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燕澈即将动身离开汴梁、前往西北的前一晚上,他半夜偷偷地摸到了南阳王府,站在她房间外那棵杏树下。
杏花疏影里站着以为翩然如玉的公子,棠饴却是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喊人了。
进了房间,燕澈不顾男女有别直接躺在了她的床上,脸上的表情是浓愁哀怨,棠饴愣是不出什么话来,就坐在一边。
直到燕澈突然,他去了西北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棠饴鬼使神差下答应燕澈只要他给自己一封信,她就会去西北找他。
燕澈走的第一年,没有信,第一年半还是没有,第二年即将过去的时候,棠饴寻滋生事地找了个由头,成功离开汴梁远赴西北。
去到那里的时候,棠饴才发现燕澈的处境真的是很不容易,非常非常不容易,她必须帮他,否则燕澈真的可能会沉没在西北这片泥淖郑
那年棠饴才十二岁,她开始刻意地在汴梁城内闹事,以求脱身前往西北的机会,此后五年,棠饴落下邻一纨绔的名头。
这五年到底是怎么样的,除了西北的百姓和西北君,就只有西北的这片荒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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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思绪入睡,燕澈果真守在棠饴身边,不话就只是看着她,棠饴睡着的时候,安静而美好。
她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燕澈看着她嘴角洋溢着笑意,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棠饴的脸,厚重而强烈的鼓声突然响起,紧随着是话语声和奔跑声。
很快那脚步声就靠近了,带着粗喘道,“殿下,北庭夜袭!”
“怎么回事?”棠饴几乎是在鼓声响起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从睡梦中清醒了一下,就听到林仲辉北庭夜袭。
她腾地坐起身,踉跄着下床,扭头便看见燕澈有些铁青的脸,“你在这呆着,外面有我。”
燕澈抓住棠饴,用力一扯人就摔回了床上,棠饴快速地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燕澈你什么意思啊,我是那种能坐在屋子里等消息的人吗?”
她起身囫囵地换了一个简便利落的外套,一边穿鞋一边继续下去。
“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你会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往西北跑,因为我骨子里就不是坐在闺阁之中弹琴作画,下棋刺绣的姐。”
看到棠饴一脸坚定,清秀的脸上隐忍着怒意,燕澈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他知道棠饴是什么样的女孩,可更知道自己的心,他看不得棠饴吃苦。
“让顾越给郡主备一身护甲!”朝着屋外的林仲辉厉声吩咐,燕澈快速走出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棠饴隔壁,等棠饴换上顾越拿来的护甲,燕澈也已经换号盔甲,手中握着一把白灰色的剑。
穿上盔甲的燕澈像是一把藏锋的剑,终于露出他寒光冷冽的剑锋,叫人忍不住胆寒。
“没喝酒还能动的,都给我握住你们手中的武器,出城迎敌!”
燕澈强有力的话语让人心神一震,好在燕澈身边的人还有些分寸,没有全部都喝了酒,纷纷握起手中的武器高举起来。
“迎敌迎敌!”
既然北庭人挑在这个时候奇袭,他们更应该严阵以待,将敌人击溃,让他们不敢再犯,才能真正安心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