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硕青年脚踩猪婆龙的头,晃晃钢叉的柄,才把钢叉费力的拿出来,抬头看向大家。
爷爷最先跳下树来,咳嗽几声拱手道:“谢壮士出手救啊!”
青年声音洪亮,大笑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常年行船于此,想杀这货好久了,今总算让我逮到了。”
众人也围上来答谢,陆怡君此时已从树后整理好衣衫,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向这青年低颌一拜,柔声道:“民女陆怡君,感谢壮士搭救。”
青年见此忙上前扶起陆怡君,道:“陆姐,不必客气,在下钟柱,快快请起。”
陆怡君被颠簸了一个上午,除了往日的风姿,面颊上还带着一团粉红霞腮,仿佛羞怯一般。
这娇羞的粉黛少女,白衣随风鼓荡,露出一双绿色靴,像两只凫水鸳鸯,栖在沙洲上。
黑亮的发丝滑拂而过额前,将她的眼眉扫得时隐时现。她兰花手指一抬,微微一笑,将发丝拢在耳后。
那豪气的汉子一双豹子眼也迷离了起来。
陆怡君见他此状不禁痴痴一笑,道:“钟公子,钟公子?”
柱才晃过神来,手脚都不知道向哪里放,钢叉也掉到霖上。
此时,爷爷捡起地上的钢叉,兴奋地道:“壮士,你这钢叉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柱憨憨一笑道:“是的,我家祖上是猎户。”
爷爷摩挲着钢叉柄上一个猛字,潸然泪下道:“你家可有人叫做钟世猛的?”
柱惊讶的道:“哦,这位老人家认识我爷爷?”
爷爷听到此,老泪纵横,啼不成声,咳嗽了好久才道:“娃娃呀,我和他是一个村的啊,他可向你提起过城边村的夏家?夏守忠、夏霓耀啊?”
柱听到此,也非常激动,哽咽地道:“怎么没有,爷爷生前经常提起你们,你们在这片湿地杀狡得龙蜕的故事,我听了无数回!”
爷爷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复袭来,眼泪从昏黄的眼中不住的流出。
黑蛋马上取水来给爷爷服用,陆怡君此时,方对爷爷另眼相看,信他不是个只会吹牛皮的人。
爷爷等咳嗽劲儿过了,道:“我大猛哥,几时走的,安葬在哪里?我要去祭奠一下。”
柱恭敬的对爷爷道:“就在龙江县附近,我引夏爷爷一同前往。”
爷爷点零头,不再话。
那船家,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的上了钟柱的船,蹲在船中,摸了摸,又放进嘴里舔了舔,脸上浮现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众人开始生火做饭,黑蛋练腿脚功后,饭量大增,跑了一早上,早就饿了,边做着饭,边开始啃冷馒头。
那树上的猴儿,从树梢中露出头来,道:“黑脸的,你吃的啥?给俺一个尝尝。”
众人才想起,这一直在树上捣蛋的猴子。
黑蛋笑着道:“你个猴,这都没见过?这叫馒头,你要刚才不给我们捣蛋,自当给你一个。可是你也太顽皮了。”
罢,不由自主的看向陆怡君,陆怡君眼中冒火的看着那猴,感觉到黑蛋看她,吼道:“看什么看9没看够!”
黑蛋转过脸,严厉的对猴子道:“所以,不能给你吃!”
猴听到此,开始龇牙咧嘴的怪叫起来,要不是树上的青果都扔完了,想来它肯定会去找一个扔下来!
夏爷爷却笑着道:“猴,你从哪里来的,你若告诉我,我给你一个馒头。”
猴听到此话立刻道:“我来自雪山上,馒头拿来。”猴向下伸出手来。
爷爷摸起一个馒头道:“你接住啊!”向上扔去。
那猴子灵巧的很,本来是抓不到的,谁想它用脚握住树的气根,一荡便抓住了馒头。边吃边道:“你这个老头,没力气啊!嗯,真好吃。”
大家都看出来了,爷爷根本就是没想扔给它,人再的力气,扔个馒头也是能扔的很高的。
那猴子三两口的就吃完了馒头,爷爷又问道:“猴儿,你不如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猴子道:“奶奶,你们穿衣服的猴子都是坏的,抓住我们要吃掉,我才不要下去。”
爷爷温柔的:“你奶奶的那种猴子,和我们不一样的,我们平常也不穿衣服的,不过气冷了,蚊子多时,才穿起衣服。
你想想看,在雪山的时候如果有件衣服,是不是就不会冷了?并且,我们也不吃肉啊。”
罢,走到黑蛋身前,把煮材锅赌很高,道:“你闻闻,这里可有肉味?”
猴儿抽抽鼻子,闻着锅中的香味,咽了几下口水,道:“这又是有什么东西,这么香。”
爷爷把锅放下来,温情的道:“我们是吃青菜瓜果的,从来不吃长毛的,哈哈!”
大伙看这猴子可爱有趣,像个孩子,释怀了它刚才调皮的事情,纷纷拿出随身带的吃食哄它。
那猴儿,一会儿接个烤饼,一会儿接块麦芽糖,反正就是不下树。
正在此时,又划过来一条船。众人搭手观看,却是那尚衍带着几个人,踏浪而来。
尚衍跳上岸,先看向陆怡君,见她无事,才和大家道:“我昨日看那火起,甚是惦记大家,急忙来寻,还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众人相互引见一番,坐下吃饭,爷爷开始讲述路遇猪婆龙和大火之事,大家边吃边喝,连连夸赞钟柱,神武之力,只一钢叉就结果了猪婆龙。
猴子在树上看大家吃的直流口水,再看看这被火烧过的湿地,已是没有任何吃的东西,一咬牙,跳到爷爷身前,和众人一起吃起来。
大家的谈话从猪婆龙到猴子的身上,但只有爷爷和黑蛋知道,这只能人语的水猴子值多少黄金。
爷爷不提,只是哄逗着这个猴子吃菜喝酒,那猴子哪里知道酒的威力,一会儿便醉倒了。
爷爷把水猴子安放在背篓里,道:“这猴子当真有趣,我带回去自当是陪我这老头当个玩伴吧。”
尚衍和钟柱的心思全在陆怡君身上,哪会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