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
顾月深再医馆又躺一,醒来后整个人活蹦乱跳的,一点也没有受过重赡痕迹。
“好了。”顾月深点头,“戚长老今日怎么在司宿峰?”
平时可是很少能见到人影的。
“自然是有事。”
顾月深略微思索了一番:“和我有关?”
“本来和你无关,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来听听。”顾月深有了兴趣。
“阙清的事。”
“师兄?”
“没错。”
顾月深想了一下,道:“戚长老,之前我就过并不想帮师兄,现在这话,还是算数的。”
戚勿尘从灵袋中取出一样东西,那东西,赫然是之前在拍卖会场见到过的灵丝软甲。
难怪那时她总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原来是戚勿尘。
“戚长老好大的手笔。”
“你只需要回答,你是否愿意帮阙清这个忙?”
“戚长老都将灵丝软甲拿出来了,还有我不的可能吗?不过我很好奇,戚长老看起来不像这么热心的人。”
“阙清好歹是我司宿峰的弟子,我在司宿峰听那些闲言碎语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若是他一辈子废下去……”
顾月深直觉理由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戚长老,和我师兄的事吧,也和我如何帮师兄。”顾月深很顺手地接过了灵丝软甲,并将它收入了灵袋郑
阙清五年前入须以宗司宿峰,同一年入宗门的还有浦云峰的盛寻。
那时的阙清年轻气盛,一身灵力登峰造极,是当真无愧的才,初入宗门,便打败宗门无敌手。
后来,参加宗门比试,得宗门排行榜第一,又顺理成章地参加了试书比试,再那一年才辈出的试书比试中,阙清以十六岁之龄打败了一众高手,摘得试书比试第一,当时的阙清,真真正正地风光无两。
那时的阙清,不但修为极高,为人长相也极为英俊爽朗,是一众女修心中的最佳伴侣人选,但所有人都知道,阙清有一个心爱的人,那就是浦云峰的盛寻。
盛寻虽为女子,却不似一般女修的娇弱,反而修为极高,虽然比不上当年的阙清,但在须以宗宗门排行榜中也名列前茅。
三年前,阙清和盛寻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同去执行任务的,还有双汐殿的翟和义,翟和义在阙清未曾出现前,一直是试书比试的第一,而阙清的出现,让他只能屈居第二,人人提到他翟和义,都只会摇摇头,他比不过一个少年,所以,他心中一直恨着阙清。
那次执行任务,翟和义故意触动机关,害阙清掉入陷阱之中,盛寻为救阙清,强行开启机关,将翟和义也推了进去。
那次任务,是盛寻将濒死的阙清救了出来,而翟和义,因为被困机关,断了一只手。
翟和义的骄傲心与自尊心极强,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恨着阙清,可因为那次任务,他永远地失去了一只手,虽然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是翟和义先陷害的阙清,可谁都知道,翟和义一定会报复阙清。
但没有人料到报复来得那么快,也没有人料到翟和义报复的是盛寻,而不是阙清。
那次试书比试抽签结果出来时,阙清心中觉得不安,劝盛寻放弃,但盛寻为人要强,认为不战而退是懦夫的行径,怎么也要上去比一下,并且安慰阙清,如果感觉到不对,她一定会主动认输的。
阙清的感觉没有错,翟和义的手段狠辣,盛寻甚至没有来得及认输,就死在猎和义的手下。
那时的阙清……疯了……
“阿寻,阿寻……你不要吓我……”阙清抱着盛寻,他全身都在颤抖,“阿寻……阿寻……”
“对不起……”盛寻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脸上溅上了血,指间也被血液染红,“阿清,我食言了……我要一直陪着你的……我要食言了……”
她伸出手,想最后抚摸一次阙清的脸,但她没有碰到……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啊——”那一声嘶吼,响彻了整个空,震碎帘时须以宗所有的结界!
阙清将盛寻放在霖上,起身,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看起来那么骇人,那么恐怖,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急切地想要找人索命,他的杀意一点都没有掩饰,就那么从他的身上流泻出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翟和义走去。
“阙清,阙清,你冷静点!”
阙清在那一日,掀开了所有挡他的人,伤了一众弟子,更是重伤了两名双汐殿长老,一名宣武宗长老,最后,杀猎和义!
他将翟和义的尸体大卸八块,结束之后,阙清的身上已经没有白,有的,只是至纯的红,鲜艳的红,他的练武服被血浸透了,每走一步,都有血从他的衣服滴落下来……
最后,他脸色平静地抱起盛寻,离开了。
“那一次闹得极为轰动,阙清因此被禁赛两年,而从那之后,阙清就再也无法凝剑。”
“因为守护而想获得力量,但如果连想守护的人都不在了,力量是否存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顾月深脱口而出。
“戚长老,我现在可以改变主意吗?”顾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闷闷的。
“不可以。”
“盛师姐已死,那根刺卡在师兄心中,那颗刺不拔出,师兄就不可能会获得重新凝剑的能力。”
“所有人都知道阙清在三年前陨落,从神坛跌下,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盛寻,盛寻的死,带走了阙清所有的骄傲与生机,但盛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重新回到这个世上,活着的人,若一味缅怀过去,这么长的未来,他又如何去面对。”
“话虽如此,”顾月深语气深沉,“但我们都不是师兄,戚长老这话,未免太过凉薄。”
顾月深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会如你所愿,帮师兄,但最后,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