些新气象。

不仅政王开怀了许多,连带着群臣也松快了不少。

“自秋日宴后,可丽便没了动静,也并未传出与其他族国再有进一步的结盟之势。对我子袭而言,倒是一件喜事啊。”

文渐道:“可丽定是从秋日宴中觉出了与我子袭的差距,不敢轻易再犯。我朝之威,百国为敬,实乃陛下之福啊。”

他这么话,政王自然高兴。

可宁泽清却不大认可:“可丽野心早已下知晓。他如今的沉默也可能是蛰伏,待时机成熟,再做行动。不可掉以轻心。”

时望也道:“可丽虽是国,可一众国聚于一处,便是大祸,更何况赫国与可丽十分交好,兵力强劲,不可觑。目前无异动,自然是好事。可自身的强大,方是保障。只要子袭兵马富足,将士有足,便不畏其他。”

宁泽清见她所言,处处为了子袭,若并非亲耳听她一言,根本无从想象,她于此处之言种种,都是在对父国的抵抗。

偏偏众朝之中,只有自己一人知晓,也便只有自己的一处感慨。

政王还对时望之言甚是开心:“王妹此言在理,眼见国中兵力渐强,本王也很是欣慰。”

他在堂上踱了几步,忽然道:“诸位将军手下之才众多,不如都来赛一赛,选出各军中最胜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