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昔微微一笑:“赌什么不重要,赌注是什么才是重要?张大人是三朝元老,就由您定吧。”
张廷严与自己那群同党交换了一下眼神,道:“长公主如此看中河西省,是否因为您母家的原因?”
明落昔迟疑片刻,面上处变不惊:“张大人多虑了。”她母家是河西省人士?怎么从未听父皇提起过?
“河西省常年大旱,每年上贡金银都在末位,长公主如今又派下如此大的工程,今年年底怕是连一个子儿也收不上来。”
“我皇家为的是黎明百姓安宁度日,并非是一波波的增收苛捐杂税,使得百姓怨声载道,到头来我皇家落得暴戾的名声,张大人居心何在!”明落昔呛他。
张廷严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老臣一辈子都在忠心报国,无半点不臣之心,诚心日月可鉴,众同僚皆可作证。”
众臣附议:“张大人一心为国,长公主明鉴!”
明落昔冷冷笑着,不再言语,她知道现在的局势,自己什么都会被质疑,如今只影结果”来帮她话。
“老臣并不是为难长公主,老臣也知长公主刚刚协理朝政,想做些成绩,可长公主须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臣用心良苦,还望长公主铭记啊!”张廷严苦口婆心的劝诫。
明落昔冷静下来,拿起一本册子来,问:“张大人可知这些年河西省百姓是如何度日的?前几日我刚收到折子,他们今年又颗粒无收,您可知他们现在吃什么?树皮野草啊!这些都算好的,我那宫中女官就有河西省的,她家中姐妹已经饿死了一个,她妹亲眼看见已经开始人吃人了!”这些话明落昔昨日听后无比震惊,所以今日才会对张廷严的处处阻碍而暴怒。
大臣们听这话也颇为惊讶,纷纷低声讨论。
张廷严依旧那顽固不化的样子,咳了下清清嗓子,众人立刻禁声。
“长公主须知传言有误,不可轻信民间莫须有的流言。”
明落昔被气笑了:“是吗?张大人可以随本宫一同去河西省出巡,一看便知真假。”
张廷严自然是不同意的,道:“朝中政事无数,公主怎可随意出巡?”
“张大人。”明落昔从高座上走了下来,“都已经开始人吃人了,还在想着什么劳民伤财吗?他们还有什么?有的只是逐渐腐烂的躯体,朝廷的赈灾粮也仅够他们一时只需,何况一层套一层,到了百姓手中究竟还剩多少粮食?什么灵力强国,如今百姓吃都没得吃,何来强国!唐浩的图纸做的很好,虽然会苦一段日子,但我相信官府给了解释之后百姓会理解,朝廷赈灾治标不治本,他们自己有了收成才是长久之计。我知道张大人一心为国,但如今河西省已经到了濒死边缘,我们能做的只是殊死一搏。”
张廷严刚想话,门口就传来一声喊叫:“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隶不怒自威,领着明落昔坐在上首位,示意明落昔一同坐下。
这才开口:“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