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证据是被国内法律纳入司法体系的,可这偷录录音证据也分为两种,比如当事人双方面对面或者当事人双方通话时未经对方允许而偷录的录音,这个在法庭上倒是可以作为有效的法律证据的。
可是如果是在他人居所或者工作场所偷录或者以一些其他的不合法手段取得的录音,就不能作为证据,因为第三方摄录有可能出现断章取义或者错位等现象,所以这种证据一般都不会采信,市领导自然也不会去采信这些东西。
“咱们只是用这个来做一个突破点嘛!”马光严便笑着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要他们有通话上的破绽,咱们便可以根据这个破绽去查案,只要查出来,那这不就是一份合法的证据了吗?”
“梁局长愿意帮这个忙吗?”刘民举便问道,毕竟这种不经过批准就进行私自监听的事情是非法的,一经查实那可是要涉及到乌纱帽的事情,
“我去跟梁局长说这件事,他应该会同意的。”马光严便低声说道。“毕竟我跟他多年的朋友,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这家伙倒是没把梁博文的那些事情说得太多,毕竟梁博文和聂飞结仇的原因的确是有些尴尬。
而在另外一边,聂飞给罗永刚去了个电话,本打算邀请他再去跟那些居民谈谈做做工作的,结果这家伙回公司了说正在往洪涯县赶的路上,到地方都得傍晚了,索性聂飞就去了一趟网警分队。
聂飞跟金峰相识还是上次跟经开区那三家排污企业斗法的时候,这家伙为人还不错,这些关系聂飞平时都经营着,例如像金峰、宣传部的杨静以及消防中队的这些人,有时间就聊聊电话或者约出来吃个饭,都算是自己的人脉关系,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请人家帮忙。
“现在网络上的情况主要还是集中在省市两级的几个比较有名的论坛上。”金峰将那几个论坛给打开,这几个关于洪涯县大年三十的冲突事件以及死者家属跟医院打官司的帖子一直都被人给顶着的,没有沉下去。
“没有继续扩散的现象吗?”聂飞就问道。
“没有。”金峰摇头道。“很有意思的是,对方似乎有意在保持着一种平衡,主推的就是这几个网站,其他的一些门户网站都没有去推,而且里面虽然有骂的,但我们通过数据分析,实际上也有为县政府抱不平的,而且两者的比例近乎持平。”
“那这还真奇怪了。”聂飞抱着膀子看着金峰统计下来的数据陷入了疑惑,张国忠也没告诉他马光严究竟打的是个什么算盘,他还真有些看不清楚这家伙的意图了。
“其实在互联网上的抹黑攻击也就是2000年前后才开始出现,但是这次这种情况比较少见。”金峰又说道。“我们怀疑对方后续还有比较大的动作,就好像以前流行的一些病毒一样,现在还只是一个潜伏期,还没到集中爆发的时候,聂局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不管他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聂飞思索了一下便道,自从张国忠给他说了这些之后,聂飞也曾想过自己来思考解决这些问题,只不过他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马光严这么做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而马光严这边在辞别了刘民举之后便立刻去了公安局找梁博文说监听的事情,其实在这次的事件当中,真正的主角和推手是马光严,所以他也跑动得如此勤快。
“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可是关系到能不能把聂飞给掰倒的重要一环,梁局长这么久以来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对付聂飞,难道不想抓住这个机会?”马光严低声说道,香烟烟雾在两人之间环绕。
梁博文没有答话,而是在仔细思考,虽然马光严在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强调刘院长很可能是跟聂飞直接联系的,而且还给他摆了很多道理,诸如张国忠肯定不会亲自去跟医院方面下达这方面的命令之类的。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梁博文在洪涯县心在还是属于稍微靠向张国忠,虽然他知道张国忠现在已经完全接纳了聂飞,但是他还没有做好跟张国忠完全撕破脸的准备。
如果这次帮着马光严去搞监听,万一拿住了张国忠的把柄该怎么办?万一以后被发现了怎么办?在体制中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打蛇不死,最后还被蛇给反咬一口。
“梁局长,我不怕实话告诉你。”马光严见梁博文还在犹豫,他知道自己应该给他一些干货,光靠嘴皮子肯定是不能拿下梁博文的,虽然两人以前在常委会上也有过合作,但那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罢了,现在想要结盟,那就必须拿出点诚意来了。
“你也知道,如果以前不是赵副市长的事情,如今在洪涯县执掌打印的,恐怕就是我了,张国忠过来只是截胡的。”马光严便说道。“现在市里的刘副市长也愿意帮我,而在上头,我还有我的关系,洪涯县的天势必是要变一变的,你要不要帮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以前聂飞还没成气候的时候,你就没拿他怎么样,现在聂飞的羽翼已经在慢慢丰满了,而且已经进入了刘坤民和张国忠两人栽培的眼神之中,你觉得他们两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容忍你针对聂飞吗?”马光严便有笑着道。
“要知道,你还有一些把柄可是抓在刘坤民手里呢。”马光严又抛出来一个由头。“当初有人抹黑聂飞的那两个案子,甚至有一个还是省委组织部亲自要求洪涯县公安局要调查清楚的,这个事情可是悬在你脑袋上的雷啊!”
梁博文一听,眉头就激烈地抖动了一下,马光严说的这话,相当于是说到梁博文心坎里去了,要不是他点了点自己,甚至梁博文都差点把这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