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老太太休息,我们闹着玩儿的。”
老太太笑道:“该这么玩儿,也该叫我去凑个闹热。”因想到篱竹园为何去那边,又问:“这奇了,篱竹园怎自觉的去了?难不成也要习学考状元?”
庒琂笑着摇头。
梅儿淡淡笑道:“老太太糊涂了呢,可不是您老人家跟二老爷提了要求的,想让篱竹园的姨娘肚子里的爷们早日经学么?我听说还是二太太亲自送去红楼呢。”
老太太点头称是,又道:“二太太有心了,回头,去库房挑两样给二太太送去,就说我的意思。”满意地一口气,又道:“篱竹园那位是外邦人,懂得我国国学?怎跟你们斗文的?说来给我听听。”
庒琂犹犹豫豫,不知如何说。此处犹豫,是梅儿和竹儿在场,不好如实描述,怕她们听了会耻笑庄玳庄璞等人。
哪料,梅儿道:“我们府里的爷们联合姑娘欺负篱竹园的姨娘,往姨娘脸上涂黑墨水炭子,那姑娘不服气,跟爷们斗一架。后来,肃远贝子来了,又有锦书姑娘帮劝,才停的。篱竹园那姑娘仍旧不服,说她们用文戏耍姨娘了,要报仇雪恨!这不,就跟爷和姑娘们斗文,听说斗了两日。今日还在斗呢!”
老太太拍手道:“哎哟!看不出来!篱竹园那丫头子倔呀,还会这个。我小看她了。那后来,谁赢了?”
竹儿和梅儿将庒琂望住,意思是:老太太该问琂姑娘呀,她在场。
庒琂看到老太太这般热望自己,很是震惊。说实话,她不知道红楼斗文的结果,因今日正要斗的时候,被东府传去了。
如今,思想半分,庒琂道:“昨日,是篱竹园姨娘赢了一回,今日……”
老太太没等庒琂说完,急道:“赢了,得什么奖赏?输了,可有罚的?”
这话,难住庒琂了。
奖赏和惩罚没个实际物件,庄玳和意玲珑打赌,谁输了,谁向对方磕头喊祖宗。如今,真这般告诉老太太,她老人家不得气得七窍生烟?万一庄玳输了,是庄府的人向意玲珑叩头拜祖宗了,多丢人啊!
庒琂道:“第二彻没比完。”
老太太笑道:“那我押个注,押你们赢。我库房里头有好些宝贝,若是你们赢了,尽心去挑。”
庒琂僵硬地笑着,道:“万一输了呢?”
老太太道:“无妨!输了开心,也是赢了。”
梅儿冷笑道:“老太太,输了可不开心了呢!”
老太太道:“为何?”
梅儿道:“篱竹园的丫头跟爷们打赌斗文,昨日把爷和姑娘们难住了,是赢了一回。老太太你想,她是个什么人呢,只会动手脚的蛮力,哪有肚子墨水的?我听说,是寻外头的人帮忙,昨日侥幸赢了那局。我们二姑娘很不满意,生气了呢,今儿没去应战。”
老太太皱眉头,啐道:“哎哟!这二丫头就是输不起!心眼儿忒小,跟她太太一般。”
梅儿道:“老太太听完,就觉得二姑娘生气是该的,我不觉得是小气。”
老太太哑语,用心听着。
庒琂知道,梅儿再往下说,便要说磕头跪祖宗的事了。
于是,庒琂岔开道:“梅儿姐姐是怎么知道的?谁说的呀?”
梅儿神情闪烁,道:“红楼那么多人伺候着,知道的人多了去,我哪儿记得谁说的,就传我这儿来了。”
老太太又啐道:“你够用心听的。知道也不告诉我一声。”又说:“二姑娘为何没去?生什么气呀?这没说完呢!”
梅儿扯开嘴巴笑,又望了庒琂一眼。
庒琂带着哀求的眼色向梅儿,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可不知梅儿领意不领,只见她捂住嘴巴笑,笑得花枝乱颤。