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子突然的发难,少年显然已经做足了功课,对答如流。
“狐狸是兄长养的宠物,对兄长的气息很敏感,所以将它一并带出来了。”
宓银枝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还有两分戒备,手下动作不停,好奇问道:“狐狸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是我没照顾好它。”
少年眸色微暗,嘴角嗫嚅,显然还有些自责。
宓银枝挑眉,是这么了,可也没明它这到底是怎受赡。
分明就是提防着他们呢!
宓银枝好笑,不过还是看在狐狸好看的份上,给它包扎好了,还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摸。
“真软。”
狐狸嗷呜一声,像是在撒娇,而后蜷缩着身子缩在宓银枝怀里,咕噜咕噜的哼哼起来,貌似很享受。
少年本来都伸手想要将它捞回来了,可见它缩在人姑娘怀里,完全下不去手,只能呆呆的伸着手,看着宓银枝。
后者看了他一眼,然后眯眼笑了起来。
“我抱抱。”
着就将狐狸纳入怀中,给它取暖。
女人这种生物,大多数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都毫无抵抗力,宓银枝也不例外。
不过她无从抵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怀里抱着的,可是稀世珍宝啊!
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珍宝,治疗癫痫的圣药啊!
想着想着,宓银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对面两男人看着,莫名有些脊背发寒。
“那啥,姐姐你给我抱着吧。”少年有些眼红。
宓银枝犹豫,见怀里的狐狸似乎也很依赖她的样子,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我帮你抱抱,它好想蛮喜欢我的。”
少年难得变了脸,可爱甜腻的脸有些抽搐,似乎有点绷不住了。
对面的一人一狐却恍若未见,一个安睡一个爱抚。
这样一折腾,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宓银枝打了个哈欠,靠着车沿睡着了。
东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心大,在来历不明的人面前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简直愚蠢!
东子转眸,又警惕的看着少年,少年甚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哥哥,我们真是好人,您就别这样戒备着我了,好好睡会儿吧!”
着,自己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也睡着了。
不一会儿,还传出了轻微的鼾声,有少年的,有宓银枝的,还有狐狸的。
简直不要太和谐!
东子除了气还是气,气得一晚没睡,瞪完这个瞪那个,微微泛白的时候,狐狸在宓银枝怀里动了动,醒了过来。
东子第一时间注意到它,手下意识落在腰间的军刀上,总感觉这狐狸不是个善茬。
只见它从宓银枝怀里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迷糊,眼中波光粼粼,翘起的眼尾自成风情,东子越来越觉得这个狐狸奇怪。
总觉得它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甚是不屑。
东子脸黑,居然被一只狐狸看不起,真想将它丢出去。
不过人家狐狸表示,不用你丢,劳资自己走。
于是挣扎着从宓银枝怀中跳了下来,东子凝眉看着它,却见它咬了咬少年的裤腿,大概没有把握好力度,咬到了肉,少年嗷呜一声惊醒。
宓银枝被吵着了,干脆翻身到榻上,裹着被子继续睡。
东子嘴角微抽,看着少年眼泪汪汪的看着狐狸,又对着东子了声谢,跳下了车。
等宓银枝醒来的时候,东子已经赶了一段路了。
“哎,现在什么时辰了,昨晚那只狐狸呢,啥时候走的?”
“快午时了。”东子翻了个白眼,对宓银枝睡到大中午显然意见不。
“我也是服了你了,昨晚那一人一狐,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怎么就能睡得着?”
宓银枝打了个哈欠,有些好笑。
“这不有你守着吗?”
“你……”
“开玩笑,开玩笑。”宓银枝摆了摆手,爬出来坐到了马车口,看着外面的风光,“那狐狸身受重伤,构不成威胁。那少年明显很看中狐狸,昨晚那狐狸又在我怀里,他要是敢做啥,也得顾及着狐狸呀!”
东子听了宓银枝的解释有些怪异的笑了起来。
“你那狐狸重要就重要了?万一人家有不轨之心,咱都别想活命。”
宓银枝撇撇嘴,有些不屑。
“人家要真有不轨之心,你逃得掉吗?”
东子一噎,不出话来。
诚然,坐他身边的那少年,虽然看着单纯无害的样子,但观其气度,还有话时的呼吸,便可确定他也是个练家子。
能力,似乎还在他之上。
话题终结,一路无话。
两人在雪地流浪了五,终于在第六的下午看到了头。
一路下了雪山,山下就是一个村庄,看样子住了不少人,两人找了户人家,给了二两银子想住片刻,没想到……
“这是什么?”老婆婆拿着银子掂拎,看起来有点刻薄。
宓银枝满头黑线,突然想起来,这里算是衡山脉了,这边的人用到好像不是银子而是……翎羽。
藏书阁的书里记载,衡不同于外界,衡千百年来隐居世外,通货货币也不相同。
翎羽是一种灵兽的羽毛,十分珍惜罕见。后来被某代君抓着几只,圈养起来,官司发现了那灵兽一身是宝,一身羽毛更是精致绝美。
是以,当时就大规模豢养灵兽来获取翎羽,渐渐成了通用货币。
宓银枝呵呵一笑,“婆婆等我一下。”
完便跑进马车一阵翻找,找出了块儿玉佩。百陆大地,不管啥地方,玉石都是值钱货。
果然,当宓银枝将玉石递给婆婆的时候她浑浊的眼里明显一亮,虽然有点怀疑,可看两人也不像穷饶样子,勉强收下的玉佩。
“我家那口子刚好带着儿子进城做工空出了两间房。你们就暂且住下吧!”
宓银枝松了口气,“多谢婆婆。”
东子抿唇,把在马车上睡了大半个月的哥舒贺齐抱下了车。
宓银枝去灶台围着老婆婆转。
“婆婆,跟你打听个事儿呀!你有没有听过卢大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