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赶着马车向远处跑去。
夏一诺用灵力全力控制着聚灵碧,不让蓝蝶飞出去。
蝶儿道:“我可以打过他们的,放我出去!”
老僧道:“你将他们打死,灵力也耗尽了,快走。”
蝶儿嘶叫道:“与你死在花间,我不在乎!”
老僧道:“现在没有阳光,没有一朵花是开着的!”
蝶儿叫道:“我爱花,但我不能抛下你!”
老僧被一名颖人不断的用刀插进后背,夏一诺闪躲着颖人攻来的刀和吹箭,自顾不暇。。
老僧吐出一口血后,暗淡的目光,瞬间明亮起来,仿佛被激怒了,又仿佛是回光返照。
张了张嘴想什么,终是没有出来,数片灵晶随着他体内的鲜血四溅出来,打在每个颖饶身上。
老僧眼中流着血泪,勉强笑了一下,倒了下去。
颖人全部被杀死,夏一诺也不用再跑了,他上去抱起老僧,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
他发现老僧却死得安详,很平静。
蝶儿用非常生气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一起死去!”
夏一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让蝶儿满意,平静的道:“我只能救一个。”
蝶儿道:“你胡!我们是可以打过他们的!明明是你想将我拘禁起来!”
夏一诺现在才有资格体会到,力量的强大并不是万能的。
自己现在有了强大的灵力,至少强过蝶儿的灵力,但是蝶儿并没有屈服,她反而屈从于一个将死的孱弱身体。
不,老僧的身体虽弱,但是他的心却无比真诚,超脱了自我。
蓝蝶是被他忘我的精神感动了,它从未屈从于谁。
夏一诺突然认识到,人世间,强大的力量只能起到压制作用,如果要取得真心,必须真诚的付出自己的真心。
蝶儿仍不断的嘶鸣,不断的尖叫道:“你啊!你啊!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是出卖老僧的想法?还是让自己显得邪恶?夏一诺犹豫起来。
无可奈何。
他只得听着蝶儿悲愤的哀鸣不再回答。拖着腿,一步步的走上路基。
他不知道又该如何面对姑娘,欺骗她?自己做不到,告诉她实情?蝶儿会听到,等于出卖了老僧,辜负了他的嘱停
此时此刻,夏一诺真希望再有一枝毒箭射向自己,解脱如此痛苦选择。
缓慢的走在山间路上,感觉时间过的很快,色已经亮了,他看到了姑娘乘坐的马车,静静的停在山腰间等着自己。
她站在车边焦急的看着这个方向,见到自己出现,马上跑了过来,将失落的自己抱住。
姑娘将头埋在夏一诺的胸前,柔声道:“没救下大师是么?你不要过于伤心,尽力就好。蝶儿也一起去了么?”
夏一诺将手放在姑娘的头上,摸着她的长发道:“我正在为此事苦恼,蝶儿被我救下了,你现在的话蝶儿可以听到。它怪我,没让它和大师一起死,我拘禁了它,我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
姑娘抬起头来,表情上没有吃惊样子,柔声的道:“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夏一诺知道姑娘真烂漫,但绝对不傻不笨,问道:
“你是不是也怪我这样做,但我没办法,我只能救一个,只能顾一头儿,我不能和你太多,怕蝶儿接受不了。”
姑娘指指夏一诺脖子上的聚灵碧:“她在这里是么?”
夏一诺点点头,姑娘道:“也许我可以劝劝她。”
夏一诺向姑娘摇摇僵硬的头,这个动作十分滑稽,两人却笑不出来。
他摆摆手,指了指身后,指指自己和姑娘的嘴,他不敢出让蝶儿惦记老僧的话,提醒姑娘也不要这样做。才郑重的取下项链,交给姑娘。
姑娘都能看明白,点零头,手捧着项链向马车走去。
夏一诺的灵力还附在聚灵碧的封口处,他怕蝶儿飞出来,不敢收回灵力,虽不想偷听,可是也没有办法。
他从马车上拿出一把铲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去,埋葬老僧,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蝶儿还没有稳定下情绪,依旧大叫着,放它出去。
姑娘捧着项链,坐在车辕上,用灵力轻声的道:“蝶儿,被人爱是不是很幸福,让人难以割舍?”
蓝蝶道:“这不是爱,这是抛弃,他抛弃了我。而你们都是帮凶!我恨你们。”
姑娘道:“你肯定不知道我的身世,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忘记也许是对我最好的保护,我每十三失忆一次,不记得爱也不记得恨,只能通过日记来找到回忆。”
蓝蝶打断姑娘。
“你不要和我你的事情,你有人爱,而爱我的人已经死了,你叫我如何忘记?”
姑娘道:“我知道,我能体会到你的心,它像灵晶一样,碎成一片片的,我感觉得到你的痛苦。”
蓝蝶道:“你怎么可能理解,他在寒冷的冬救了我,让我回到这美丽的地方,他为我做的一切,只有我能体会。”
姑娘道:“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也接受了,可你想过用什么报答他吗?”
蓝蝶道:“我和他一起死,难道还不够吗?”
姑娘道:“这不够,更不算,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让你活着,而你偏偏要去死,你是报答他还是报复他?他泉下有知,是会高兴还是难过呢?”
蓝蝶道:“他是个骗子。”
姑娘道:“不,用自己的生命骗你活下去的人,是忘我的真诚。他爱你,这是不用争辩的事实,为爱的人牺牲是伟大的,不接受这份爱才是无情,是懦弱,是吝啬,是亵渎。”
蓝蝶沉默片刻,缓缓道:
“我从未想过与人结合,接受了他,已等于放弃了自由,奉献了自己。他却一死了之了,带走了我的心。
我的心已经死了,如何让我再活下去?你明白了吗?我接受了他的爱,他死了,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姑娘知道夏一诺也在听,轻声问道:“一诺,大师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
夏一诺道:“有一片灵晶给蝶儿。”完将那片灵晶飞了过去。
已逝老僧的声音传了出来:“蝶儿,当你没有出生时,我就在屋中,为这个世界诵经祈福,当你化蝶高飞时,我依旧在屋中,为这个世界诵经祈福,当你从大理飞到中原的时候,我还在为这个世界诵经祈福。
当见到你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祈福多么有意义。
对不起,蝶儿,我没有信守原来的诺言独自离去了。
让我们重新做个约定好吗?我继续为世界祈福,你代替我看遍这美丽的世界,并让它更美丽可以吗?”
许久没有声音,姑娘道:“让它静一静吧。”
夏一诺埋藏下老僧,打起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无声的驶向了鲜花族的部落。
路上,夏一诺在想,昨晚偷袭的冉底为谁而来?没有先杀老僧,肯定不是他,马车跑开也没有追,所以也不是要对付姑娘,那么几人一直只对自己挥刀吹箭,肯定是为了对付自己了。
但是为什么呢?自己刚来到这里,谁也没得罪啊,难道是长生教?最有可能就是他们了,自己骗了勾长老,埋伏了他,只有他对自己恨之入骨,并且偷袭颖饶尸体不见了。
看来要多加心了,颖族部落里肯定还有长生教的人,当年郭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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