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谈榕的话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将双手附在身后,望着面前的画像,眼角偷偷划过一滴泪水,“惠妃,你的事情等夕儿醒了之后再。”
“若是她愿意接受你,朕可以选择相信你。”这已经是他身为九五之尊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今日之事......”皇上平稳心绪后重新转了回来,目光幽深的看着谈榕,“榕儿,今日之事朕会调查清楚,但是绝不是现在,你明白么?!”
如今他有乐家要查,至于五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
谈榕闻言眸光微闪,执着的看着皇上,“五公主本性不坏,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不会如此拎不清,今日想必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况且,芳葶宫的秘密,五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知晓,一定是有人有意泄露给她。”
这句话,皇上无法否认,皇后这时安抚好惠妃的情绪后,心思一转,也面色凝重的点零头,“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惠妃嘴里念念有词,慌张的道。
“是谁?”皇后没反应过来,问完之后灵光一现,惊讶的道,“你是,是乐家人故意为之?”
皇上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知道芳葶宫这段过往的人屈指可数,宫中除了皇后,就连太妃和玉贵妃都不知晓,更遑论旁人。
至于宫外嘛,那也就只有乐家人知晓内情了。
想到这,皇上目光森然的看向芳葶宫的院子,眸子中射出危险的光芒,一双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一定是的!一定是他们!他们早就想要夕儿的命,在将军府在战场上都没成功,所以今才借刀杀人,一定是这样的!”惠妃十分笃定。
“夕儿什么时候能醒?”皇上沉思片刻,眉头紧蹙看向许太医。
许太医闻言身子一颤,急急忙忙走到床榻前,还不等太医号脉,乐竟夕语气虚浮的道,“我已经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惠妃惊喜不已,“夕儿,你可算是醒了,吓坏我了,若是你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着便又用绢帕捂着唇哭了起来。
乐竟夕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惠妃,随即又看向皇上,皇上此时在恍然明白,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乐竟夕的眼睛很像自己的母亲。
“夕儿……”皇上刚刚气场压迫好似错觉,此时竟觉得口干舌燥,手足无措地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面对乐竟夕竟然不知道该些什么。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我现在不想这件事情。”乐竟夕漠然冰冷的道,她想不出要如何面对这件事。
皇上见她对自己冷漠,嘴脸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深吸一口气,尽量放轻语调,“朕明白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朕将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父女再好好聊聊。”
父女二字在乐竟夕的心里划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乐成的影子,乐竟夕有些难受的捂住胸口,虚弱的道,“我不想留在皇宫。”
“你是朕的女儿,朕绝对不可能让你回将军府!”皇上因为乐竟夕对自己的不接受不认可更加恼恨乐征。
乐竟夕闻言苦笑一声,“将军府?”随即抬起头,目光希冀的看向谈榕,“我可以暂时带着我的人住在睿亲王府么?”
皇上也没想到乐竟夕竟然想要去睿亲王府,听完立刻扭头警告的看向谈榕,不允许他应承下来,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住在别人家。
谈榕看都没看皇上的眼神一眼,直接眉眼含笑满是深情地来到乐竟夕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不行!”皇上二话没立刻反对,他话音刚落,便见皇后对着他使了使眼色,轻声道,“皇上,夕儿如今对我们还有心结,强留下她只会让她更加反感皇宫。”
“既然她信任榕儿,便让她住在睿亲王府吧,王妃还能开导开导。”
皇上想着皇后的也有道理,深深看了乐竟夕一样,见她丝毫不妥协,才不得不叹息一声,“好吧,那就住在睿亲王府。”
然后抬头警告的看了谈榕一眼,“告诉你,别想趁这个机会乱来,夕儿是朕的公主,你若是敢动歪心思别怪朕不顾及你爹的情面。”
谈榕听到皇上的话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哪怕刚刚相认,皇上也不忘记身为父亲的责任,“皇上多虑了,我先带她回去。”
完,便一个懒腰将乐竟夕抱了起来,离开了芳葶宫,玉贵妃和五公主还等在院子里,见谈榕抱着乐竟夕走出来,下意识地便凑上前想要问问情况。
只是还不等近身,便被谈榕一个冷眼给制止住,“玉贵妃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女儿吧,别让缺了工具还不自知。”随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着谈榕的身影消失不见,五公主才表情扭曲的双手握拳,“这个乐竟夕也太幸运零!”
原本等着宫宴的文武百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面相觑,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宫宴开始,太子和其他皇子也略显不安。
直到不久后,见乐功乐成离开,再也没有回来,才直觉到可能出了事情,皇上贴身伺候的太监传了旨意,是取消了宫宴。
众人不明所以,直到回到家才知晓将军府出了事情,被皇上身边的御林军团团围困,任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好好的庆功宴竟然变成了将军府的灾难。
皇上直接将乐家人下放牢,不过还是出了意外,那就是六皇子湛珩不见了踪影,皇上想都没想直接下令封城。
太子是当夜里才知晓事情的经过,他去朝凤宫看望皇后时,皇后这才想起太子和乐竟夕的婚事,如今再想这妹妹嫁哥哥,简直滑下之大稽!
皇后认真措辞,心翼翼的试探,见太子对乐竟夕没有多少执念才放心的把事实告之太子。
“竟然是这样?!”太子听完免不了错愕唏嘘,“难怪我总觉得她十分熟悉,血缘这个东西真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