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勿尘和顾月深先去了离城,离城是距离血渍门最近的城镇,住在这里,也比较方便。
离城不算一个很繁华的城镇,但也够得上富饶,每日人来人往的,喧嚣,鼎沸,和一般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找了一处客栈先住了下来,打算先打探打探情况。
几日过后,陆陆续续的修仙者涌入了离城,原本还算宽敞的客栈,个个都爆满,走哪几乎都能撞见修仙者。
这些修仙者都穿着常服,做平常人打扮,但在修仙界待久了,就会发现,有些东西是很难隐藏得聊。
就在离城越来越热闹的氛围中,顾月深能感觉到,距离攻打血渍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胡岩一众人是秘密行动,也不知道是否住在离城的客栈,又或者,被安排在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
顾月深有些心急,时间越来越紧迫,可她还完全没有一点胡岩的消息。
这一日傍晚,顾月深和戚勿尘坐在客栈厅堂中解决晚餐。
日暮将至,投宿的人是白日的几倍,可实际上,不管是白还是傍晚,客栈里早就没有了空房。
客栈里进来一个穿着白衣的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后跟着四个同样身穿白衣的人,年纪稍微大些,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这些饶服饰,领头人是主,后面的应该是家仆,无论是服饰,还是领头之人举手投足透露出来的翩翩风度,像是从某个大家族出来的。
“不好意思,公子,真的已经没有房间了,您去别家店看看吧。”
去询问的家仆转头走到领头男子的身边,恭敬地行了个礼:“公子。”
身边的一位家仆道:“离城的客栈已经全部都问过了,都满客了,但公子身份尊贵,总不至于让公子在外面随便将就一晚吧,我去跟店家!”话中最后带零怒气,一看就不是打算好好讲话的样子。
“侯二。”镜头男子制止了属下的行为,“走吧。”
“公子……”见白衣男子真的有打算在外边将就一宿的打算,那被唤作侯儿的人急了,可也无可奈何。
白衣男子本来已经打算转身就走,却一眼瞥向了戚勿尘的方向,他停下了脚步,竟向着戚勿尘和顾月深走去,最后在两饶桌前停下,竟然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戚先生。”
对于四大宗门的人来,戚勿尘并不陌生,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了,不过最近有传闻戚勿尘被逐出了须以宗,那些弟子只要稍微想要明哲保身的,都不会上前打招呼。
此刻见那位白衣男子主动和戚勿尘打招呼,纷纷猜测起男子的身份。
戚勿尘起身,回了个礼:“三公子。”
那白衣男子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直到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不见,顾月深才问道:“刚刚那个人是?”
“道国三皇子黎恩。”
皇家的人,怪不得举手投足都带了一股贵气。
“皇家的人主动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挽留一下?”
看上去就是要流落街头的样子,堂堂皇子,流露街头,听起来有些凄惨的样子。
戚勿尘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愿意让出你的房间给那位皇子,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不用了,不用了。”顾月深也只是随口而已。
客栈的楼梯道上此刻响起了踉跄的有些重的脚步声,顾月深抬眼望去,一个喝醉了酒的年轻人,脸颊通红,眼底一片乌青。此刻一手扶着栏杆,一只脚酿酿跄跄地往下跨,穿着有些夸张的服饰,从衣服材质上来看,绝对是个有钱人,身后也跟着一个仆从,此刻正一脸胆战心惊,生怕眼前的主人出了什么事。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看都是有钱人,黎恩的穿着可能更为昂贵,但穿的很简单,并不会一眼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而且由于通身的贵气太重,人们往往注意到的是他的气质,而后者,怎么看怎么庸俗。
年轻人晃悠了一路,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但整个人摇椅晃,直接撞到了最靠近楼梯口的一桌,一个穿着嫩黄色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明显是个修仙者,初时一时不察被撞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反映了过来,闪身避开。
和她同桌的几名修士也迅速站了起来,脸色不善地望着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的仆从扶住了年轻人,嘴里喊道:“少爷,您快醒醒,我们到地方了,少爷……”
那被称作少爷的年轻人脑子懵了一下,然后又把仆从推开,整个人又向那名嫩黄色长裙姑娘扑过去。
剑尖抵着少爷的咽喉,已经划破了一些肌肤,刺痛让那个被唤作少爷的人酒醒了大半。
仆从见有血顺着少爷的脖子流了下来,心中大惊,大喊大叫道:“你还不住手!你快放了我们家少爷!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
又有一把剑抵在仆从的脖颈处:“我管你们家少爷是谁!”吓得那仆从不出话来。
嫩黄色长裙女子斥了一声:“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滚!”然后猛踹了那少爷一脚。
那少爷的身躯惊起了一地的尘土,狠狠地撞在了楼梯栏杆上,直接晕了过去。
“少爷!”仆从一声惊呼,可脖子上的剑让他无法动弹。
本命从嫩黄色长裙女子的手上消失:“师兄,算了吧。”他们来到离城有要事要做,实在不宜闹大。
那被唤作师兄的男子这才收起了本命,也斥了一声:“赶紧滚!”
那仆从被吓得趴到霖上,又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这才屁滚尿流地爬到了那个少爷的身边,喊二过来帮忙将那个少爷抬上了房间,然后又请儿去找了大夫。
看完了一场闹剧,虽然这场闹剧的收尾方式在顾月深的意料之中,但也意外得好看。
像那种登徒子,就应该狠狠地揍他一顿!
戚勿尘瞥了顾月深一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了一句:“事情已经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