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贺齐一直执着于夹菜,两人配合默契,没让碗里留下一块儿多余。
“黄,我要那个!”
黄离看了一眼,道:“这个已经吃了三只了,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委屈。
“螃蟹性寒,吃多了拉肚子。”
哥舒贺齐闻言,默默收回来为宓银枝夹螃蟹的手。
蜗牛不服了。
“阿枝都吃了五只了。”
黄离瞪了宓银枝一眼,后者放下筷子,轻咳一声,幽幽道:“我们不同啊,我是人,你是牛,牛畏寒,不可吃生冷硬的东西。”
一本正经的胡袄。
蜗牛瘪瘪嘴,一副我委屈,但我不的样子。
黄离扶额,又想了个计策。
“蜗,我还没吃过,可以留给我吃吗?”
蜗牛瞬间多云转晴,主动将螃蟹夹黄离碗里。
“黄快吃,超好吃!”
黄离看着碗里的螃蟹,没想到蜗牛会主动给他夹菜,突然有种修成正果的感觉。
“吃呀!”
蜗牛眼冒星星,撑着脑袋等着黄离吃。
对面两人见了,都是一声叹,然后目光落在那最后一只螃蟹身上。
哥舒贺齐放下筷子,看着宓银枝,意有所指。
宓银枝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想要我帮你夹呀?”
哥舒贺齐倏的脸红,轻咳了一声,“我吃饱了。”
“哦,那这只我吃啦?”
哥舒贺齐眼神幽怨,瞥向一边:“吃吧!”
宓银枝毫不客气的夹螃蟹往自己碗里送,半道被蜗牛劫了胡。
“黄多吃点,螃蟹好吃。”
众人:“……”
宓银枝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剥了给哥舒贺齐尝点呢!
黄离的手艺确实不错,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吃。
宓银枝把筷子塞回哥舒贺齐手里,“快吃吧,才吃多少啊就吃饱了!”
哥舒贺齐顺着台阶下了,最后,一桌子菜都被扫荡一空。
宓银枝突然兴起,做了一副纸牌,四人围在火炉边打牌。
外面鞭炮声不断,孩嬉闹声此起彼伏,一墙之外还有人窃窃私语,厨房却自成一方地,暖炉蒸得几饶脸都泛起绯色,脸上笑意都带着暖色,一派祥和。
“可惜这边不下雪,去年东瑜的雪可好看了!”
蜗牛想起去年打雪仗,又有些兴奋。
“三点。”
“哎哎哎,我有,七点。”蜗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抽出张牌。
“起来我也好想去看看啊,长这么大,就见了那么一次。”
“A”哥舒贺齐瞅着宓银枝那一脸怀念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醋意,“你若真想看雪,改日我带你去白龙山,山上四季都在下雪,让你一次看个够!”
“二。”
“哎,王。”宓银枝得意,兴致勃勃的看着黄离,却在和哥舒贺齐叨嗑:“这雪看的是意境,一直看有啥意思!”
黄离握了一手烂牌,手里没大王自是要不起。
蜗牛却不客气的甩出一张大王,“哈哈哈,没人比我大了吧!”
宓银枝黑脸,瞪了蜗牛一眼。
“你蠢啊,我们两是一对儿!”
蜗牛迷糊了,“你又没跟我。”
“自己不明确,不许怪蜗。”黄离开启护牛模式。
哥舒贺齐哼笑一声,大手一挥:“三个二!”
众人:“……”
“看着我作甚,你们两输了,来选吧,乌龟还是狗?”
哥舒贺齐好心情的捻起笔,蘸了蘸墨,眼神晶亮,跃跃欲试。
此时宓银枝脸上已经无处可化,蜗牛和黄离也好不了多少,就哥舒贺齐脸上干净,一点都没被画。
打牌这种娱乐,有时候还真得看赋。
就哥舒贺齐这样,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秒秒超师。
也就这种时候,宓银枝才真相的发现,哥舒贺齐还是以前那个哥舒贺齐!
傻子一枚。
打个牌这么认真,完全不让一步。
“嗯?快选,要哪个?”
宓银枝无奈的了声狗。
哥舒贺齐捧着她的脸,打量了半晌都没找着下笔的地方,最后无奈的在她耳后画了一只。
耳后本就敏感,毛笔又在上面划来划去,宓银枝无数次想要避开,都被哥舒贺齐扯着。
最后只得咬牙隐忍。
画完后哥舒贺齐还满意的点零头,“嗯,不错!”
黄离怪异的看着哥舒贺齐,总觉得他不太聪明的亚子。
蜗牛倒是一脸兴奋,“黄快画,我也要狗狗。”
黄离无奈,在蜗牛眉心画了一只狗,看起来憨态可掬。
可不像宓银枝脸上那些。
黄离又忍不住看了眼宓银枝的大花脸,简直是惨不忍睹。
除了蜗牛画的乌龟比较可爱形象外,其他的都是哥舒贺齐画的——恶犬。
他真没看出来,原来年过二五的代王殿下这么皮。
宓银枝接收到黄离投来的同情目光,瞪了哥舒贺齐的一眼,豪气万丈的了句“再来!”
应和她的是墙外骤然响起的鞭炮欢呼声。
鞭炮噼里啪啦,久不断绝。
人们的欢声笑语更是传出万里。
屋中四人都默契的跑出去看漫烟火。
新的一年,又来了!
“黄,我也想放鞭炮。”
“别去,很危险。”
“怕啥,走,本姑娘带你玩!”
宓银枝拉着蜗牛就往院子外跑。
贺春楼在南京城最繁华的地带,逢年过节这里也不闭市,反而更加的热闹,顺便卖起了烟花爆竹,灯笼窗花,热闹非凡。
“老板,十只银花十只金花。”
老板见两位姑娘脸上全是黑墨,愣了好一会儿。
宓银枝倒是不客气的开始挑选烟花。
蜗牛愣愣的看着宓银枝挑选,衙后,宓银枝拿不住,分了一半给蜗牛。
黄离见了,赶忙接了过来。
宓银枝看了眼不为所动的哥舒贺齐,一把将怀中的烟火都塞他怀里。
“火折子。”
“没樱”堂堂王爷,带啥火折子。
宓银枝看向黄离,后者很不情愿的将火折子给了她,然后更是胆战心惊的看着宓银枝教蜗牛玩烟花。
哥舒贺齐瞥了他一眼,撞了撞他的肩膀。
“担心啥,放心了让她玩吧!”
黄离嗯了一声,眼依旧不离蜗牛身影。
哥舒贺齐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宓银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