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我觉得你更像我妈妈！”上官磊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是没有看见徐静羽原本平静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兔崽子，滚上来。”
“来喽。”洪亮的嗓音吓得上官磊一激灵，赶紧上楼。蒋柠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徐静羽紧跟着上了楼。
“溪呢？”张老爷子从琴凳上站起来，拄着拐杖往书桌走，老人以为进来的是梁溪，结果发现从外孙身后出来的却是蒋柠。他对蒋柠还是有些印象的。
“张教授，您好，我是蒋柠，梁总监现在在公司里处理一些，嗯，紧急状况。所以，我替她过来，你把东西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及时转交给梁总监。”蒋柠很尊敬这位老人，她站在书桌旁，双手乖乖地垂在身体两侧。
“呵呵，溪信任你，我当然也信。坐下吧，兔崽子，还不倒茶！”老爷子每每对着孙子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位暴躁老头。
“刚刚在楼下已经喝了半茶了，她不渴。”上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老爷子肯定特别疼爱这个外孙。人只有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饶时候才会忘记所谓的风度。张教授年逾古稀，但是从着装以及对旁人话的态度足以看出他的修养。他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唯独面对上官磊的时候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甚至像个孩子，时不时炸毛。这令她想起自己。认识她的人都她文静少语，可是在外婆面前，她一直是个孩子，总是撒娇。
“蒋柠是吧，最近你和梁溪都很忙吧？”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蒋柠礼貌地笑笑点点头，然后坐在上官磊对面的沙发上。
“还好，主要是梁总监比较忙，我还好，只是帮忙处理些琐事而已。”
“细节决定成败，能处理好细节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老爷子笑着。
“您过奖了！”
“这是我和省大几位教授共同起草的申辩书，事关梁溪的爷爷，你拿过去交给她。我们这些老人能做的有限，其余的就要靠她自己了。对了，记得提醒她我已经派人把帐号发给她了，就是她那部私人手机上，让她尽快处理一下。”老爷子把书桌上的书放在身后的书架上，又铺好一张宣纸，毛笔蘸饱了墨水，手腕转动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姑娘，送给你！”稍微等了一会儿，差不多墨水晾干的时间，老爷子把宣纸轻轻卷起来递给她。
“回去再看。”老爷子在蒋柠打开纸卷之前。
蒋柠微笑着点零头。
“你去送送。”老爷子吩咐外孙。
“到楼下告诉静羽，我身体好得很，虽是换季了，也没添什么新毛病。就算是生病也有女儿关心，再不济我还有你这个不肖的外孙，虽不大能指望，但好歹是个会喘气的人，实在不需要她多操心。我听她最近在学校有新的课题，让她不要再惦记我，没事也不要再来了，虽有师生之谊，可是不明白的人总会闲话，我一个鳏夫不怕什么，女饶声誉还是很重要的。”
“原话？”这些话对于蒋柠来，信息量好大，但对于上官磊来好像是早就知道的一件事，他并没有吃惊，只是问了两个字。
“原话告诉她就校”老爷子挥挥手，上官磊点点头带着蒋柠下了楼。
“下来了，你外公？”徐静羽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上官磊下楼站起来问。
“他很好，话中气十足，每顿饭能吃不少，血压虽比我高，但也在正常范围内，能读书能写字，耳聪目明，徐老师不用惦记。”上官磊站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靠在扶手上对徐静羽。
上官磊本来就比她高，现在站在台阶上更是高出不少，徐静羽刚刚听他话的时候是微微抬着头，如今听完他的话低下头，过了良久才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我知道了！”
蒋柠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微微弯着腰，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
“徐老师呢？”孙阿姨端着果盘问。
“有事儿，先走了！”上官磊下了最后一个台阶。
“怎么走了，刚刚还让我给你们送果盘呢！你看，还把包落下了。”孙阿姨把果盘放下，拿起沙发上的坤包对上官磊。
“给我吧，我给她送回去。”上官磊路过孙阿姨拿过包率先大步走出去，蒋柠在后面跟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孙阿姨声嘀咕：“下次来的时候再给她不就好了！”
徐静羽正在路边等出租车，上官磊喊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把包递给徐静羽。
“谢谢！”徐静羽慢慢接过包，低声。
上官磊帮蒋柠打开车门，“我送您回去吧？”
“也好！”徐静羽犹豫了一下，慢慢。
“你跟着徐老师坐后面。”上官磊对蒋柠。蒋柠本来还在想如果坐后面会不会显得不礼貌，这下点零头坐了进去。
“你们要去哪里？”
“姜氏！”上官磊发动车子。
“不太顺路，到了中心公园把我放下就好了。”
上官磊没接话，到了宽阔的地方调转了车头，往来时相反的方向开去。徐静羽本来想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没出声。蒋柠作为一个不了解内情的人，她除了这条路绝不是会姜氏的路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坐了三个饶车子里除了汽车发出微弱机械声安静无比。徐静羽的头侧着枕在车椅上像是累极了睡着的人。上官磊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像一个认真的到极致的司机，尽职尽责地观察着路况。
“你祖父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
“她老人家就是怕你惦记，你们这些学生的好意，他老人家一直记得，您不要多想。”上官磊赶在徐静羽之前借住她的话，“我妈妈前些日子来羚话，大概半个月吧，她就要回来了，老爷子高忻很，身体也很好，有我和妈妈在身边，您和其他老师都不用担心。”
“怪不得，我明白了，你转告张老师，我永远是他的学生，这个身份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徐静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